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
云往翩跹馆走，黄菊迎面而来。
“你怎又出来了？”云诧异道。
“姨娘怕姑娘跟前人手不够，便叫奴婢来寻姑娘。”黄菊垂头道。
云含笑点了点头：“那便一道回去吧。”
黄菊往前一步，朝着秦南风行了一礼，口中道：“奴婢见过秦少爷。”
秦南风只是不在意的点了点头。
黄菊有些失望，走过去同蒹葭一道跟在云同秦南风二人后，瞧着秦南风的背影怔怔出神。
“把小九。”秦南风跟着云往前走，并不曾注意到黄菊异样的目光，只是问道：“你当真只做了一片茶饼？”
“那是自然。”云笑着回道。
“才一片，我要去西地许久，如何能够？”秦南风摸着下巴犯了难。
云抿唇，但笑不语。
“秦少爷。”黄菊开口道：“姑娘逗你呢，姑娘可做了三块现成的茶饼，便在她屋内的桌上放着呢！”
黄菊算是瞧出来了。
如今去掉一个罗载阳不说，茹玉也想同秦少爷争姑娘。
要说姑娘也真是命好，区区一个庶女，能得这许多人青睐，想来也是极为得意之事吧？
不过这些人当中，她最中意的还是秦少爷，她自然是向着他说话。
姑娘跟了谁，她往后便是谁的人了，这等同于她自个儿的终大事，她自然极卖力气。
“好你个把小九，你同我还藏私是不是？”秦南风不满的看着云：“你如今还不如个婢女待我好。”
“你晓得甚的？”云笑着道：“我那茶饼可是十辆银子一片，卖给罗载阳可卖了八两银子，我都要白送你一片了，你还不知足？”
“你我这许多年的交，便只值八两银子？一片茶饼？”秦南风委屈的瞧着她道：“把小九，你也太没良心了！”
“你说的也是。”云左手食指点着下巴，瞧着远处的天空做思索状：“你我自幼便相识，确实该对你客气些。”
“这还差不多。”秦南风笑了。
只是他还未来得及笑完，便听云道：“那看在你我一同长大的份儿上，便给你折半吧，你给我五两银子一片便可。”
秦南风顿时有些笑不出来了。
“如何？”云故意回头瞧着他：“我待你可够好？”
“好，真是极好。”秦南风捂着心口，停住脚步做出一脸痛苦状：“只是你待我太好了，我这心口有些难过。”
云忍不住笑瞥了他一眼：“走了，别装相了，三片都给你，可妥了？”
她方才只是逗他，又怎会真要他的银钱？
以那一同长大的谊，几个茶饼算甚的？只要他要，只要她有，便都给他了。
秦南风仍旧磨磨蹭蹭，不不愿的往前挪。
“你还要怎的。”云拿他没法子：“不然，我这两再做两片，你走前来拿便是了。”
“当真？”秦南风眼睛一亮，顿时便有了精神。
“我何时骗过你。”云没好气的道。
“对对。”秦南风连连点头：“把小九从小便不骗人。”
“你能走快些吗？”云可不想叫人瞧见了，在背后嚼舌根。
“我还有件事，你要答应我。”秦南风又道。
云现斜睨着他：“秦小五，你可别得寸进尺。”
“你将那书借我回去瞧瞧。”秦南风指着云手中那本书。
那是茹玉才给的那本。
他要去边关了，这一去也不晓得多久才能回来，同不能瞧着茹玉的东西陪着云。
况且，瞧那字迹，分明就是茹玉手写的。
茹玉心中所想同他一般，竟也同他一般用心，瞧这形，不防着他些是不行了。
云捧起那书瞧了一眼，不解的问他：“我说你到底要着书做甚的？”
真不懂，这书哪里中了秦南风了，叫他这般穷追不舍的。
“我便是想看看，不曾想做甚的。”秦南风面不改色的道。
“我从前怎不晓得你还对制香这般欢喜呢？”云才不信他，这借口，一瞧便是胡诌的。
“我从前是不欢喜。”秦南风解释道：“可我如今欢喜了。
我之前给你抄那本《天香传》之时，瞧了里头的各色制香手段，简直出神入化，叫我不由心弛神往，便想瞧瞧这书里头可有更有趣的。”
“那《天香传》真是你抄的？”云其实心中已然信了，因着笔迹确实是他的。
可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毕竟这事太稀奇了。
“那是自然，如假包换。”秦南风拍拍口道。
“那你又从何处抄来的？”云又问他。
秦南风瞧了瞧后的蒹葭同黄菊。
云晓得他的意思，挥了挥手道：“蒹葭，你们往后些。”
蒹葭同黄菊自然往后去了。
秦南风这才开口。
“那你说《天香传》我便想起来，我曾在我父亲书房见过，也不晓得他是从何处抄来的，只当个宝贝一般，藏在书柜最里头。”他笑着道。
“你同他借的？”云有中不详的预感，颇为小心翼翼的问。
“自然不曾，他那般宝贝的书，我同他开口他也不一定肯借给我，便是肯借也不一定便肯我抄下来给你。”秦南风说着竟有些得意：“幸亏我聪明，他将那书藏在了最里头，我偷了三五去他也不晓得，我便抄了来给你。”
云点了点头，怪道字迹那般潦草，原真是赶着抄的，她有些过意不去：“如此，多谢你了。
只是这般，若是你父亲晓得了，是不是不大好……”
“有甚的不好？”秦南风不在意的道：“你不说我不说，哪个能晓得？只要不外传便无事。”
“你给我之时怎的不同我说？”云瞧着他。
“何时说都一样。”秦南风不大在意。
“万一我说漏嘴了呢？”云又问他。
秦南风含笑瞧着她：“怎会，你不是放不住话之人。”
云若有所思的瞧着他。
秦南风有些不耐的催促道：“你瞧着我作甚？这刻儿该晓得我待你多好了吧？
是以你这书到底借不借我？”
“借，自然借。”云又瞧了瞧手中的书：“可你能不能等我看完？”
“能。”秦南风爽快的应了：“明我来取。”
云有些无语，这便是求知若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