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不言一路走,就到了巷子里。
他踩着楼梯,往顶楼走。
没走几步,他就看到蹲在自家门口发呆的月白。
在月白身边,是个精致的生日礼盒。
俨然是在等他。
贺不言脚步放慢了些,在她面前站定。
月白瞥见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一双鞋,抬头。
是一张清瘦俊儒的少年面庞。
“贺不言,今天是你生日!”她眉眼微弯,笑意盈盈的抱起那个生日礼盒。
跟着贺不言的脚步,进了他家。
贺不言垂眸盯着被放在茶几上的生日礼盒,怔愣了一瞬。
自他八岁以后,这还是第一次和别人庆祝生日。
月白已经拆开了生日礼盒,把里面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除去精致的生日蛋糕,就是一盆水仙花和一个长方形盒子。
“这是蛋糕店老板送的赠品,寓意欣欣向荣,听说很好养活。”月白把水仙推到贺不言面前。
她眼里像是揉碎了星辰,熠熠闪着柔光。
贺不言家实在是过于冷清致郁,冷冰冰的没有烟火味。
种个植物,也算是有些生机。
“嗯。”
贺不言垂眸望着她,点点头。
“你再看看这个!”月白又拿起来方形盒子。
贺不言接过,在她的注视下打开。
里面是条黑色领带。
手感润滑的顶级丝绸材质,价格不菲。
“生日礼物。”月白期待的看着贺不言的反应,犹豫着问,“你喜欢吗?和白衬衫很搭。”
她其实也不知道该送什么礼物。
但贺不言总有一天要步入社会,所以礼物还是实用性强一些的好。
思来想去好几天,还是领带最合适。
反正,贺不言穿白衬衣挺好看的。
贺不言刚要开口说话,门外传来一阵高跟鞋的刺耳声音。
有人在顺着楼道上楼。
贺不言脸色骤然间沉了沉。
他牵起还没反应过来的月白的手,拽着她进自己房间。
目光往茶几上扫。
栽种水仙的玻璃盆易碎。
贺不言又转过头拿起来,放到房间的书桌上。
“你先待在这里,暂时别出来。”他把月白带到自己房间,然后从外面带上门。
月白虽然来过贺不言家,但还是第一次进他的房间。
他的房间干干净净的,除了张床,就是一张迎着窗户的书桌。
书桌上放着台开着机的轻便笔记本,还停留在聊天界面。
月白本来不想窥探他的隐私。
可目光所及,还是扫到“束河科技”、“准备上市”的字样。
她听过束河这个公司,是近两年崛起的移动互联网新势力。
按照原剧情,在最后,这家公司一举攻占市场。
后来不断发展,又推出各种子公司,和全民的生活紧密贴合,几乎没有不用过束河产品的人。
她还没来得及细想,门外很快传来激烈的怒骂声。
是一个女人在骂贺不言。
月白有些发怔,她想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又无能为力。
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贸然出去也不好。
月白穿的是一次性棉拖,鞋子放在鞋柜旁。
贺母站在鞋柜旁,只消一眼就瞥见那双鞋。
她心里不由泛起一股无名火,当即就指着贺不言鼻子怒骂,“我让你一个人住,你就是做这些不要脸的事……”
她随手砸着东西,满地都是玻璃残渣。
贺不言看着她砸着才换了新的物件,薄唇微微抿着,没理。
贺母还嫌不够。
她看到紧锁着的卧室门,知道人还没走。
贺母三步两步走过去,提起拳头砰砰的撞门。
“够了。”
贺不言终于开口,把歇斯底里的女人拉到客厅。
贺母气得咬牙切齿,“够了?那个小婊砸在你房间里,怎么不敢出来?”
现在的女人比她们那个时候有心计多了。
肯定又是知道了贺不言是贺氏集团的未来继承人,想勾引他。
贺不言还小,随便一勾,就上钩了。
贺不言眉目间猝着极大的不耐,拽着贺母,把她送到门外。
“贺夫人,我希望这是你最后一次打扰我的生活。”
他声音冷淡到了极致。
说话时喉咙像有碎冰颗粒相互碰撞,冰冰凉凉。
说完,他毫不留情的关上大门。
大门外安静了一瞬。
接着,便是发了疯的撞门声,夹杂着怒骂。
月白在卧室也能听到。
她有些坐立不安,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干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