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睡着睡着,不自觉的便要扯开嘴角笑一笑。
窃喜,是因为自己身边终于睡了一个女人,而且这女人还是自己心悦的。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辰,天边似乎要泛起微光,周瑜才从兴奋的劲头中睡了去。
已至辰时,屋子里却没有动静。
七月不敢往里闯,只守在门口,默默地等待着。
日头升起来已经有些时候了,里边两个人却还没有起来的意思。
桥婉儿贪睡,七月是知道的。
不过,将军怎么也是个贪睡的人。七月哪里知道,那将军昨日兴奋的没睡几个时辰,自然是还在睡着了。
桥婉儿终于睡饱了,在被窝里蠕动了几下,突然觉得身上重得很,清醒过来,才意识到那是周瑜的手臂,正压在自己身上呢。
这家伙,居然真的在自己屋子里睡下了。
不过,他还真是个绅士呢。
不错不错,桥婉儿觉着没看错人。居然没趁自己睡着行不轨之事,然而,就算是行了,她应该也不会抗拒吧,毕竟,也算是名正言顺合情合法了。
从窗子透进来的光,刚好落在周瑜的眉眼处。
真帅。桥婉儿趴在床上,两只手托住下巴,盯着周瑜犯花痴。
她居然会有这样帅的夫君。
所以说嘛,人只要善良,老天爷是定不会亏待她的。
周瑜被那光晃得不舒服,眼皮微动了几下,也醒来了。
看着桥婉儿那张脸,周瑜也心生荡漾了起来。
“你看着我做什么?”
“你在我床上做什么?”
“睡觉啊。”
“那我便是在看你睡觉。”桥婉儿坏笑。
周瑜伸手刮了刮桥婉儿的鼻尖,慵懒道:“狡猾,你就是小狐狸。”
“小狐狸有个很纠结的事情。”
“何事?”
“小狐狸想亲眼前这只霸道的大灰狼,可小狐狸没有漱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周瑜大笑,坐了起来,抱住桥婉儿的脸,狂亲一阵,从鼻子到额头,再到脸颊,最后停在唇上。吮吸片刻,才松开。
“你就是一只小狐狸。”
真的不臭吗,桥婉儿心想。
周瑜起身,把外衣腰带鞋子穿了起来。
继续冲着桥婉儿笑道:“小狐狸,赶紧起来。今日有大事。”
“何事?”
“拜堂。”
周瑜见桥婉儿又躺下来,故作生气地走过去,被子一掀,把桥婉儿提溜了起来。
“给你半个时辰。我就坐那儿等你。”
“大灰狼!霸道的大灰狼!”
“七月,快进来,给夫人洗漱梳妆。”
“好的,将军。”
七月推门进来,见周瑜把桥婉儿提溜着到梳妆案前坐好了。
屋子里充满了暧昧的气息,这还是这间屋子头一次有这样的味道。
七月真有些不习惯。
让七月更不习惯的是,在洗漱梳妆的过程中,周瑜居然全程盯着她们。
至于吗?她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门外似乎来了人。
是桥姝儿。她满脸疑惑地走了进来。想找自家妹妹问清楚昨日的事情。
孙策回去之后,手舞足蹈着讲述了他撞见的情形。
桥姝儿听得一愣一愣的,不是去说明真相的吗,怎么还亲上了呢。
踏进屋子,桥姝儿直接喊了声:“妹妹!”后来发现不对,一转身发现周瑜,接着说道:“将……将军也在啊。”
“公瑾向姐姐请安。”周瑜那乖巧的模样,简直人畜无害。
桥姝儿心里头有些发毛,过去周瑜虽说对自己恭敬,可都不像今日这般讨喜。
还有,这么一大清早,怎么周瑜就在妹妹屋子里了。
莫不是……
“姐姐,你来得好早呀。”
“是呀,来得早不如来得巧。一块儿用了早膳,待会去正厅,我们今日要行拜堂之礼。高堂不在,我们便以天地为高堂。”
听着周瑜那语气,似乎已经早就编排好了这一切。
桥姝儿走到桥婉儿面前,低头凑近了她耳朵边,轻声问道:“究竟出了什么事,为何这么快?”
“姐姐,你不是一直嫌我们太慢吗?怎么如今还问我为何这么快了呢?”
桥姝儿怎么会嫌快,她只是还未从昨日的的事情中转圜过来,等她确定这是事实之后,拍手称道:“好事,好事,等着,我这就叫人去找你姐婿来。”
“不用了,姐姐,我方才已经派人去通知了。”周瑜乐呵呵地起身,走近了她们。
春雨冬雪已经陆陆续续将早膳端了上来,周瑜偏说要饮点小酒,桥婉儿拦不过,便由着他了。
桥婉儿身着一件大红嫁衣,七月给她化了个新娘妆,那唇上的红,脸颊上的胭脂红,还有那双生得好看的眼睛,无不令人看了心动。
“七月,你给我嘴唇涂这么红。我还怎么吃早餐呀?”
“不如,一会儿拜完堂,再回来吃?”桥姝儿打趣自家妹妹道。
周瑜连忙摇头,摆着手道:“不行不行,她会饿的。吃吧,一会再补个妆就是了。”
桥姝儿喝着稀饭,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把春雨冬雪叫了进来,吩咐道:“春雨冬雪,你们去收拾一下东西,一会儿拜了堂,夫人直接住到清风苑了。”
春雨冬雪齐声应完,又退了下去。
周瑜很感激地看了看桥姝儿,这姐姐助攻得极棒。
周瑜看着桥婉儿吃起东西来那扭捏的样子,他都觉得难受,便用筷子将食物都弄成小块,放到一个碗里。
那个碗被放到桥婉儿面前,桥姝儿很欣慰地笑了笑。心想着,不错不错,比起孙策,还是更细心体贴些。
“如此体贴呀,我便觉得奇怪,姐姐说将军身边从未有过女子,可为何将军的心思,是如此的细腻?”
用21世纪的话来说,只有谈过女朋友的男人,才有可能事事都懂,事事都想得体贴周到。
周瑜可不是傻,她桥婉儿这是在质问他往日里可否是在勾栏瓦肆中与那些风尘女子交际惯了,所以才会这般体贴女子。
要说他周瑜这一颗澄澈的心,那是日月可鉴啊,她居然敢质疑。
“夫人这是何意?新婚第一日便要不信任自家夫君吗?”
“将军言重了。婉儿若是不信任将军,又岂会和将军有今日呢?”
桥姝儿轻咳两声,嘲笑两人道:“你们两,能不能别再这你一招我一世的,明面上是互不相让,实际上,确是在显示你们有多恩爱呢。”
七月捂嘴笑。
“好啦好啦好啦,吃饱啦。该去干正事了!”桥婉儿只想着转移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