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实很没用，这么多年，我终于听到你一句实话了。”
黎长歌猛然睁开眼睛，弯弯的眸子里，一片晶莹，满是笑意。
“你醒了。”
萧九绝喜出望外，激动的紧紧抱住黎长歌，不愿松手。
“我要是不醒着，哪里能听的到仙君你这么深情的表白啊。”
萧九绝珍重的抚摸着黎长歌的脸颊，回来了，他的那个古灵精怪，张狂骄傲的黎长歌，全部回来了。
“你给我吃的什么啊，味道这么奇怪，我才不要吃。”
黎长歌皱皱眉，将那粒药丸吐了出来。
“吃掉它。”萧九绝紧张的抬了抬手。
“我才不要。”黎长歌笑着，将那粒药丸用手绢包好，放到怀里。
“长歌。”萧九绝心中一痛，黎长歌聪明绝顶，她不肯吃下，应该就是已经猜到了那枚药丸是什么了。
“萧九绝。”长歌直了直身子，面色郑重，“我问你，如果我们两个人中，必须要有一个人死，你希望是谁？”
“自然是我。”萧九绝没有思考，脱口而出。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死的是我，你虽然活下来了，但往后余生，你会快乐吗？”
萧九绝顿了一顿，凝望着黎长歌的眸子，沉默了。
他不会快乐，他会永远生活在痛苦和悔恨之中，生不如死。所以，他才选择，要用自己的命去换长歌的命。
“你知道吗？”长歌的眼眸里泛着泪光，苦笑了一声，“你爱我如此，我爱你又何尝不是如此。”
“长歌。”萧九绝的声音有些颤抖，这么多年，这也是黎长歌第一次，向他表白自己的心迹。
他始终摸不透黎长歌的心思，觉得她对自己若即若离，甚至觉得她对自己根本没有男女之情，但是今天，他确定了。
他们两个彼此相爱，深情不渝，至死方休。
“之前我不懂，可是现在我想明白了，我们两个不论是谁死了，谁活着，剩下的那一个都不会好过，既然如此，是生是死，就让我们一起面对吧。”
萧九绝忽而一笑，拉住黎长歌的手，眼眸中尽是温柔，“我们两个之间，从来都是你说的算，但是这一次，我不能听你的。”
他伸手成掌，朝着黎长歌的额头重重打了下去。
昏迷前，黎长歌最后一眼看到的，是萧九绝悲伤而又爱怜的眼睛。
“长歌，我相信，时间会磨平一切，你和我不一样，你还有亲人，还有朋友，就算没有我，你也不会孤单。”
说罢，萧九绝长长的叹息一声，伸手进黎长歌的怀里。
怀里，有那粒丹药，还有一片树叶。
萧九绝恍然想起，那片树叶，是那一天他们两个在客栈之中，黎长歌强和他要来的。
当时他只以为是长歌任性贪嘴而已，现在想来，她当时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要这片树叶，是想要留个纪念。
“你真傻。”
萧九绝轻轻的抚摸着长歌的轮廓，不忍收手，长歌就是他生命中的彩虹，让他的生命有了颜色，此生此世，能遇到一个长歌，也没什么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