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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是人间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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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宿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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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最给祁以歌满上酒,祁以歌细细嗅了嗅酒香,又低头小酌一口品了品,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陈最则端起酒碗一饮而尽。

    “这酒不烈的,你可以放心喝。”陈最笑着说,“慢品有慢品的味道,快饮有快饮的风味。”说完陈最又给自己倒满。

    他又举起酒碗,“先为你迎风洗尘,敬你一杯。”

    “多谢陈兄盛情。”祁以歌也端起酒碗,轻轻与他碰了碰,然后一饮而尽。

    酒虽不烈,但一碗酒下肚,祁以歌脸上还是泛起了红晕。

    陈最讲起了祁以清当年的风流事,说他可是那些戏院歌馆的风云人物,也干过散尽千金为红颜的傻事。祁以清去妓院也不嫖,那些姑娘们也当他是知已人物。

    说到这祁以歌忽然有些上头,这么多年祁以清可没少骗她零花钱,从来也没见他还过。

    祁以清跟那些秦楼妓院多少都有生意上的往来,有些不愿委身于青楼的刚烈姑娘,他瞧见了也会为其赎身。有些人被他打动,要以身相许,但祁以清都只与她们做朋友。虽说走得近,但对很多人都一样,也没见对谁多一点。祁以清对姑娘们没有偏见,反而以礼相待,渐渐的,红颜知己便多了起来,很多人都明里暗里都的倾心于他。

    也有十分喜欢他的清倌,不为名利,努力赎身只是想在他身边做个小小的侍妾。祁以清知道了也好言相劝,这些姑娘里面可不乏些才貌双全的名妓,也有很多富贵子弟求娶不成的。但也没见过他好像喜欢过哪一个。

    不过有一年青楼里来了个宁死不从的,模样才艺都是一等一的好,但就是不愿意见客。被老鸨打了一次又一次,身上全是伤,再疼也不屈服。有一次老鸨下了极重的手,还是个大雪的天气,她满身是血被丢在外面,这这么碰到了来青楼谈生意的祁以清。

    那个姑娘好像被祁以清安置到了别的宅子,祁以清派人给她疗伤,还经常去看她。

    祁以歌想起几年前有段时间,祁以清三天两头地往外面跑,问他他也只说是谈生意,别的什么也问不出来。后来父亲好像知道了什么,祁以清被重重打了四十大板,被打的昏死过去。阿娘哭了好几次,他在家躺了半年多都没出家门。

    那时祁以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哥也不知道,父亲勃然大怒,连阿娘都不敢求情。

    现在想起来可能跟这个姑娘有关。

    “自那之后,好像再没在青楼看见过他。”

    祁以歌喝了口酒,“也不做生意,他好像也不怎么出门了。还整天喝我的酒,喝完还找不到人。”

    自那之后,祁以清虽看起来跟往常一样,但再也没在她面前喝醉过。

    酒过三巡,祁以歌喝得有些头晕。

    “我爹说,岛主是你的哥哥,但我看着可不像。说真的,你为什么要跟着他到这儿来啊?”陈最问。

    祁以歌想了想,“就是想来吧,然后就来了,也没想太多。”

    陈最又问:“因为广陵?还是……因为他?”

    祁以歌微笑着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是还是不是啊,不准打哑谜。”祁以歌只是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悄悄说道:“你猜。”又仰头饮尽碗中酒。

    祁以歌正准备倒酒,发现酒坛已经空了,又摇了摇陈最跟前的酒坛,也是滴酒未剩。于是站起身,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又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打了一个哈欠。

    “我困了,回去睡觉了,晚安。”说罢转身给陈最招了招手。

    摇摇晃晃的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还有,谢谢你的酒,下次我请你喝。”说罢正准备下台阶,一脚踩了个空,幸亏陈最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她。

    过了许久,祁以歌没有反应,陈最才发现她靠在他肩上早已进入梦乡。

    陈最看着沉睡的祁以歌,脸上泛起笑意,又低声叫了几声,祁以歌只模模糊糊说了几句梦话,又埋头睡了起来。

    陈最无奈,只好抱起她,向她住的方向走去。

    夜色已深,却不想刚好碰到议事回来的殷知渔。殷知渔看到陈最怀中睡得正香的祁以歌,眼中迅速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恢复如常。

    陈最先开口解释道:“她喝醉了,睡得太沉又叫不醒,我只好把她送回来。”又顿了顿,“我送她回去就好,岛主不用担心。”

    “既然是舍妹,就不必麻烦陈公子了。”

    殷知渔说罢便从陈最手里接过祁以歌,向陈最微微颔首,随之转身离开。

    陈最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勾了勾嘴角,也转身离开。

    祁以歌感觉睡得不太舒服,伸手抱紧殷知渔的脖子调整了一下睡姿。

    “殷知渔……”祁以歌喃喃道。

    “嗯。”

    “是个大笨蛋……”

    祁以歌说完这句话就专专心心的睡觉了,殷知渔皱眉,才意识到怀中的少女是在说梦话。

    殷知渔把祁以歌送到房间时,衣服上已经有了祁以歌的口水印。婢女们赶紧把祁以歌扶到床上躺着。

    殷知渔正打算离开,祁以歌一把抓住他的衣袖。

    “不会放弃……殷知渔……”

    “嗯。”

    “你早晚……我的……我可是金陵……”

    殷知渔突然来了兴致,“金陵什么?”

    “金陵……一朵金花。”

    殷知渔有些想笑,把衣袖慢慢拉了出来。

    “看你明天还说不说得出这些话。”说完又给祁以歌盖上了被子。

    走到门口,吩咐了婢女做些醒酒汤来,给她服下了再让她睡。

    祁以歌第二天醒来,头有些发晕,但幸好不痛,多亏了昨天那碗醒酒汤。

    她揉了揉太阳穴,记得昨天喝了好些酒……好像是陈最抱她回来的?想不起来了。

    算了不想了,于是祁以歌蒙上被子继续睡回笼觉。

    醒来已经是中午了,梳洗完就直接到偏厅同大家一起吃饭。陈最还是同往常一样精神爽朗满脸笑意,一点都没有宿醉的样子。

    陈最看到祁以歌,笑着跟她打招呼:“阿南。”

    祁以歌笑笑,也跟他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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