坤宁宫中,因为是新年的缘故,此处都洋溢着喜气洋洋的气氛,每个宫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正殿之中,只见谢瑶环一身凤袍,承托的她越发庄严大气,除此之外,简亲王福晋一身石青色亲王福晋的服秩,坐在下首,两人相谈甚欢。
这也是因为简亲王福晋是皇室宗亲的缘故,便是皇家,其实在过年的时候,除了吃穿用度比起民间好一些之外,其他的风俗也是差不多的,比如走亲访友的拜年,就是其中的一个,不过,因为君臣有别的缘故,一般来说,拜年,也都是皇室宗亲给太后,皇帝皇后拜年而已。
而且,因为身份地位的不同,拜年的时间也是大不相同,可以说,连什么人能够喝茶,什么人能够落座,什么人能够用膳,都有着严格的等级在,当然了,对于****的简亲王福晋来说,一切都是最高规格的,加上她还是谢瑶环的亲姐姐,于情于理,都不能和其他的人相提并论,因此,才能在坤宁宫中,和谢瑶环坐着聊家常。
当然了,这一次简亲王福晋进宫,除了是给谢瑶环拜年之外,最重要的,还是关于谢瑶环和简亲王结盟的一件事,尤其是,郑亲王的人脉已经在外面流落了三四年了,要是再拖下去,就算是顺治同意了,恐怕简亲王也没有办法收回来了,人心易变,可不是说说而已。
“娘娘,娘娘在后宫之中,多有不便,前朝之中也多有不理解,对此,臣妾和我家主子爷也都是记在心里的,前几日,我家主子爷发现有人对娘娘不甚理解,还专门上前与之评理,说起来,倒是和个毛头小子一样,半点没有当年阿玛在世时候的风度,传出去,哪里还像个和硕亲王,皇后娘娘乃是后宫之主,天下之母,有时间,还请皇后娘娘提点提点我家主子爷,都是当家作主的人了,可不能这么言行无状的,叫人笑话。“简亲王福晋一副无可奈何的说道。
闻言,谢瑶环却是心中有数,这简亲王福晋这是要和自己结盟了,什么简亲王在外面替自己说话,是在告诉自己,简亲王已经开始在利用自己宗室的力量,替她消除在前朝的不利影响了,至于后面的说不像阿玛在世,不过是说没有郑亲王的权柄而已,让自己提点,也是让自己拿出答应好的条件而已。
这些弯弯道道,不知道的人听起来,还真像是妯娌之间的体己话,可是在谢瑶环听起来,简直再直白不过了。
当即笑道:“姐姐都这么说了,本宫岂有不记在心里的,说起来,对于姐夫,本宫也算是知道一二,当年,叔王还在的时候,皇上和姐夫也算是一起长大的,说起来,虽然叔王和姐夫才是父子,可是当年,叔王看重皇上,可是比看重姐夫还重的。”
“因着这个,本宫记得,姐夫心里对万岁爷可是嫉妒得很,听说,还抱怨过呢?你说说,又不是小孩子脾气,这么大的人了,还因为这个事情吃醋,万岁爷吃醋姐夫和叔王亲近,姐夫也吃醋叔王看重万岁爷不看重他这个亲儿子,都是兄弟,反而闹出这等小儿女姿态,叫本宫在教养二阿哥和三阿哥的时候,可是斑点不敢有所偏颇,别看那群大男人,一个个说咱们小女子小气,他们要是小气起来,可是能记一辈子的。”
听到这话,简亲王福晋确实有些糊涂了,自己让皇后娘娘拿出她答应好的事情,好端端的,怎么皇后娘娘提起万岁爷和主子爷来了,而且这话说的,主子爷还抱怨万岁爷,万岁爷本来就不喜欢主子爷,这话要是让万岁爷知道了,主子爷岂不是更加难过了。
“娘娘哪里话,我家主子爷,对万岁爷,素来是恭敬有加的,可不敢有半点不敬,这话,这话娘娘当真是言重了。“简亲王福晋陪笑道。
“本宫知道,本宫这说的不是他们小时候的小孩子脾气吗,姐夫对万岁爷的忠心,本宫和万岁爷都是看在眼里的。“谢瑶环笑道。
见状,简亲王福晋就要说点什么提醒谢瑶环说点正事,不想,谢瑶环却是丝毫没有说正事的打算,闻言继续说道,“说起来,本宫真的不知道姐姐是怎么带德赛的,二阿哥和三阿哥,当真是叫本宫头疼,这才多大的年纪,就学会糊弄本宫了,姐姐是不知道,那二阿哥上一次,因着功课没有做好,居然让三阿哥替他做,小小的年纪,还学着模仿笔迹,也不想想,他们的字都是本宫交的,哪里能糊弄的了本宫,当即打回去让他们重写。”
“记得当年,姐夫和万岁爷,也都是跟着叔王一起学的字,听说,姐夫的字颇有几分叔王的神韵,结果,万岁爷因为要修阁馆体的缘故,倒是和叔王的字大相庭径,前段时日,叔王忌日的时候,万岁爷还深感遗憾呢!“
眼看谢瑶环提起简亲王和顺治,就不断的说着以前的事情,丝毫没有说要交还郑亲王人脉的事情,简亲王福晋心里就算是再怎么着急,这种事涉及到了朝政不说,而且,也不能宣之于口,更不敢打断谢瑶环的话,只能看着谢瑶环左顾而言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虽然,简亲王在皇室宗亲之中,地位非凡,简亲王福晋也是谢瑶环的亲姐姐,能够在坤宁宫多待一会儿,到底还是君臣有别,半晌之后,时辰到了,也不得不离开。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复,简亲王福晋哪里愿意走,可是宫规如此,而且谢瑶环没有半点挽留的意思,简亲王心急如焚,面上也只能告辞,离开坤宁宫的时候,简亲王福晋几乎是一步三回头,希望谢瑶环能够留她一留,可是谢瑶环却就是好似不知道一样,半点反应也无,最终,简亲王福晋只能带着一肚子的不悦返回了简亲王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