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泉水宴,祁以歌又挺着吃得圆滚滚的小肚子在外面溜达了一会儿。
两人决定明早就出发,于是她又买了好些泉城的特产美食,说是路上做干粮用,但回来的路上闻见点心的香气,忍不住打开,对自己说只是尝几个不碍事,没想到一路吃吃停停,回到庙里已经不剩多少。
祁以歌看着所剩无几的点心有些懊悔,不该这般贪吃的。幸好殷知渔以防不备还买了一些,要不然明天在路上就要饿肚子了。
睡前祁以歌收拾了一下行李,之前在街上也购置了一些衣物与急用的药物,本来这次是意外,逃的十分匆忙,行李倒也简单轻便。
第二天天不亮,殷知渔就牵了两匹山河马来。
“山河马?你从哪里弄来的?”祁以歌两眼放光,迅速跑到马跟前,抚摸起马来。这匹马似乎与祁以歌从前相识一般,与她甚是亲近。
山河马外貌清秀,体质结实,动作灵敏,速度快、挽力大且持久力强,最适合他们这般长期赶路用。
殷知渔反问道:“你对马也有研究?”
“从小经常到父亲的营地玩儿,且父亲也好马,军营里有各种各样的马,我之前有一匹红色的山河马,可漂亮了,可惜周有匪给我搞丢了。”说到这祁以歌叹了口气。
又转过头问殷知渔:“咱们现在就出发吗?”
殷知渔回答道:“还不急,天还没亮,林间路不好走,等太阳升起来我们再出发。”
祁以歌点点头,表示赞同。
殷知渔把两匹马拴在庙门口,“我从外面带了早饭回来,趁热吃了吧。”,便把纸包放在了木桌上。
纸包里是泉城的特产,名叫油旋,葱香扑鼻,长得有点像北方的烧饼,但形状有些差异,好似漩涡一般,外焦里嫩,表面金黄。
殷知渔还带了豆浆回来,打开盖子还冒着热汽。
祁以歌吃完又休息了一会儿,天也就蒙蒙亮了。两人带上行李,骑马启程了。
离广陵还有一半的路程,可能要快马加鞭才能在一个月内赶到了。
祁以歌可不是娇滴滴的小姐,虽然出生官宦人家,但毕竟是将门之后,虽说路途遥远,风餐露宿,但祁以歌也喊过一声苦。反而是在两人都很劳累的时候,祁以歌还想着法子,说些笑话逗殷知渔开心。
一连过了半个多月,广陵终于近在眼前。
两人停下在林子的小河旁打水,殷知渔说道:“穿过这片林子,前方便是金陵城了。”
祁以歌感到如释重负,终于能躺在软软的床上好生睡一觉了。
她正想说话,只见殷知渔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暗示祁以歌不要讲话。
等了一会儿,祁以歌听到了刀剑想接的打斗声,还有追逐逃跑的脚步声。从脚步声推断,来人还不少,足有十多人左右。这些人都功力深厚,所以脚步声极轻,祁以歌只能在其走进的才能听到一二。
殷知渔用手势让祁以歌上马,如果有危险不要有冲突,走进城中便好了。
两人上了马,屏息凝神的听着。只见一月白色身影从头顶上飞了出来,接着又有几人追了出来,身后陆陆续续又追来了十多人。祁以歌心里一惊,但很快发现这些人并不是冲着他们来的,来人避开两人,直直指向那位着月白色长袍的人。
这些人在小河对面交手起来,少年身手奇佳,可以同时与这十多位武功高深之人抗衡。场面太乱,祁以歌一时看不清少年的模样,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愣愣的看着。
与少年交战之人倒下了几个,但剩余的人还是不见疲惫,举剑直指少年。
少年瞧见了河对面的两人,直直用轻功飞了过来,跳到了祁以歌背后,也不顾身前的祁以歌,直接驾马逃走。
祁以歌刚想反抗,少年在她耳后辩解道:“在下并无恶意,无意中惹了一点麻烦,望阁下谅解,相帮这一次,今后定有重谢。”
殷知渔紧紧跟在祁以歌身后,正准备对少年动手,祁以歌制止了他,让两人分头走,少年说了一个地方,让殷知渔之后到那里与祁以歌汇合。
祁以歌只觉得身后少年的声音有些耳熟,便问道:“既然你要我帮你,总该报上名来,你要是恶人,就算我现在帮了你,之后也不会轻易放了你的。”少年爽快答道:“在下孟最,刚才一时情急忘记了,是在下失礼。”
“孟最?是你?”
“怎么,姑娘难道认识我?刚才形势紧急,我也没看清姑娘的长相。”少年说道。
“我是祁以歌啊,上次花灯节见过的。”
少年有些惊喜:“是阿南啊,上次花灯节你不告而别,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了。没想到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哈哈!”
祁以歌也没想到能在此处碰到孟最,幸好不是恶人,祁以歌松了一口气。
孟最好像很熟悉这里的地形,抄小路一会儿就到了城门口,两人进城下了马,相伴向约定的地点走去。
广陵地处江南,景色自是不必多说,流水桃花,春深似海,草长莺飞,百花争艳。再加上江南自古是个养人的好地方,人口稠密,美人众多。
祁以歌问孟最:“你是行走江湖路过这里,还是你家就在此处?刚刚我瞧你对广陵的地形十分熟悉,应该呆了有一段时间了。”
孟最回答道:“我家就在这广陵附近,前段时间赴朋友之约到了京城。你呢,上次你不告而别可把你哥气得不轻。”
“我也是有事才来此地的,这次可能要在这里多呆一段时间,要仰仗孟兄帮忙了。”孟最爽朗的笑了几声:“没问题,至少得带你把广陵都玩一遍。”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孟最性格爽朗豁达,不似殷知渔沉默寡言。她感觉这一个月说的话都没有今天一天多。
两人走了有一柱香的时间,到了约定的茶楼前。
茶楼名叫“临江仙”,取自词牌名。孟最拴了马,便和祁以歌一齐上了茶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