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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是人间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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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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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往山洞深处走去,刚开始道路十分狭窄,后来愈发宽阔,竟走到了一处深林中。

    殷知渔又在附近走了走,说到:“已经不在无羡境内了。”

    祁以歌发现附近有竹子,便用软剑砍下一棵,修修砍砍,又剪了一截绳子,做成了一把简易的弓,“诺,给你。”

    殷知渔接过弓,顺手拉了一拉。

    祁以歌又接过刚刚在山洞里砍的树枝,把前段削尖,做成了十来支箭递给殷知渔,“要试试吗?”

    殷知渔接过后,她又低下头给自己做了一把弓,十支箭。

    恰逢天空中好似飞过雁群,两人同时发箭,看到远处有大雁中箭掉了下来,两人便向前去寻,发现两只雁,两人都射中了。

    祁以歌有些开心,提起两只雁对殷知渔说:“今天不仅有鱼肉吃,还有大雁肉管饱。”

    殷知渔勾起嘴角,轻笑了一声。眼前的少女还真是随时都有不同的惊喜。

    他们又摘了一些野菜,祁以歌在这方面很在行。

    “你还会打猎?”殷知渔问。

    “小时候经常去军营玩儿,骑马、射箭、武术,那些不让女孩儿学的我偏要学,反而那些女红女德,我是一样也不想学,一样也不会做。”说到这,祁以歌沉默了一会儿,转过头看着殷知渔:“你是不是也想像别人一样说我不像个女孩子?”

    殷知渔看着她,从她一双水灵灵的杏儿眼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没有,你这样……很好。”

    祁以歌十分开心,看着殷知渔,言语间都是藏不住的欢喜:“真的么,你觉得我很好?”

    她想到之前调皮,阿娘告诉她,她这么调皮,以后没有人会向她提亲。她以前都不在意,觉得一个人过煞是顺心欢畅,还说她才不愿意嫁人,要在祁家快快乐乐的过一辈子。阿娘还笑她说,女孩子长大了都是要嫁人的。最近她好像开始琢磨起阿娘给她说的话了。

    殷知渔看着她,如此纯真却不失聪慧,热烈又坚韧,他突然觉得心中有一种陌生的感觉泛滥开来。这种感觉从未有过,以前受伤也没有出现过这种感觉。

    “快回去吧,太阳快下山了。”殷知渔道。

    两人在水潭边处理了今天晚膳的材料,她洗一些果实和菌类,殷知渔在一旁杀雁和杀鱼。又在洞内重新生了火,把肉架在火上烤了起来,又切了半只鱼,放了些菌类和青菜。祁以歌做了个几个木盘,两双木筷,又洗了洗剑,切了切野果,摆了个盘。

    过了一炷香,祁以歌就闻到了肉的香味,烤肉外表已变成金黄色,油也浸了出来,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祁以歌把烤好的半只鱼都放到了殷知渔的盘子里,“你受伤了,多吃点鱼,这个补。”然后又把大部分烤好的菌类都放到了殷知渔的盘子里,“这个也补,你也多吃一点。”她把烤好的肝也放到了他的盘子里,“这个你也多吃一点。”又盛了些汤给殷知渔。

    殷知渔盘子里的食物堆得老高,“你不用给我夹,你自己也快吃。”

    “这怎么行呢,你是因为救我受的伤,我负责负到底,一定照顾你到你痊愈了。”

    祁以歌这顿饭吃的异常的香,带回来的食物一点都没剩下。祁以歌被撑的坐不下来,只好站着,还在山洞里走来走去。

    突然祁以歌有种不详的预感。

    “殷知渔,你……你转过去一下。”

    殷知渔想了想,没说什么,便转过身去。然后就听到身后祁以歌的打嗝声。

    他想转过身来,祁以歌急着说:“嗝,殷知渔你,嗝,转过去,嗝,不许偷看……”

    殷知渔转过身看着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转过去没用啊,你声音太大,我全都听到了。”

    他顿了一顿,又笑着补了一句:“不仅我都听到了,山洞里的小树小花小鱼也都听到了。”

    祁以歌憋得两颊通红,“你,嗝,不可以取笑,嗝,我你,嗝,你没良心,嗝……”

    祁以歌突然觉得阿娘说的很对,女孩子都应该是小鸟胃,吃两口就该饱了,不能像她一样,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殷知渔取打了些水回来,递给祁以歌,笑着说:“多喝几口就好了。”

    祁以歌觉得此时的殷知渔真是温柔的不得了,但又想到他嘴边的笑是在笑自己,又觉得一点都不可爱了。

    她快速地咽下几口水,打嗝被慢慢地止住了,但她还是坐在火堆边,瘪着嘴,也不看殷知渔。

    殷知渔知道她在赌气,气自己笑了她,不禁哑然失笑。便拿了一块备用的木柴,坐在一旁,用半柱香的时间,用腰间的小刀雕了一只兔子,上前递给祁以歌。

    祁以歌被这只精致的木兔子吸引了目光,一时爱不释手。

    殷知渔在一旁轻声问:“喜欢么?”

    祁以歌点点头,“喜欢。”

    “好了,我祁以歌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原谅你了。”说罢便忍不住笑了。

    殷知渔心想,唉,真是个孩子。

    外面已经全黑了,殷知渔铺了干草在石床上又脱下外套盖在干草上,又扑了些干草在下面,对祁以歌说:“你在床上睡,我睡在下面。”

    “不行,你受伤了怎么能让你睡下面,再说下面那么冷,你是不是不想好啦,你睡上面吧,我睡下面。”祁以歌争到。

    殷知渔看着祁以歌,缓缓道:“旁边生着火,不会冷的。听话。”说罢便躺在床下的干草上,闭上眼,似要准备进入梦乡。

    祁以歌被这么一说,只好乖乖的躺在铺好的床上,也闭上眼,不再说话。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两人都沉沉睡去。

    大约在四更天的时候,祁以歌在睡梦中不安起来,在石床上动来动去,突然身子一空,以脸朝下的姿势掉到了床下。

    祁以歌似醒非醒,她以为这次一定要亲吻冰冷的大地母亲了。但是另她感到奇怪的是,摔得竟然一点也不疼,甚至还觉得软软的,于是又疑惑的亲吻了一下她心中的大地母亲,还有点暖暖的。带着朦胧又有点沙哑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奇怪了,怎么不疼,还软软的。”

    “因为你掉在我身上了。”

    祁以歌被身下传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翻了一下,这次真正摔到了大地母亲身上。

    祁以歌顿时就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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