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时家大门,时显脸上的表情由晴转阴。
“那个老太婆是越来越不待见我了!我问什么她就装聋作哑!还有那个谭月,生怕我多拿点钱他儿子就少分点?她要那么多钱花的过来吗?”
“时煜珩也不知道是真的没问题,要是残了就好了……还有那个傻乎乎的小丫头是谁啊?”
时显自顾自骂了一阵子,转头看向后座的母子,说道:“儿子,你今天表现不错。学校的事情不要急,总会让你去。”
“我知道了,爸爸。”
“可是我看老太太的意思,根本不想让扬扬去那所小学。”
刘蓓忧心忡忡的说道:“而且,那个齐宇好像也不赞成似的。”
“齐家那三个都是老爷子给时煜珩养的狗,你能指望他们给咱们说话?”
时显轻嗤一声,恨恨说道:“等我把钱要够了,就从时家出来,去他的时家二少,我也不稀罕!”
……
时显三人一走,老太太让时煜珩赶紧回房休息。
许佳人也就跟着时煜珩上楼了。
“你怎么了?看着心事重重的?”
时煜珩躺下后笑问,“是不是刚才坐着楼下无聊了?”
“没有,就是有点好奇,为什么爷爷奶奶对你叔叔那么……”
刻薄两个字许佳人没好意思说出来。
“时显是爷爷奶奶收养的孩子。”
时煜珩没想瞒着许佳人,把这个秘密直接说了出来:“听说,二叔在的村子里闹饥荒,家里人都被饿死了。爷爷奶奶办事路过那个遭了灾害的村子,在路边看到了饿晕的二叔,就把他带回来了。”
“开始的时候,爷爷奶奶对他也是视如己出,凡是我爸有的,他都有。可是后来二叔做得事情太过分,伤了爷爷奶奶的心,才成了今天这样。”
至于做了什么,时煜珩没有说,许佳人也就没去追问。
“那今天来的那个孩子是谁啊?”
如果说时显伤了时家二老的心,那个小孩子是无辜的,许佳人觉得时老爷子和时老太太不应该是那种对小孩刻薄的人。
“二婶在国外,跟时显没有离婚。那个女人是二叔在外面随便找的女人,孩子现在也跟着他妈妈的姓,并不姓时。”
“原来如此。”
像时家这样的家庭,肯定容不下这种丑事。
也难怪时老太太只让那个女人坐了凳子。
“你不用理会二叔那边,跟我们没关系。”时煜珩拉着许佳人的小手,问道:“这几个月过的好不好?听我妈说,你的生意做得很好?”
“哼,你都没告诉我,谭阿姨就是你妈妈!”许佳人立刻嘟嘴抗议。
早知道谭月是时煜珩的妈妈,她也不会每次说话都公事公办的模样。
“我不是怕影响你发挥么?如果说了,万一你有心理负担怎么办?”时煜珩说完,伸出手想要揉下小家伙的额头,可一看到自己那锉子一样的手,又收了回去,温柔说道:“小不点,这次你救我一命,以后我的命就是你的了。”
“煜珩哥哥,我只是做了一个梦,真的不是我救你。”
许佳人有点不好意思了,要说一个梦就能救命,那她成神仙了。
“要不是你的梦,我和石东就埋在雪山了。”
时煜珩已经听齐宇说了事情经过,他更相信这是他和小不点之间的心有灵犀:“不单单是我的命,石东也欠你的。”
许佳人嗔笑:“我可不想背这么大的人情在身上。”
“以后对石东不比客气,你的生意他也许可以帮到你。”时煜珩点了下这份“恩情”的好处。
“煜珩哥哥,你想让我找石东家合作?”
许佳人点了点鼻尖,想了想,说道:“我记得石东家是做轻工产业,好像和我的服装并没有关系吧?”
“你应该不会只做服装生意吧?”
“这个……”
时煜珩的墨眸溢满了温柔的宠溺,说道:“不论你想做什么,我一定会全力支持你就是了。”
“你就不怕我做生意破产了,败光家产?”许佳人开了个玩笑问道。
“嗯……不怕。”时煜珩拉着小手在他的脸上蹭了蹭,说道:“要是真的败光了,我也养的起你。”
“谁要你养啊。”许佳人手心被胡子扎的痒,抽了抽手没拿回来,道:“我才不会败光家产呢。”
她上辈子过的那么不如意都能白手起家,更不要说这辈子从4岁就开始步步筹谋。
要是真的败光了家产,那她也就白活了。
时煜珩本来就是强撑着下楼,身体还是虚弱的很,说了一会儿话,在药物的作用下他就沉沉睡着了。
许佳人轻轻从房间出来,看了下时间是晚上8点多,她赶紧下楼要给严欣打电话报个平安。
佣人领着许佳人到楼下打电话,许佳人才注意到时老太太,时老爷子,还有时华,谭月,以及齐宇都在客厅内。
给严欣打完电话,许佳人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许佳人,你要是不着急睡觉,坐下来说说你的看法。”齐宇喊了一声。
时老爷子讶异的看了眼齐宇,又瞧了瞧脸上有点茫然的小姑娘,道:“小宇,人家是个小姑娘,咱们说的事她听起来枯燥。”
意思就是,她根本听不懂。
许佳人不知道齐宇要她说什么看法,原本是借口要走,可听到时老爷子这么说,她有点不高兴了。
“不知道你们在讨论什么事呢?”
也不管时老爷子什么脸色,许佳人笑眯眯的自己坐在了沙发上。
小姑娘坐下了,时老爷子也不好赶人,只是闷闷的哼了一声。
谭月笑着说道:“你对bp机这个项目怎么看呢?”
“bp机?”许佳人怔了怔。
原来时家在这儿讨论时显的项目呢!
想到刚才时煜珩说的‘老太太和老爷子以前一直将时显视如己出’,看来两位老人也就是面上冷,但是心里还是希望时显能有点做为。
无论他是不是亲生的,现在他都是姓时。
“佳人,不懂没关系的,随便说说看。”时老太太怕小姑娘不好意思,拉起许佳人的小手拍了拍,以示鼓励。
时老太太的手特别柔软,像是一块美玉一样温润,跟刚才时煜珩那老树皮的手完全是两个极端。
许佳人被老太太的手握着,心想:时家的人都喜欢摸人手,这是遗传。
几双眼睛都盯在许佳人身上,她不敢再胡思乱想,赶忙收了心神,说道:“我觉得在未来十年内,这个项目是可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