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不大,也就七八个平方的样子,屋子里除了有一副老旧的桌椅,便再无它物了。
地上积着厚厚的灰尘,一脚踩上去,脚印是十分清楚的,似是自建成起,就没来过人一样。
桌椅上的灰尘只被简单清理了一下,边边角角都没清理干净。
桌子上坐着一个高高胖胖的男生,有些黑,鼻子下边有一颗痣,这会儿抱着胳膊坐在桌子上,看起来有些凶。
“该死的,一不小心出了大篓子,家都不敢回。”黑胖男生恨恨的说道。
他的旁边站着一个比他还略高一些,但却十分纤瘦的男生,脸也是瘦长的,还有些圆,活像蚂蚱成了精。他在黑胖男生的旁边坐了下来,其实也就是屁股碰着点桌沿。
“杰哥,不用担心,咱们都是未成年,不受法律惩罚的。”
黑胖男生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把蚂蚱吓得从桌上跳了下来。
“你知道个屁,出事那天我已经十四岁了,按规定,是要负百分之四十的法律责任的,这么大的事,起码要进去待十年!”黑胖男孩左右手各伸出一根食指,交叉在一起,组成了“十”字。
蚂蚱不敢说话了,躲在一边。
“还是你运气好,下个礼拜才过十四岁生日,一点事都没有。”黑胖男孩有些嫉妒的说道。
蚂蚱也是松了口气,想笑又憋了回去,拍了拍胸脯,大义凛然的说道:“杰哥你放心,一世兄弟一世情,不管你进去待多久,等你出来,还是我大哥。”
“好。”黑胖伸出胖手,跟蚂蚱一起碰了碰拳。
蚂蚱看向了坐在椅子上,一直低头玩手机的眼睛仔,悄声跟黑胖男孩说:“董洋到底是不是瓜呀,自己爸妈死了,怎么还跟吗,没事人一样。”
“我怎么知道。”黑胖青年有些闪躲的嘟囔一声,他也对这个男孩儿的莫名淡定有些惊惧。说到底,他也不敢想象自己杀了亲生父母是个什么画面。
气氛有些凝固,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除了董洋一直在那里打游戏之外,蚂蚱和黑胖男孩都有些着急。
“小强这家伙怎么还不回来,买个早饭用这么久吗,现种的麦子啊。”
梆梆梆!~
话音刚落,敲门声就响起了,黑胖男孩努了努嘴,示意蚂蚱过去开门。
门刚打开,蚂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扭住了手臂按在了墙上。
“别动,我们是警察!”
抓捕过程非常顺利,除了黑胖男孩企图跳窗,结果摔断了腿之外,蚂蚱和董洋都没有任何的抵抗。
他们很配合。
车子开到了警局,几人被分别带到了不同的审讯室。
蚂蚱坐在审讯室的铁板凳上,双手带着“银手镯”,看着对面墙壁上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神情有些紧张,一直在搓手。
审讯室的门打开了,一个面貌刚毅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在审讯桌前坐了下来,打开了文件夹,开始做笔录。
“姓名。”
“李斌。”
“年龄。”
“十四。”李斌停了一下又补充道:“虚岁,周岁十三。”
中年人看了他一眼,有种不怒自威的感觉,看的李斌往后缩了缩。
“学生?”
“嗯,第一中学初三的。”
“你们已经好几天都没有上课了。”中年警察随意的说道。
李斌把脚缩了回来,并在一起,两收手也下意识的捏紧,抿了抿嘴唇。
“知道为什么抓你们吗?”
“知道。”李斌看了眼中年警察,吞了口口水,小声道:“我杀了人。”
“是你,不是你们?”
“是我,他们,什么都没有做。”
中年警察笑了,双手交叉在一起,身子前倾了一下,寒声道:“他们,什么都没有做?”
说完,也只是盯着李斌,笑着。
李斌想要点头,却又不敢,抿着嘴,低着头,不时的瞟向中年警察一眼。
过程在僵持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
这里没有表,更没有窗户,时间这种东西,是一种相对模糊的概念。
李斌的精神很紧张,心跳都快到了嗓子眼,他开始觉得冷,不停的打颤,额头鬓角却又流着许多汗。
大约过了十分钟,他坚持不住了。
“我全招,我对那个阿姨,做了那种事,还打了叔叔,不过我没有杀人。”
中年警察笑了笑,眯着的眼睛里似藏着刀,他拿起了笔,笔尖对准面前的纸:“仔细说说。”
黑胖男孩因为摔断了腿,被送到了医院进行治疗,病房里,他躺在床上,听着门外的动静。
他的腿刚刚打好石膏,用绷带吊着,手上还在输液。
门外有交谈声,然后一个国字脸的警察走了进来,他身材匀称,脸色偏白,看起来有些秀气,不过一对丹凤眼十分犀利,眼珠转动间有精芒流转,盯着人看,会看得人心底发寒。
他在病床前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翻看手里的文件,也不说话。
起初黑胖男孩不也说话,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他无聊的看着吊瓶的药一点点滴落。小瓶的药,半个小时就差不多该完了。
见底了。
“我的药快完了。”黑胖男孩说了一声。
青年翻动着文件,看了他一眼,问道:“姓名。”
“我的药快完了。”黑胖男孩大声的重复一声。
青年不理他,继续看着手里的文件。
药水一滴一滴的落下,最后只剩下了泡泡,他有些着急,大声的呼喊着,希望外面的医护人员可以听见。可是奇怪的是,不论他怎么喊,外面都没有任何的声音。
空气囊里面的液体也快完了,他冲着青年大声喊着。
“姓名。”
“丁杰!”他焦急的喊道:“快给我换药。
“年龄。”
“我没药了!”丁杰大喊,随后赶紧去拧调节阀,或许是着急用力大了些,调节阀断了,他揪住了输液管,可里面的液面还在下降。
“年龄。”
“十五!我已经十五了!”
液面越来越低,一旦空气进入血管,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影响。
他想要拔掉针头,可是手上却没有一点力气,就连上面的胶带都似乎长在皮肤上一样,一用力,就连皮都能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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