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来时，她确实好像是被梦魇所困。
梵斯修习黑魔法，对梦魇诅咒稍有些了解。
这种诅咒术需要消耗大量的魔法能量，只有高阶的黑魔法修习者才能施放。
现在在瑞国的高阶黑魔法修习者，恐怕只有黑巫国王了吧。
梵斯心里隐隐有些难受，他把这种难受归结为同情和可怜。
艾歌娅也是个可怜虫，和自己一样，从未获得过爱，生命中都是利用和算计。
【叮：好感度1/100】
不过。
梵斯似乎想起了什么。
他看着长歌，怔怔的问道：“你是无梦者？”
“无梦者？”长歌呢喃着这个词语，不解其意，“我确实从不做梦。”
梵斯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微动，随后又很快恢复了平静。
“梦魇诅咒会让人睡着便入梦，在梦中所经历的一切折磨都会在身体上有真实的感受，相当于是把那些最残酷，最痛苦的酷刑每天晚上在被诅咒人的身上做一遍，黑魔法书中说过，所有人在面对梦魇诅咒时，都会投降。”
长歌低下头，沉默了。
只一次，那种痛苦就让她终生难忘，那是一种宁肯死，也不愿经受的痛苦。
她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坚持住不去和自己的父亲做妥协。
“我答应过你，要和你同进共退，即便是饱受梦魇诅咒的痛苦，我也不会违背我的誓言。”
长歌抬头，目光灼灼。
“但是，我能控制住我的心，却不能控制的了自己在极度痛苦之下失去理智的行为。”
“所以。”长歌看了看自己的双手，轻叹了口气，“要是我的手不能用了，我拿不起刀，也就没办法伤害你了。”
长歌苍白的脸上泛着满足的浅笑，如献祭般将自己的双手伸了出去。
凄冷绝艳。
那是一种让人心碎的美。
梵斯一瞬间的怔愣。
他料到了无数种的可能，却没想过艾歌娅会说这样的话。
【叮：好感度20/100】
“你可想过，你杀不了我，你父亲就永远不会给你解除梦魇诅咒，你将永世受梦魇诅咒的折磨。”
长歌无奈的点了点头，苦笑一声，“如果我有一天受不了了，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请你杀了我。”
“好，我成全你。”梵斯长出一口气，“菲迪是城堡中最有名的行刑师，他会把你的手骨精准的一根根的敲碎，从此后，你的手，再无使用的可能，我会让下人带你去。”
长歌笑了笑，看着梵斯的背影渐渐远离视线，她被侍女裹上厚重的披风，抱上了轮椅。
自己简直比书里的艾歌娅还惨，新婚之夜，竟然是这样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结局。
不过，好在自己的行为让梵斯对自己的好感度有所回升。
至于断骨什么的，她在那本“黑魔法修习指南”里面有看过，有一种黑魔法能够将断骨重续。
虽然没看懂具体的步骤，估计也会很困难，但只要留住性命，一切总还是有希望的。
瑞国的天又变冷了，今晚，下了瑞国今年的第一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