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驼背马六回来之后,我的心情一直很沉重,这个男人说的话我最多就只能够理解那么一点点,至于他后面半句所谓的“小鬼抬棺,阎王不收”我就完全理解不了其中的意思了。不过好在我还是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个道理的,现在不理解不代表着到了地方之后还不知道,自从被鬼缝针寄生之后,时间对于我来说你就显得弥足宝贵,一分一秒都不能随便的浪费。这个鬼东西每天发作一次,我还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在日复一日的折磨下熬过这一场劫难。
藏龙岭这个地方我沿路打听了很多人都没有人知道,驼背马六以前是常年都在山里面讨生活的人,他知道的地方未必其他人都知道,我没法子只好重新打电话给我家老爷子,这个时候都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我在车站附近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了下来,今天看样子是没有办法去找那个地方了的。
“藏龙岭啊,我对那一边也不是很熟悉,驼背马六都已经被关在病院里面好几十年了,这期间地名变化还有人口迁徙都有可能会把这个名字抹去,不过既然他不知道,你就去找找他年轻时候一起跑山货的人,只是一个地名的话应该是知道的,至于马六说的之后的一句,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倒是可以问问我的老朋友,记住,做事情要谨慎!”老头子在那边还说了一些其他的话,自从知道我出事情之后他也是没有片刻的消停,一直在关系圈子里面打听解决办法,不过他们都只是做一些考古研究的,对于这种事情还是门外汉,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二伯知道之后已经买了机票准备回来了,我对这些事情也不是很感兴趣,挂了电话之后又大了一点电话回去了病院那边,要了驼背马六家属的电话,他年轻时候跟什么人一起跑山货他的亲戚应该还是清楚的。
前前后后打听了几个,到最后终于被我知道了一个叫做蒋红旗的人,年轻的时候经常和驼背马六搭伙,而且还听说了那时候驼背马六出事情精神受刺激的时候这个将红旗也是跟着一起去的,那个时候的事情蒋红旗是最清楚的。不过在驼背马六精神失常之后这个人也金盆洗手了,之后似乎是去看林场去了,一年到头都在山上,之后老婆跟人跑了,他还有一个儿子,沉迷赌博,本来就没有多少的积蓄全都压进去了还不够欠了别人一屁股的债,我把这些事情打听清楚了,看外面的天色还是大亮着,于是就立马开车去天台和隔壁一个小县城交界处的林场。
照着导航仪上的指示,也就开了一个多小时,我终于到了将红旗儿子住的那一个叫做李坑头的小村子,找到了那一间破旧的砖瓦房,这就是将红旗儿子住的地方,虽然刚刚过年,不过门外面冷冷清清的,连一点喜庆的感觉都没有。
在前面带路的是他隔壁家的二婶,直接推开了那扇虚掩着的门走了进去,灶头还是冷的,屋子里面空空荡荡也没看见几件像样的家具,是真的穷。我在屋子里面站了一会,只觉得无比的狭隘,鼻尖上闻到的都是一股冰冷的霉味。
“恩等下,娥找他去咧。”他二婶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还没等我说什么就已经跑出了门外,一边跑一边还喊着“蒋海英”这个名字。
我没法子,只能先出去站在外面,搓了搓手,天都黑了一半了,我自己心里面焦急,晚上急急忙忙的跑出来也不知道找不找的到人,要是那个人不在的话自己还不知道上哪去睡觉,开了这么久的车都已经快睡着了。
还好这一次没有叫我失望,那个大婶在我转了四五圈之后终于领着一个矮胖的男人回来了,我看见他穿着一件破旧的洗的有点发白的黑色夹克衫,腰间还拴着一大串的钥匙,约莫着四十多岁的样子,鼻子被冻的发红,看起来倒是有点架势,应该就是将红旗的儿子了,他看见我之后有点发愣。
“找额的?”
“是的,你就是蒋红旗的儿子?”我懒得和他废话,自己现在都时日不多了,能够简单的做掉的事情我才不想绕什么弯子,“我是想叫你带下路,我想去你父亲那里。”
“你找他做啥了?”蒋海英擦了擦自己的鼻子,有点奇怪,旁边几户人家看见他家来了客人都捧着饭碗凑了出来。
“急事。”我看他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不免有点焦急,“你能不能带下路?”
“我晚饭还没吃咧。”他压根就没有受到我的影响,看了看自己那间黑不隆冬的屋子。我刚刚站在里面的时候就没有看到他桌子上有什么食物,现在他要是想先烧了饭再走那就真的要急死我了。
我看他也没多少要进去做饭的意思,于是立马摇了摇手,“我急,真的,要不我请你到镇上吃一顿好了。”我开车过来的时候看见这附近有个镇子,也就十分钟的路程,我自己也没来得及吃饭,蒋海英听我说请客也不客气,于是我带了他就去了镇子里面。
吃完饭又买了一点牛奶还有干货,听他说林场那边通车,我也就不担心东西多了,只是临结账前蒋海英还特意又去货架上买了两瓶老白干,我一看都是九十多度的,心想难道他爹喜欢喝白酒不成?难免疑惑的看了看他。
“我说,晚上这个时候上山不太平,带点白酒可以壮壮胆!”蒋海英看我拿着酒有点奇怪,于是凑过来在我的耳边轻声的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