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莠子,你甚的时候来的?”这时,外头传来了蒹葭的声音。
“我也是才来,烦请替我叫一下姑娘。”谷莠子回道。
“好,你等着。”蒹葭答应了一声。
随后便推开了门:“姑娘,谷莠子来了,叫你有事呢。”
云心中思量着,莫不是哥哥找她有事?可哥哥若是有事,不该叫金不换来吗?
“谷莠子,何事?”她想着便走了出去。
“姑娘。”谷莠子行了一礼,才开口道:“秦少爷家来了,在园子里亭子那处等你呢,大少爷也在。”
“秦小五家来了?”云有些惊讶:“不是说还要好几的吗?怎的这样快?”
后头的黄菊却是眼睛一亮,激动不已,秦少爷可算家来了,她等刻儿便能见到秦少爷了。
她赶忙低头打量自个儿,心中后悔今朝起不曾仔细妆扮一番。
“小的也不知。”谷莠子苦哈哈的道:“小的还不曾来得及吃早饭,便叫秦少爷走家里拽出来了,小的瞧着秦少爷像是有甚的急事,姑娘还是快去吧。”
“我晓得了。”云笑着点头:“不然你去叫你娘给你拿些吃食?我这处都收走了,不得东西给你吃。”
“谢姑娘,那小的便去了。”谷莠子也不客气,便往曲嬷嬷那处去了。
云理了理衣裳道:“走吧,去瞧瞧秦小五有甚的急事。”
“姑娘便这般去吗?”黄菊忙问道。
“怎了?”云侧头瞧她,又低头打量自个上的衣裳:“是有何处不妥吗?”
“不是不妥,只是太过素净,姑娘总是素面朝天的。”黄菊壮着胆子道:“姑娘如今也不小了,该是妆扮的时候了,好比上回二姑娘成亲那,姑娘便是极美的。”
她也想借着云打扮的时机,自个儿也找个籍口回屋子,抹点胭脂水粉甚的。
云笑了笑道:“美则美矣,便是太过麻烦。
再说秦小五又不是外头的人,见他何须这般刻意。”
说着便抬脚往外走。
黄菊虽心有不甘,但也不好再勉强,只好同蒹葭一道跟了上去。
再说秦南风,他从边关家来,原本四多的路程,他快马加鞭夜兼程,硬是两半便赶回了帝京,途中甚至累死了两匹马。
一早开了帝京城开了城门,他便进了城,顺道将谷莠子从家中给拖了出来。
实则,他同把云庭乃是至交,出入把家全凭他心意,是不得人阻拦的。
他只需进了门去寻把云庭,再叫金不换去喊云来,也是一样。
可他偏偏片刻也不想耽误,进了把家大门便打发谷莠子去叫云,他自个儿则跑去了把云庭的院子,将他手中的书抢着丢到一旁,人则拉到了园子里头。
把云庭也是拿他不得法子,只能由着他。
用秦南风的话说,如今他们都大了,他不能私下里见云了,怕于她的名声有误。
再说他今朝还有东西给云,若是不得他这个大哥在场,怕是要落个私相授受的罪名。
两人在亭子外头站着,把云庭问起边关之事,秦南风便侃侃而谈,二人极为投机。
便在此时,一道声音打断了他们:“逐云,你何时家来的?”
正谈的兴起的二人齐齐回头,便瞧见了说话之人。
秦南风开口笑道:“我当是哪个呢,原来是了恭兄,我今朝才家来的,你怎来了?”
“九霄兄。”梁元俨先同把云庭打了声招呼,才朝着秦南风笑道:“你说的这是甚的话,怎的这把府你来的,我便来不得?”
“自然来得。”秦南风笑嘻嘻的道:“只是不曾见你来过,这不是稀奇吗?”
“这有甚的好稀奇的。”梁元俨笑道:“我同九霄兄一向熟识,还不曾到他家中拜访过呢,今朝便来瞧瞧。
家父说起把大人学识渊博,叫我读书时有何不懂之处,多多向他请教,这往后怕是还要多多打扰呢。”
“成国公客气了。”把云庭一板一眼的道。
他同这个梁元俨,说不上多熟悉,只是少年时一起在书院读过几书,梁元俨只去了十来便不去了。
不过帝京来来回回便是这些世家子弟,彼此之间自然是认得的,但也只是点头之交而已。
他也不晓得梁元俨为何突然造访。
秦南风同梁元俨反倒更相熟,因着秦南风外祖赵家满门皆是忠烈之辈,梁元俨的父亲镇王对赵家很是有些钦佩之意,有意叫他同赵家的晚辈走的近些,也好沾染些英武人家的忠义之气。
“九霄兄,不必这般见外,叫我了恭便是了。”梁元俨随和是笑道。
把云庭点了点头道:“好。”
“你这是甚的?”梁元俨瞧见了秦南风手中一直提着的竹编的笼子。
秦南风将笼子往后藏了藏:“一只猫儿而已,不得甚的。”
梁元俨倒是叫他这般做派弄的好奇心大起,凑上前道:“甚的猫儿叫你宝贝成这般,快叫我瞧瞧。”
“你不曾望见过猫吗?有甚的好瞧的?”秦南风有些不大愿,这猫儿是给云的,他千里迢迢赶回来,云还不曾瞧见呢,他才不想给旁人瞧。
“我瞧瞧怎了,瞧你那小气样儿。”他愈是不肯,梁元俨便愈发好奇,硬是追着那笼子要瞧。
秦南风见也逃不开,索将笼子拎起来道:“你瞧你瞧吧,一只猫儿而已,堂堂的成国公还追着不放了,真是贻笑大方。”
梁元俨毫不在意,笑道:“你早些给我瞧不就妥了吗?”
说着便仔细的瞧那笼子里的猫儿。
那猫儿还是个半大的小猫,蜷在笼子里头也瞧着他。
生的一褐色的绒毛,仔细的瞧似乎有些泛红,一对耳朵极大,小头小脸,眼睛极大,泛着绿芒,如同两块剔透的琥珀,四腿奇长,尾巴长而尖。
梁元俨稀奇的道:“这是个甚的猫儿?长相这般奇特,倒是头一回见,这形态倒有些像豹子。”
“算你识货,这便是豹猫,西北边境之地才有。”秦南风说着,又将笼子藏在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