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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是人间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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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寿宴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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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知渔轻轻点头,又转过头去看着东方。

    祁以歌本想问问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停下了,却听到殷知渔轻声说:“我在看日出。”

    祁以歌顺着殷知渔的视线看去,东方鱼肚白,天空露出了一条狭窄的暗红色长带,上面是清冷的淡白色晨曦,太阳从崇山峻岭间冉冉升起,浩瀚云海顿时被嵌上金边。

    她轻轻吟着“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真是动人心魄。”

    良久,殷知渔转身,对祁以歌说到,“殷某还有要事,先告辞了。”

    “后会有期。”

    他转身离开了。

    祁以歌觉得今日的他与往日都不同,虽然都很安静,但却十分亲近。没了那份刻意的疏远。

    她又在附近转了转,也回去了。

    回到漪澜小筑的时候,刚好有人来请师父和她去大殿参加寿宴,她喝了口茶,便随师父一起去了。

    离大殿越近周遭的建筑风格就愈发大气,走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大殿。

    金色大门顶端悬着巨大的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的题着“无妄殿”三个大字。殿内金碧辉煌,有多个雕刻着金龙的巨柱,白玉为墙,玉髓铺地,水晶为灯,珍珠作帘。沉香木桌上是金足樽,碧玉盘。竟是比皇宫内还要奢华。

    师父和她坐在一个离殿上宝座较远的位置,对殿上的景物看得不太真切。此时人还为全部到场,殿上的宝座也是空着,祁以歌到是对宝座上的人很期待,想着一会儿待师父表演完后上殿前祝酒时一探究竟。

    一群着青衣的舞女到了殿内开始了今日的第一个贺寿表演,齐腰的长发用青色丝带随意的扎着,青色纱衣随舞飘动。

    待舞蹈接近尾声时,祁以歌见殿上好似来了人,有人坐到了宝座上,身旁站了很多随从。这时,殿下贺寿的人也陆陆续续的到齐了,小桌前都坐满了人。

    孟知初起身到殿外呆了一注香时间,脸上永远带着微微的笑意。

    然后身边有随从宣布“寿宴开始——”,这时大家都起身祝酒:“恭贺岛主万寿无疆!”

    祁以歌唱出了这酒是醉霄楼里上好的“寒潭香”时,一口气连喝三杯,脸上也泛起红晕。而身旁的孟知初一直未提杯,祝酒后也是微微一抿。

    她握着杯子转头告诉孟知初:“师父,这可是上好的寒潭香,你平日不是很喜欢吗,怎么今日一口也不饮?”

    孟知初微微一笑:“今日事关重大,不可有闪失,以歌也不要贪嘴,少喝一点,注意脾胃。”

    要到孟知初上场时,祁以歌微微别过头问孟知初:“师父今日要讲什么?”

    孟知初道:“记得师父讲过的‘狸猫换太子’的故事吗?”

    祁以歌感到诧异,师父一般都不在公开场合把同一个故事讲两遍,便问到:“今日师父要再讲一遍那个故事吗?”

    孟知初只是笑,也不答话。

    孟知初着一身月色长袍,手中拿一把折扇。上场讲了一个与上回的故事相同也不相同。故事里的亲兄弟变成了同父异母的兄弟,而太子的母亲皇后在十年前设下圈套,用一长有三目又痴傻的孩子换下了当时皇帝宠妃产下的皇子,宠妃不堪受辱饮毒酒自尽。后来皇后的产下皇子被立为太子,而当初宠妃的孩子却变成孤儿,流落民间,过着风餐露宿的生活。这件事被永远的隐瞒,不见天日。

    师父讲得活灵活现,十分精彩。但今日祁以歌总以为师父今日讲故事的时候,隐隐约约带了些自己的情绪。

    待孟知初讲完,现场掌声雷动,他下场拿了酒杯准备上前祝寿,祁以歌也倒了酒乖乖的跟在孟知初身后。

    孟知初步步踏得坚定,祁以歌也渐渐看清了殿上宝座上那人的脸。

    是殷知渔。

    怎么会是他,他不是只是个守卫吗。

    祁以歌心中一惊,晃了晃神,杯中有酒洒了出来。

    孟知初走到殷知渔身前双手举起酒杯微微俯身,“仅以此酒祝岛主海屋筹添,日升月恒。”然后仰头饮尽杯中酒。

    今日殷知渔着一身云翔龙纹黑袍,腰间一条同色金丝蛛纹带,黑发被高高束起,以墨玉鎏金冠固定着,整个人丰神俊朗,器宇轩昂,又高贵的让人觉得难以企及。

    殷知渔也看到了祁以歌,但并未吃惊,只略看了她一眼,便把目光放到孟知初身上,点了点头,也仰头引进右手杯中的酒。

    但孟知初此时却突然将手中的酒杯往地上一摔,殷知渔警觉想起身,但身边一随从已将剑横在殷知渔颈旁,大殿中突然涌入很多带着兵器的人,将大殿里的人团团围住,并有多人瞬间冲上大殿制住殷知渔身旁的其他随从。

    殷知渔并没有及时对发出指令的孟知初发难,而是瞪着身旁横剑于他的随从,“你敢叛我?”语气不怒自威,听得直叫人瑟瑟发抖。

    那随从不敢直视殷知渔,只撇开目光,道:“小的自小便是孟家人,在无羡潜伏多年,为的就是今天。”

    孟知初一如往常不急不躁的语气,对大殿内的宾客说到:“想必大家都觉得孟某刚才讲的故事十分精彩,只不过孟某要告诉大家,里面被换掉的皇子就是在下,而后来当上太子,如今又登上这岛主宝座的人,就是你们十分敬仰的无羡殷九。当初那身为皇后阴险毒辣的母亲不择手段害死了孟某的母亲,而她的儿子抢走了属于我的太子之位,还让孟某自小四处漂泊,无家可归。”

    孟知初勾了勾嘴角,“我想让大家评评理,孟某今日该如何呢?该不该把原本属于他的一切拿回来,该不该报这杀母之仇夺位之辱呢?”

    祁以歌站在一旁,眼前的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她还没反应过来。

    太子?杀母?无羡殷九?师父原来是皇子?而殷知渔不仅是十里无妄岛的岛主,还是前朝太子?

    祁以歌越来越迷惑,心中又升起一丝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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