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要见的,我们进去吧。”
说着,长歌推开了病房的门。
女人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病床的旁边,放着各种医疗器械,波动的心率曲线证明着女人仍然活着。
郁郁一步一步走向病床,痛苦的眼眸里蕴藏着浓重的悲伤。
女人虽然只有四十出头的年纪,但她的样子至少比实际年龄要大十岁,她后来拿了傅家的钱日子过得好了一些,但想必从前在阴郄村,一个女人拉扯着孩子一定十分的不容易。
“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医生听说病人家属来到医院,于是便从办公室过来了。
这个病人独身一人,他还以为不会有家属过来了。
“我是。”郁郁走上前,“她是我母亲。”
长歌愣了一下,从刚看到新闻时的轻描淡写,到没进病房时的忐忑不安,现在郁郁已经能够在人前承认这是他的母亲了。
这就证明着,傅司郁已经回复了很大的部分,果然,亲情是治愈心灵伤口的最好良药。
“你母亲摔伤了脑子,现在是植物人状态,到底能不能醒过来,什么时候醒过来没人能说的准,你做好心理准备吧,”
医生每天见了太多的生死离别和家庭巨变,对这种悲惨已经免疫到不会产生什么情感上的波动了。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她早一点醒过来呢?”
医生叹了口气,虽然知道醒过来的希望已经微乎其微,但还是不忍说破真相。
“你多陪病人说说话,讲讲以前的事情,说不定她有可能会醒过来吧。”
郁郁点点头,礼貌的和医生道了谢。
“歌歌,你看她的手真的很粗糙。”
郁郁坐在女人的床边,抓起了她的手,她的手上布满了皱纹和老茧,一看便是个长期从事体力劳动的女人的手。
“她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农村女人,阴郄村民风保守封建,她未婚生育,一直受着村民的白眼,这种情况下,养大一个孩子,真的太不容易了。”
长歌静静的听着,郁郁和傅司郁的记忆慢慢重合,她也不知道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她为了让自己的孩子能有一个好的生活,宁愿拿了一点钱,离的远远地,再也不出现在孩子的面前,可是,她还没有享过福,就出了这种事情。”
郁郁喃喃自语,像是说给自己听,“歌歌,无论如何,我一定要让她醒过来。”
“一定可以的。”长歌不忍再劝什么,无论醒过来的概率有多大,但不努力试一试又怎么知道。
“歌歌,你陪我跑了这么远,先回去休息一下吧,我想要一个人陪她呆一会儿。”
长歌虽然不放心郁郁,但知道这个时候郁郁一定有很多情绪想要自己一个人去发泄。
“那好,我先回去睡一会儿,晚上再过来看你。”
出了医院的大门,长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杜宇穿着一身唐装,正站在一辆劳斯莱斯旁边,微笑的看着长歌。
“小师妹,我们又见面了。”
杜宇摘掉墨镜,朝着长歌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