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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是人间留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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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道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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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这么巧,大家都在啊。”

    说曹操曹操就到,祁以歌话音刚落,周有匪就笑嘻嘻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怎么休息了这么久?快说,是不是又背着我去哪儿玩儿了?”祁以歌双手抱胸,扬着下巴看着周有匪。

    “哎呀,也没去哪儿玩儿,只是顺便拜了个师。”

    “拜师?在道馆里拜师?”祁以歌一头雾水。

    周有匪嘿嘿一笑,“师父看我骨骼清奇,聪明绝顶,一眼便瞧中了我要收我当徒弟。”

    “你差不多得了啊,”祁以歌看周有匪都要把自己吹到天上去了,赶紧打断她,“你不会……遇到了什么骗子吧?”

    “哎哎哎,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天资吗?”周有匪把头一别,“师父就是这无常道馆里的大师,有名有身份的,不信我可以带你们去看。”

    祁以歌与陈星都是爱凑热闹的人,既然周有匪都把话放到这儿了,不去都觉得有点不合适。殷知渔与陈最也只能无奈地跟在三人后边。

    周有匪带大家走进天师殿,这里的明显比三清殿与三皇殿清净了许多。天师殿随山势而建,呈阶梯式递进。最上层还建有雨篷和低栏,在此可将无常道馆的全景尽收眼底。殿内神龛内供奉着张道陵像,看起来已经有很多个年头了。雕像面有三目,威严肃穆,左手掌直伸向外,掌中握“阳平治都功印”。

    周有匪一跨进店门就找到小道童,让他帮忙通传。小道童进去了不一会儿,里面便走出一位头戴紫阳巾,身着八卦衣,手持拂尘的道长,来人表情温和,凤目疏眉,神态飘逸,脸上还有三绺花白的长髯。

    周有匪走到道长跟前,向其行了一礼,“师父,这是徒儿的朋友们。”

    道长微笑着点点头,“贫道淮舟子,是这座道馆的道长,既然是徒儿的朋友,那就在这里随便用一杯清茶吧。”

    幾人隨道長和道童沿樓梯到達頂層的低欄,此處視野開闊,景色獨美。雨棚下有一木桌,道長入座後,大家也隨之入座。周有匪坐在道長右手邊,依次坐著祁以歌與陳星,左手旁依次坐著陳最、殷知漁。

    “今日沐福节,大家可都有焚香许愿?”道长微笑着问众人。

    祁以歌点点头,回答道:“都一一拜过了,还选了一颗最高的银杏树系红绸呢,希望真能万事顺遂。”

    道长笑了笑,“那贫道也祝愿大家得到所求吧。”

    道童为大家一一奉上热茶,先客后主,茶杯统一放在人的左边桌上,每一杯茶斟得八成满。

    道童鞠了一躬,“这是道馆自产的新茶,请各位品尝。”

    几人都端着茶碗,用拂开漂浮的茶叶,低头品尝。

    “碧螺春?”祁以歌问道。

    “绿茶性寒,寒可清热,更是一味良药,是夏季的绝佳之选。”陈最笑着说。

    道长笑着点点头,“都对。”

    陈星一对大眼睛永远盛着疑问,“道长为什么收周有匪为徒啊?”

    “万法皆生,皆系缘份。”道长注意到了一直沉默不言殷知渔,“这位公子不是一般人吧。”

    殷知渔冷冷道:“如何说。”

    “天之道,利而不害;人之道,为而不争。”

    “嗯?这是什么意思?我越听越不明白了,谁能给我解释一下吗?”陈星听得一头雾水。

    陈最笑了笑,“平时叫你读书你就偷着玩儿,现在听不懂了吧。”

    祁以歌也在一旁偷笑。

    “阿南,连你也笑我,我可生气了啊。”陈星把头一扭,双手抱胸,装作很生气的样子。

    五人又和道长闲聊了一会儿,就起身离开了。离开前殷知渔单独留下和道长说了几句话,个中内容祁以歌就不得而知了。

    陈星提议去附近的酒楼大吃一顿,但刚到酒楼附近,府中便派人来通告,说府中来了很重要的客人。随从又耳语了几句,殷知渔一听立马就告别众人,骑马赶回宅子了。

    大概又是一个很重要的门客吧,祁以歌想。

    陈星和周有匪不出预料的很快就喝高了,陈星捏着酒杯在周有匪耳边悄悄问到:“看你也快十八了,有没有娶妻啊?”

    周有匪闭着眼睛歪着脖子,听到陈星的话哈哈一笑,“娶妻?娶什么妻,我周半仙从来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无牵无绊的,多逍遥,多快活。”

    祁以歌喝得也不少,听到陈星的话愣了一愣,转念一想,周有匪从来都是一身男装打扮,举手投足间都是江湖人的潇洒随性。她们好像谁都没有解释过周有匪的性别,不过殷知渔和陈最肯定早就看出来了,只这个粗神经的陈星还蒙在鼓里。

    “哎呀虽然我以前,也也这么觉得,但是有时候两个人确实是比一个人要好。常言道: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你挨了刀要是幸运的话总要有个人照顾你吧?要是你点儿背,哟嚯!死了,你也需要有个人给你送终是不是?你这江湖人老观念也要改改了。”陈星边说还边用右手拍着周有匪的肩膀。

    陈最在一旁看着,笑而不语。

    “去去去,什么叫点儿背死了,还哟嚯,你大白天咒人啊,你才点儿背,你全家都点儿背!”周有匪甩开陈星的右手,拿了酒坛往酒碗里倒酒。

    祁以歌回到宅子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贵客和殷知渔还在书房里议事。听下人说,这个贵客身份十分尊贵,连殷知渔都要礼让三分。殷知渔还派人收拾了厢房,那个贵客好像从今天起就要住在这里了。

    祁以歌把喝得左摇右晃的周有匪扶回房间后,就到厨房去了。自从那天向农妇请教了厨艺,祁以歌每日都有好好练习,今天终于有机会可以做给他吃了。

    阿娘说得对,给心爱的人做饭真的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祁以歌端着饭菜走到殷知渔房间门口时,正好碰到殷知渔在和一个老者对话。老者头发花白,但梳理的一丝不苟,被一支简单的木簪高高束起。神采奕奕,满面红光,虽一把年纪但看起来十分精神。

    不知如何称呼,但既然是贵客就要以礼相待。祁以歌向老者微微俯身,殷知渔看到祁以歌,向老者拱手行礼道:“夜色已深,那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望师父早些休息。”

    老者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祁以歌没有说话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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