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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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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说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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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

    “话说那剑神卓青云,左手持剑,背立身后。一身得挺拔如松,端得一副好俊的皮囊,一身白衣胜雪,可是比女人还要娇媚。”茶馆里,一位身材不高,有些发福,一脸褶子的说书先生在看台上手舞足蹈,好不热闹。

    “我擦嘞,女装大佬啊。”看台下,却是有人窃窃私语。

    “剑是无情剑,人是有情人。那时的剑神,距离神之一字,还有一步之遥,仍以为剑无情,剑客无情,才是成神成圣的真谛。他不敢儿女情长,只得自欺欺人。”

    “呦,又是一个可怜的娃。”

    “此时的他,摒弃了情感,抛弃了一切。他的剑是冷的,他的心是冷的,他的人是冷的。”

    “这孙子冻住了。”

    “哎!能不能安静点,让不让人好好说书了。”说书先生终于忍不住了,冲着台下吆喝道。

    “不好意思,情不自禁。”那看客冲着台上拱了拱手。

    先生有些岁数,也不跟他计要说这较,舒了舒心气,又回归主题。

    “要说这卓青云,可是雄姿英发,三十岁不到的年纪,在剑道之中已经是一枝独秀,扫遍天下无敌手。留下的,唯有落寞二字。”

    “输了可就不一定能接受了。”

    “嘿!是你说还是我说,你那么爱说你来说好了。”

    “是啊,你来说啊。”下面有看客也有些不满。

    “行啊,我说就我说。”本来是敲打他,结果那看客却是丝毫不怵,直接大跨步走上了台。以居高临下的姿态看了眼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说书先生,屁股一撅把他给挤下了台。

    说书先生瘪了瘪嘴,鼓着一肚子气坐到了那看客原本的位子上,心说:“你想露脸,让你露,看你怎么说。”

    说书,看着简单,实则很难。

    虽然没什么道具,也就一张桌子,一个醒木,一把扇子。有些还要差一点儿的呢,连这些都没有。

    实际上,那些辅助道具也是可有可无。说书的,凭的是一张嘴,那嘴巴一张,各种的场景,各种的人物,全都得给描绘出来。

    得形象,得有代入感,这样观众才会爱听,才会愿意花钱去听。

    有些人呢,总是觉得说书很简单,不就是往台上一站讲故事吗?

    反正我平时也停贫的,没事儿讲个笑话别人也爱听,我把自己听过的故事串起来,讲给大家伙儿听,准比那说书的好。

    实际上,有这种想法的人并不在少数。

    可是真正把那些东西拿到了台上,往往效果差得多。

    他会奇怪,为什么一样的东西,我讲出来就不如人家呢?为什么该笑的时候不笑呢?

    说书,语气得形象,腔调得挑时候,表情眼神都得配合,适当的时候还要加身段。

    这些,可不是看着那么简单的了。

    会说的,一张嘴,一个人,千军万马声势浩大,江湖纷争刀光剑影,全都跟真的一样,在你的脑海里描绘出来。

    这些,可绝非一日之功,也不是讲个笑话就能行的。

    外行人,图个热闹,倒是觉得有意思。内行的,知道门道的,就是嗤之以鼻,等着看笑话的。

    看着人还挺年轻,穿的也讲究,八成是哪家的阔少爷,不知道天高地厚,听着不过瘾,想自己说。

    得嘞,等着丢脸吧。

    多数人都是这么想的,可是那看客上了台之后,这眼神表情,甚至身段都不一样了,整个跟换了一个人一样。

    只见他一手撩袍,一手持剑扇子,眼中尽是忧郁之色,鬓角的发丝甚至都无风自动起来。

    还未说话,整个就给人呈现出了一副高手寂寥的感觉。那神情中的复杂,那种前后不得的忧郁,完全表现的淋漓尽致。

    一瞬间,就让人感觉,这里不是茶楼,那人也不在台上。

    “剑在手中,那是无情的剑,冰冷的剑,一把,杀人的剑。”那人轻抚剑身,刹那间,似有寒光流转,又如剑鸣龙吟。

    这把扇子,好像真的成了一把剑,一把绝世的剑。

    “剑,生来无情,身为利器,只为喋血。可人,又孰能无情。”那人叹了口气,“呵我一生追求剑道,独秀于江湖,从未有人能接下我三招。我深知此生孤独,在无人能出我左右,直到”

    刹时间,寒风呼啸,那人伸出手来,众人好像看到了一副与凛冬中,于茫茫白雪中,伸手接住雪花的画面。

    下一刻,剑风凌厉,身如电闪,剑贯长虹。铛铛铛,刀光剑影闪烁,嗡鸣不断。

    再挺身而立,眼中,却多了几分神采。

    那是一种名为希望的东西,一种期待,一种遇见对手的喜悦。

    “我第一次遇到,与我相当的对手,短暂的交锋之后,他走了,好像没当回事。他很年轻,比我还要年轻,最多二十岁的年纪,可剑法,已经到了如此地步。这是一个,比我还要天才的剑客。

    “我开始跟着他,希望可以有再次交手的机会。或者,我并不是想要交手,只是想看着他,只是不想他在溜走。

    “他的轻功不及我,许多次想甩开我都被我拦下了。后来知道甩不掉,索性也就由着我。我跟了他一年,期间交手过数次,都是平局收场,可我心不在焉,意不在比剑。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甚至在他休息的时候我还要看着他的房间。我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危险的想法,于是,我选择了离开。”

    他说书的方式,区别于旁人,像是在独白。这一刻,他好像化身为了剑神卓青云,用本人的口吻,诉说着自己的一生。

    “我去了很多地方,见到了很多人,可是我永远都忘不掉那个人,那个无数次午夜梦回都会想到的人。我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脆弱,我好像病了,得了一种,吃药,也治不好的病。

    “我仿佛可以看到自己的归宿,我或许,终该变成一堆黄土。我变了,变的沉默寡言,变得郁郁寡欢。因为,有个人,他不见了。直到那一天,我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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