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结巴摇了摇脑袋,脑袋甩的跟拨浪鼓一样,大声的抗议道。
“非也,非也,老老板,您这么说,可是会让我感觉伤心的,难道我在您的心里就这么不堪,这这么没有正事?”
我顿时一头一脸的黑线,只是随口说了一两句调侃的话,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连珠炮似的说个没完,赶紧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小爷,我的亲亲小爷,我服了还不行吗?你可不要再说了,就您这一张拉不开栓的嘴,一次喷出来这么多字,真的是太辛苦您了,快休息一会儿吧,就算您自己不累,也体恤一下听众的感受吧,我的耳朵可接受不了这么多信息,见谅见谅。”
小结巴用力的喘了几口气,本来还想说的话,竟然硬生生的憋回去,憋得他满脸通红。
他翻了翻白眼儿,把其中的一封没有差开的信丢到桌子上,将另一封信扔给了我。
这个信封是打开过的,我将里面的信件拿了出来。
我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顿时就大惊失色。
这封信竟然是常山写的!
这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想不到我们逃亡的这段时间,小结巴竟然还和柏谷县保持着联系。
这倒是让我觉得有些怪异,以小结巴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相信任何人,就算是和他经历过生死的人,他也不会完全相信。
想不到他竟然能和常山保持联系,还把自己的落脚点告诉了对方,对于一个老江湖来说,小结巴的这种做法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幼稚。
常山在信中说,自己的老爹前不久已经过世了。
想到那个身材高大的常叔,我的心头就是一动,这个老头确实是不错的一个人,为了邻里乡亲,为了柏谷县,他可是付出了一辈子的心血,像这种为民着想的父母官,真的是不多见了。
常山的信中并没有仔细说老爷子到底是怎么死的,仅仅用了一句偶感风寒略过,但我知道,事实绝对不是这个样子。
我虽然有些疑惑,但是现在也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事情,因为接下来的内容,更加吸引我。
我们走了之后不久,大莲姑娘就生了,生孩子的时候,全村的接生婆都到齐了,但是谁也没有办法,大莲的状况非常怪异,这几个接生婆并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
无奈之下,只好是派人去阑城请大夫。
可是柏谷县距离阑城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一个来回所需的时间可不短,大莲根本就坚持不到那个时候。
无奈之下,常山只好亲自上手,他以前曾经给家里的马接生过,如今也只能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走一步看一步,总不能让自己的妻子活活疼死。
想到这里,常山一不做二不休,直接走进了产房。
屋子里的大莲已经昏了过去,浑身上下不停的抽搐着,汗水如雨点一般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眨眼的工夫就将枕边的毛巾浸湿了。
常山壮着胆子,凭着想象,开始给大莲接生。
大莲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嘴唇都有些发灰,眼看就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
常山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原因,但他知道,其他家生孩子的时候绝对不是这个状态。
他俯下身子,在大莲耳边轻轻的呼唤着。
“莲莲你能听到吗?我是常山啊,你能听到我说话吗?听到了就回应我一下。”
大莲好像听到常山的话,眉头微微的蹙了蹙,却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看到大莲这个微妙的动作,常山的心更加的没底,自己的媳妇能听到声音,就说明她的神智是清醒的,但是一个清醒的人怎么会如此的木讷,而且脸色看起来这么差?
常山一边手忙脚乱的忙活着,一边不停的观察大莲的脸色,突然,大莲头上的一抹黑线,引起了常山的注意,起初他还以为是一根断掉的头发,可随即他就发现,这根黑线的样子非常怪异,似乎正在蠕动,难道是活的?
常山伸出手去在大莲的额头上摸了一下,手指一触即离,顿时冷汗像潮水一般从他的身体里涌了出来,一瞬间汗透重衣。
原来在大莲额头上的那黑色的东西,并不是一根线,而是在皮肉里面长出来的,仔细看的话,甚至还能看到旁边那些细小的绒毛。
常山吓得魂不附体,一时间感觉手脚都发麻了。
他的思绪不自觉的回到过去,回到那个他和大莲一起研究窟术的日子。
他突然想起了小结巴随口说过的一句话,修行这种逆天的邪术,是要付出代价的,世界上任何的东西都讲究平衡,你有操纵自然的力量,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起初,常山并不理解小结巴的意思,可现在他明白了,小结巴只是窟术的反噬。
突然大莲的身体猛地抽动了一下,腰部猛烈的向上弯折,然后重重地砸在床板上,就好像是有一根无形的绳子,将她拦腰吊了起来,狠狠的扔了下来。
常山吓坏了,赶紧用手去按,就在这个时候,他震惊地听到了一个声音,那是一声喘息,声音非常粗重,可却不是大莲发出来的,而是从大莲的肚子里传出来的,而且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样粗重的喘息声绝对不是一个婴儿能发出的,常山急得满头大汗,他把头低下,仔细的听了听。
忽然,大莲又猛烈的抽搐几下,脸上仅剩的一丝血色,如风卷残云一般被抽的干干净净,一下子这张脸惨白如纸,更胜腊月的飞雪。
常山感觉事情有些不妙,大声的呼唤着大莲的名字,不好的预感就如同是一团烟雾一般,一瞬间便在他的心头弥漫开来。
突然,大莲的眼睛猛的睁开,嘴里面发出一阵声嘶力竭的咆哮。
一截黑色的毛茸茸的,截肢种动物的触手,从大连身体里突兀的伸了出来,常山吓了一跳,本能的向后退了两步,脚下一滑,一屁股摔在地上。
就在这个时候,大莲似乎突然恢复了理智,她惨兮兮的看了常山眼,眼眸之中满是不舍和哀怨,随后,他一把抓出藏在枕头下的剪刀,猛的刺向自己的肚子,鲜血如虹,洒满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