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月白一晚上翻来覆去没睡好,到了学校时精神也有些不振。
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贺不言。
不知道,见到他该说什么好。
不知道,该露出怎样的表情才算妥当。
更令她烦躁的是。
她突然发现和贺不言坐在一起,无可避免肯定是要见面的。
月白来学校来得比较早,贺不言还没到。
她盯着贺不言的桌子,纠结的要命。
迟钝如向来来,也看出她和贺不言之间的不对劲。
不过还好。
贺不言今天请假,说是生病了。
月白也心神不定了一上午,手机一直停在贺不言的联系电话界面。
她想要问他,却又不知道该问什么好,又该怎么问。
向来来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拽着她的手,“月姐,去上体育课吧。”
“不去,心烦。”
月白摇摇头,把头埋在胳膊里,趴在桌上装睡。
向来来叹了口气,也没办法,劝了两句就跟着众人下了楼。
向来来是射击队的,最近还要训练准备参赛,也不能陪她。
没一会儿,教室就走得空空荡荡。
月白趴在桌上,指尖漫不经心的滚着圆珠笔。
终于,她忍不住了,烦躁的把滚到手旁的圆珠笔塞到文具盒里。
窗外有微风,带动树叶摇曳,沙沙作响。
教室内只有月白,显得很安静。
月白轻叹一声,感到莫名的烦躁。
兀地。
她听到身边有动静。
月白转过头,是贺不言。
他背着书包,在她旁边坐下。
“贺不言。”月白抿了抿唇,试探着开口。
做贼心虚似的。
她想了想,还是不要在他面前提起昨晚的事。
就当做忘了最好。
贺不言把书包取下来,放到抽屉里,“嗯。”
语气平淡如往日。
月白稍稍放下心来。
看来,他也还好。
贺不言看向她,开口,“我不会系,你帮我系上好吗?”
他手里,是月白送他的那条领带。
“好。”月白站起来,拿过领带。
她系领带时的模样很认真。
这时,两人间的距离很近。
贺不言垂眼,定定望着她。
两人的距离达到暧昧。
他可以看到。
月白清瞳剪水,波光滟涟。
红唇点着稍微轻佻,仿若勾人魂魄的狐。
“我能吻你吗?”
贺不言薄薄的嘴唇微微抿着,桃花眼一眯,突然开口问她。
月白系领带的手一顿,不置可否。
贺不言的头一寸一寸低下去,湿热的温度扑在月白耳边。
“你可以说拒绝的。”
月白没躲。
贺不言这才没再犹豫,凑上去,吻住了她的唇。
月白清晰地听见自己那逐渐躁动的心跳,思绪也逐渐开始混乱,脑中陷入短暂的空白。
生涩。
细腻。
柔软。
热烈。
月白闭着眼,睫毛轻轻颤动,像陷在蛛网里奋力振翅的蝶。
“和我在一起吧。”
他说。
一语落下,月白没回应。
贺不言眸中涌动的光晕瞬间暗淡,失了色彩。
许久。
“对不起。”
他低垂眼睑,艰难地开口道。
清冷的声音低沉沙哑,神色是月白看不清楚的阴霾。
贺不言放开她,正欲转身离开。
他指尖深陷手心,只有疼痛。
看来,是他妄想过多。
“等等——”
月白突然视死如归般拉住贺不言的手腕,把他往下拽。
接着,她闭上眼踮脚,亲吻他的额头。
几秒,柔软的触感离开。
她看不见,对面的贺不言眸色微沉,晦暗不明。
他喉结滚了滚,伸开颤着的手,把她搂到怀中。
“贺不言,我可能不能陪你度过很长的时间,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月白声音闷闷的。
按照原主的寿命,她最多也只有五、六年的时间了。
贺不言顿了下,桃花眼像是点了漆。
“没有你的未来,我不要。”
声道沙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