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言指使今天充当车夫的长河长海,把两辆马车赶向银楼的后门。看出来微凉的不解,忙和颜悦色的跟微凉解释:
“银楼前面的马车太多,根本就没有地方停车,出入也不方便,又怕人多碰撞到微微,我就想着把马车停放在银楼的后门,这样出入就方便多了。”
知道沈重言这么做是为自己好,微凉很有礼貌的笑笑,露出一对小小的梨涡,沈大爷立马就精神百倍,觉得这些日子的辛苦没有白费。
马车停稳,沈重言忙伸出一双修长的大手,不由分说的握住微凉的小手,准备扶她下车。
看着沈重言温柔的眼神,肉麻麻的,微凉很不习惯的想甩开他的手。可是瞧着马车,微凉心里没底,最后还是放弃了自己的想法,乖乖的任他扶下马车。
她不想跌倒!丢人是小,肚子里的乖宝最大,她可不想自己的宝宝受到一丁点儿的伤害。
就这样,为了安全起见,微凉任沈重言小心翼翼的扶下马车。
一行人在沈重言的带领下,敲开了沈记银楼的后门。
进了后门,微凉仔细的打量一番他们置身的院子,院子不算小,占地大概有二三百坪。
前面的两层是铺面,后面就象一个小巧的四合院,四周是高高的围墙,院内的正房厢房错落有致的分布在院子里。
在这商铺林立的翡翠大街上,能置办出这么大面积的一个铺面,沈家也算是家底儿颇丰。
沈大爷敲开银楼的后门,就有人知会了罗叔,碰巧罗叔这里有贵客人在,就没有亲自出来相迎。
沈重言也能猜到,这个时候罗叔一定忙的不可开交,就没想打扰他。
跟守门人交代几句,沈重言拉着微凉想直接去前边的铺面。刚走到会见贵客用的厢房附近,就见房门打开了,罗叔急匆匆的的跑了出来。
罗叔跟二人打过招呼之后,才压低了声音说道:“大爷,赵夫人带着赵大公子赵大姑娘在咱们这里,观看过打制的头面首饰很是满意。”
说道这里,罗叔看了大爷一眼,继续说道:“赵大姑娘很满意咱们打制出来的东西,惊喜之余,很想见见画图之人。不知道,大奶奶是否愿意见她!”
说到这里,罗叔慎重的看着大爷和大奶奶。毕竟这是个难得的机会,平日里做为商家,想巴结官家夫人小姐,都找不到这么好的机会。
“罗叔,你跟赵大姑娘说了,这图样是大奶奶画的?”
“没有,我不知会大爷大奶奶一声,哪能自个儿说出去。”
原来罗叔招待的客人,正是赵家几口。快进腊月了,赵大夫人也是着急,毕竟闺女要嫁进二品大员的府里。别的东西都好说,这头面首饰,当天一揭开红盖头,各府的女眷可都看着呢!真要是出了啥差错,不仅闺女失了颜面,他们这一房以后都跟着没脸见人。
今个儿,说啥她都要带着几个孩子,来沈记银楼瞧瞧,自家给闺女置办的东西,进展如何了。
当罗叔拿出已经打制出来的几件成品,赵家几口人当场就惊呆了。
要不是理智尚在,赵大奶奶都想说:这么漂亮的首饰能不能也给我打制一套,过年的时候回京城,也能给自个儿撑撑门面。
赵大姑娘更是稀罕的不知道说什么好。高兴之余还不忘矜持的说道:“娘,您看,这镯子就有两款。”赵大姑娘指着,托盘里的两款手镯给娘亲看。
宽的那款,有女子的两指宽,纯金打造的镯身,是一朵朵镂空的牡丹花堆积而成的。无论从哪个侧面观看,都无损于它的美,还无处不透露出中花中之王的雍容与端华。
这种气势,不用多说,也能衬得住大婚的场面。
在看那款细丝镯,第一眼给人的感觉是它的简洁与大方,这对镯身就是一枝花茎,用了修长的手法,在原形的基础上不断的延伸,在附上一对相依绽放的夫妻花,刹时烘托出来的大气婉约,真的是妙不可言。
“娘,这些款式真是太好了,女儿是怎么看都满意。”
赵大姑娘一脸娇羞的说出了自个儿的想法,把赵大夫人高兴的抿着嘴笑了:“瞧瞧,瞧瞧,看来是真的好。我也纳闷儿,是怎样的玲珑人,才能想出这样好的东西。”
赵大夫人,做姑娘的时候,没念过什么书,就算是嫁了个状元郎,也是大字不识几个。
随夫外放的日子还好,可是三年一考绩,也要回京城等着派官,每当这个时候回侯府就没少吃亏。谁让她爹只是个兵痞子出身的小吏,根本就没想到闺女读书的重要性。
赵大夫人这个小吏家的闺女,可没少受她那两个所谓高门贵女出身的好妯娌欺负。每次被欺负,她还没有能力还击,因为那两个妯娌损人不带脏字,就算她知道那不是好话,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还好,赵大夫人也是个有气性的,赵大老爷更是个有耐心的。两口子晚上没什么事儿,卯足了劲儿开始教学。一个教,一个学,十几年下来,如今的赵夫人不说是学富五车,也可以说是满腹经纶。
在对上那两个妯娌,赵大夫人可以说是口若悬河,轻而易举的怼的她们哑口无言。
气的那两个高门贵女出身的妯娌,暗骂:真是世风日下,兵痞子家的闺女都会用大德之人说事儿了,真是没地儿说理去。
冷眼瞧着她们无言以对,赵大夫人可不会轻易的放过她们,在跟她们心平气和的唠唠儿女经。
反正自家一双儿女,被她教养的极好,就算是侯府里长大的那些哥儿姐儿,都比不上自家一对兄妹俩的见识。
所以,谁难受,谁自个儿知道。哼!现在的赵大夫人,才不怕她的那两个所谓出身好的妯娌。
肚子里有墨水,胸中就有沟壑,在加上这些年,陪着赵大老爷走南闯北,赵大夫人的见识,可不仅限于后宅。
所以,完胜于那两个井底之蛙,真的是轻而易举的事。那两个妯娌再也不敢轻易给她挖坑,很怕最后埋的是她们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