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把云点了点头:“心室设计巧妙精美,头一回见时,我回去想了半宿都不曾睡着呢。”
“妹妹这般喜此地吗?”盛鹤卿笑道:“那你可知晓此地有一个绝妙的去处?”
“甚的去处?云不知,还请盛哥哥赐教。”把云瞧着二人交握在一处的手,含羞带怯的问道。
“妹妹你随我来。”盛鹤卿牵着她往里走,又回头吩咐婢女小厮:“你们都在外头等着。”
分犹豫了片刻,瞧了一眼把云。
谷雨却想不了那许多,忙行了一礼道:“是。”
分见把云含羞带怯的,不得拒绝的意思,心头便也明了了,遂依言站在了外头,但心中略微有些不安。
出来之时,大夫人细细叮嘱过了叫她同谷雨不得离二姑娘左右。
她瞧了一眼谷雨,见她还满脸喜气的站在那处,不由在心底叹了口气,这个不顶事的是指望不上了,只能靠着她自个儿多在意着些了。
这心室后头是一处隐蔽所在,里头也不得甚的物件,便是一块小小的空间,边上有一扇小窗,透着天光。
盛鹤卿回头瞧了瞧,见婢女小厮们都不曾跟进来,心下颇为满意道:“你这两个婢女倒是懂事。”
把云低垂着头,羞怯的问道:“盛哥哥带我到这处来作甚?”
“你不觉得他们跟着太过碍眼了吗?”盛鹤卿执起她葱似的纤纤细指瞧了瞧。
把云垂首不语。
“妹妹。”盛鹤卿声音变了些,带着柔蜜意,凑到她耳畔。
把云吃了一惊,忙往后退让,却不料盛鹤卿牢牢握着她的手,她无法挣脱。
盛鹤卿凑的更近了些,声音暧昧:“妹妹,你可想我?我可是想妹妹想的紧。”
把云一张脸如同火烧一般,红到了耳朵根子,只是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妹妹,说话呀。”盛鹤卿声音更低了些,却又贴近了几分,几乎贴上了她小巧的耳垂。
“你我在家学不是相见吗……”把云声弱蚊呐,面上的羞红蔓上了脖子,脖颈皆是一片粉红。
盛鹤卿深吸了一口她上的香气,微微眯了眯眼:“虽相见,却从无这般机会独处。”
把云也不知该说甚的好,只是低着头一言不发。
二人沉寂了片刻。
“妹妹……”盛鹤卿在她耳边呢喃。
“嗯……”把云轻轻应了一声,缓缓抬头。
盛鹤卿忽然张口叨住了她的耳垂。
“啊!”把云如遭雷击,吓得浑僵硬,不敢乱动分毫,缓了片刻,忙伸手推开他。
“妹妹,你怎了?”盛鹤卿一副不解的模样。
把云又羞又急道:“盛哥哥,你我二人如今孤男寡女在此,多有不妥,不如……不如我们出去吧?”
“莫非妹妹心中没得我?”盛鹤卿有些脸色变了。
“怎会!”把云忙解释:“我心中除了盛哥哥,绝无他人。”
“你我既然是投意合,那卿卿我我又怎了,你为何如此抗拒?”盛鹤卿又问道。
“你我并未成亲,这般不妥……”把云垂着头道。
盛鹤卿皱眉:“可你我已定亲,在一道不是天经地义么?”
把云后退一步,一整衣裙正色道:“盛哥哥,我们还是出去吧?”
“儿,你再陪我一刻,我想你想的紧。”盛鹤卿拉过她手,软语道。
“盛哥哥,往后我陪你的子多呢,不急这一时。”把云说着不待他说话便挣脱他的手,唤道:“分,你们怎的不进来?”
她心乱如麻,也不是不愿同盛鹤卿多待一刻,只是她若真同盛鹤卿待的久了,到时做出甚的不该做的事连,再传出甚的闲言碎语,不仅把家门楣蒙羞,便连外祖家也要跟着遭殃。
再说她自幼由母亲带大,听得最多的训戒便是一定要秉持礼法,未成亲便行苟且之事,余生在夫家跟前也抬不起头来。
方才盛鹤卿想要趁着无人之际亲近她,她心中虽乱,但也有主张。
不都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吗?
这般求而不得,盛哥哥往后才会更在意她呢!
这叫擒故纵。
“姑娘,来了。”分时刻戒备着,一听自家姑娘的声音,立刻便冲了进去。
谷雨也跟了进去。
盛鹤卿的小厮得宝也忙跟进去了。
谷雨瞧着把云面上红的厉害,不由问道:“姑娘,你不碍事吧?”
“说的我像个吃人的妖怪一般,你家姑娘同我一道能有甚的事?”盛鹤卿心中本就不爽大痛快,听了谷雨问的话,更是添了三分恼怒。
“谷雨,不会说话便不要开口,还不同盛哥哥赔礼?”把云斥责了一句。
谷雨忙赔礼。
盛鹤卿摆了摆手:“罢了,你家姑娘累了,你们先带她下去,去厢房歇着吧。”
“盛哥哥你不一道下去吗?”把云关切的问他。
“我不去了,我想上去瞧瞧景致。”盛鹤卿敷衍了一句,便瞧向窗外。
这姿态表明他并不想多言。
把云也晓得他大抵是有些着恼了,也不好再多言,便道:“那我便先下去了,外头风大,盛哥哥瞧了景致也早些下去,莫要冒了风。”
“嗯。”盛鹤卿背对着她点了点头。
把云又瞧了他一眼,这才带着两个婢女去了。
小厮得宝瞧了一眼自家少爷,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了少爷?是二姑娘叫少爷不痛快了?”
盛鹤卿不曾说话,只是瞧着窗外。
得宝又道:“不该啊,小的瞧着二姑娘跟着少爷来之时不是欢欢喜喜的吗?到底是怎了?”
盛鹤卿摇了摇头,两手背在后,有些失望:“不通风月,了无趣,这样女子娶回家,便只能管家了,不得甚的大意思。”
得宝笑了笑:“少爷,二姑娘毕竟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又不曾成亲,自然是不懂这些的,您不能拿外头的那些同她比……”
盛鹤卿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外头,把云妙瞧着把云带着婢女远去,从心室的角落里转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