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惊羽从地上起来,伸出漂亮的长手拉起月白。
“鲸鱼哥哥,我好心好意叫你起床,你这样可是很不对的!”
傅惊羽缓慢垂头。
懒洋洋“嗯”了声,望着她慵懒勾唇。
“还有,你都这么大的人了,睡懒觉很不好。”
傅惊羽老老实实点头,然后扬眼,慢吞吞舔了舔唇角,快要气笑了,“你知道我昨晚几点睡的吗?”
月白眨巴了眨巴眼,很是无辜,“几点?”
“我昨晚就没睡。”傅惊羽的每一个字仿佛都沾染了极大的怨念,冷飕飕的。
月白听月渐西说过,他们这些打电竞的很辛苦,经常性的熬夜通宵。
所以,鲸鱼哥哥根本不是在睡懒觉。
而是,补觉。
月白一想到自己打扰到傅惊羽补觉,有些局促尴尬。
“鲸鱼哥哥。”她垂下眼,声音小小弱弱的,“对不起了。”
声线突如其来的软,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张扬肆意。
透过被窗帘堵住,沉闷阴暗软趴趴的光线,透过摇曳着的细碎的风透过七八月间的燥热,重重地砸在傅惊羽心上。
月白开口的一瞬间。
他怔怔抬起来眼睛,瞳仁狠狠一缩。
她的声音又像是柔软的细沙,冷不防一脚踩空,让自己无可救药的陷了下去。
傅惊羽没说话,就那么垂着头,懒洋洋挑着眉望向她。
月白道完歉,不安的垂着头,面上还是很抱歉。
傅惊羽身体僵硬的紧绷着。
月白可能一辈子也不知道,在这个瞬间,他有多想拥她入怀。
月白抿了抿唇,见他不说话,也不好动作。
她的脸很白,化的淡妆,眼尾微挑,很是张扬。
傅惊羽缓缓弯了弯唇,坏心情一瞬间被她一句话,全部清扫干净。
连不开心都没有了。
他想,纵使月白现在还全然不懂得她做了什么,不懂得他的想法。
但是,傅惊羽知道,自己算是要栽在她手里了。
不可救药的那种。
傅惊羽闭了闭眼,若无其事转身,拉开窗帘。
唰的一声。
阳光倾泻,杀死阴暗。
在他回头时,月白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那你生气了吗?”
傅惊羽摇了摇头,若无其事,“没有。”
天光大亮,月白凑的近了,更加看得清傅惊羽。
他表情懒洋洋的,说不上来的漫不经心。
柔软的发贴在额前,皮肤是清日烈阳也侵染不透的冷白,也就显得他眼底淡青色的眼圈有点严重。
月白叹了口气,“你等等。”
傅惊羽不明所以。
“怎么了?”
他声音带了点沙哑,低沉舒缓,染上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松散感。
月白垂下脑袋在包里翻了会儿,找到一支遮瑕笔后,示意他低下头。
鬼使神差的。
傅惊羽弯下腰,凑近了些,面对着她,距离很近。
月白拧开遮瑕笔,缓慢的抹在他眼睑上。
没完全晕染开。
她皙白长指小心翼翼点上去,轻轻缓缓落在他眼部,仔细的推开。
软腻光滑,绵绵柔柔的触感。
月白手指动作轻盈,像是一只蝴蝶在他眼部舞蹈,一点点冰凉,晕染细细密密的痒。
很快,她收了手。
后退几步。
看着他的脸,月白忍不住弯了弯唇,“这样就好很多了。”
她睫毛很翘,眼里有细细碎碎的软光。
傅惊羽喉结极缓的滚动,懒洋洋低低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