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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是人间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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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筹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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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偷偷下了一场雨,算是洗尽了虞国的最后一丝冬意。立春这日,虹销雨霁,万象更新,太阳在辰时初便迫不及待地出来享受这头一份儿的春色,到了巳时,已是碧空万里,惠风和畅。

    不只是这天气由雨转晴,祁以歌今日也异常的懂事,没等到太阳出来便已用完了早膳,去了书房说要读书。

    祁以歌的母亲祁夫人见此状略感欣慰。

    但祁以歌心里有自己的小算盘,书也是要读的,但绝不会早起看书,牺牲掉自己睡觉的大好时光当然是要用来干大事的,预谋了好几天的出逃,她是志在必得。正待她对出逃之后的愉快生活浮想联翩时,一只脚踢开了书房门,把她拉回了现实。一位唇红齿白、剑眉星木手持折扇的白衣少年,眼睛和嘴角都带着笑意,蓦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这便是祁以歌的亲二哥——祁以清。

    祁以清径直走到坐在书桌前的祁以歌面前,“我刚回来就听娘说你在读书,我还在想到底是哪位神仙显了灵,我这位天大地大睡觉最大的亲妹子,竟然太阳都没起来就要读书。”

    “怎么了浪荡公子哥,你浪荡还不准我用功?”祁以歌眼睛一翻,右手指着祁以清刚闯进来的那扇门。“出去出去,不要打扰我读书。”

    说到祁家,不得不提祁家那位已故的老将军祁步青,乃虞国的开国功臣之一,幼年家中被奸臣所害,被迫为奴,饱尝心酸,及长,为侯府骑士,后被当时为侯爷的先皇谢鹤卿赏识提拔,并将胞妹下嫁。

    旧朝皇帝昏庸无度,任用奸臣主政,导致朝政大乱。又对国际形势判断错误,导致匈奴军队南下,断送半壁江山。此时谢鹤卿携祁步青在内的一众亲信人员揭竿而起推翻旧朝,并令祁步青领兵北上,围歼匈奴白羊王、楼烦王两部,开辟其后出击匈奴单于本部的基地,受封长平侯。

    五年春,祁步青又率骑兵三万出高阙六七百里,夜袭右贤王,俘获两万人,拜大将军,统领众将。后又多次大破匈奴军队,给匈奴以沉重打击,收复全部失地。因功为大司马。七年春,谢皇杯酒释兵权,祁步青在京练兵,未再出战。

    祁步青一生战功赫赫,人也是清新俊逸,仪表不凡。年纪轻轻便事业有成,官居高位,是当时多少闺阁少女的春闺梦里人。但祁步青此生只有那么一位夫人,未曾纳妾。

    这位夫人便是祁以歌的祖母谢泽卿,是先皇的胞妹。两人一生琴瑟和谐,举案齐眉。两人共育一子一女,长子祁语海,幼女祁语冰。意欲子女能够勤学修身,殚见洽闻,不做井蛙与夏虫,并能得一知己伴侣。祁步青十年前辞世,祁步青的嫡子祁语海也就是祁以歌的父亲袭爵,老夫人谢泽卿尚在人世。

    祁以歌的姑母祁语冰虽为女子,但自幼随哥哥与父亲在军中,性格独立要强,一身侠肝义胆,敏而好学善经商,不喜皇帝安排的婚事,二十五岁才和同在商场中的吏部尚书之子成亲。

    祁语海与唯一的夫人,共育有两子一女,三人皆样貌出众,天资聪慧。长子以烨,如今刚过弱冠之年,善行兵布阵,调兵遣将,随父效力军中;次子以清,年十七,自小颖悟绝伦,随姑母祁语冰学习从商之道;幼女以歌,正值二八年华,为当今恪靖公主的陪读。

    终于说到了这位祁以歌,这位主可是祁语海四十岁才得来的,一出生便被视为掌上明珠。她爹祁语海与她祖父不同,可能是继承了祖母的仁善,多了一份慈父情怀。祁以歌呢,从小生活在这样优渥的环境下,说不上顽劣,多少有点不知天高地厚。

    以歌与哥哥以清年岁相似,与大哥不同,自幼不在军中长大,又生养在一处。小时候乳母一个不注意,这两个小祖宗就打了起来,长大了也少不了拌嘴。

    各位可别被以清的名字和外表骗了,以为他是什么文质彬彬的白衣书生。祁以清虽年少,却在商界已有不小的名气,不仅是得益于姑母祁语冰的关系,祁以清在经商方面确有自己独到的见解和经商方式。祁以歌可觉得他是只狐狸。

    “半个时辰了,书都没打开呢,看天书啊?”说着,祁以清拿起桌上的书就往祁以歌的头上砸去。

    “嘭!”疼不疼不知道,声音确是十分的清脆,甚至还有余音绕梁之意。

    祁以歌怒了,伸出右手想打他,却扑了个空。顺势祁以清又是一下,打完便看着祁以歌,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

    祁以歌一下没有站起来,腿顶在了桌子上,一时吃痛。“祁以清你非要惹我是不是?”

    他笑了笑“这话从何说起,只是为兄多日不见小妹,表达一下思念之情而已。”

    “去去去,快走,一会儿别误我事儿。”为了大计,她先忍了这次。

    祁以清没有打算要走,走到书房中央倒了一杯茶,边倒边说:“又想跑哪儿玩去,还不带你哥我,莫不是有了情郎了?啧啧啧,女大不中留啊……”

    祁以清言语间痛心疾首的样子,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关爱胞妹事无巨细的兄长。但祁以歌可不吃这套,他什么德行她可不能再清楚了。

    以前要跑出去玩儿两人确总凑在一块儿,但都是出去刚开始还在一起,后边儿就不知道祁以清自个儿偷摸着跑哪去了。要说有什么情人,也该是这位浪荡子首当其冲,祁以歌暗道。

    “你这刚回来,祖母肯定要见你,你得留在家里,你现在要是跑了还没一个时辰就得被发现,还要连累我。”祁以歌皱眉“我今天有重要的事儿,你要有啥改日。”

    祁以清笑了两声,“不逗你了,我找祖母去了,你事儿要是成不了可跟我没关系啊。”说着祁以清伸了个懒腰走了出去。

    呸呸呸,乌鸦嘴。祁以歌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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