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的母亲一听到那九叔说我死不了,她二话不说就望着那地上跪了下去,九叔这时一惊,他急忙扶住我的母亲,“妹子,你快点起来,你这是做什么?”
“九叔,你一定有办法救我的儿子吧?求求你,你一定要救救我这个儿子,只要你能救活我们这个儿子,你要我们两个做牛做马我们都愿意啊!”母亲这时候拉了拉我的父亲的衣服,父亲这时候一会意,也望着地上跪,“是啊,九叔,你既然有办法,一定要救救我儿子啊!”
九叔又叹了口气,“好好好,你们两个先起来,不要跪着,我可以救这孩子,但是你们可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我母亲和父亲起了身,然后我母亲急忙说道:“九叔,你且说,莫说是一件事情,就是一百件,一千件我们也答应你啊!”
我父亲这时候也插口道:“是啊,是啊,九叔,你就说吧。”
九叔这时候点点头,然后一捋胡子说道:“我想这孩子收为徒弟,你们两个可愿意?”
“这……”我母亲当时就犹豫了。
后来我问她这事,提及为什么犹豫的时候,母亲就解释说了,她说当时她想这九叔是在给死人料理事情的,如果自己拜他为师的话,只怕就得学他的手艺,母亲为了我的前程,可不想我学这些东西。
至于后来她又是怎么答应的,还主要是因为我父亲的决断。
当时母亲不答应,我的父亲便对母亲说了:“儿子的小命要紧,这事以后再想吧。”
母亲也觉得是个道理,于是也只好无可奈何地点点头。
这时候答应了九叔,九叔便叹了口气解释道:“好了,我也不是为难你们,一来是这孩子和我有缘,二来这孩子命数曲折,只怕会时不时地遇上那些不干不净的东西。我若救他,这路数又有违天命,所以我可不能随便在他身上施展,但是假若是茅山道法弟子的名分,以后也有了理由,也可以有茅山祖师爷护着他,不是?……”
“九叔,你说得对,但是你说我这孩子命数曲折,难不成是说我的孩子即使现在救了,以后还会……”我父亲问道,这时候的九叔点点头,“没错。”
我母亲一听这个,几乎晕了过去,还好是我父亲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哎!你们且看孩子手上的命线,这命线断了又合,合了又断,这个正是犯天煞的命理,犯天煞的人,不管是他还是别人,在他身边只怕都会遇到灾难啊。”九叔抓着我的小手,然后指着我手上的纹路说道。
当时我也不知道九叔是做什么,可是后来等我大了明白点,再看那手,果然还真如九叔说的一样,那手上的命线是一断一合,一断一合,更加离奇的就是,我后来的命还真如九叔说的一样,命运多舛,不过这些自然是后话,暂且不提,再说到当时,那时九叔把我的手放下,然后淡然说道:“不过你们两个放心,这孩子只是和我有师徒之名而已,以后这孩子大了,学不学我的手艺那全凭他自愿,我也不敢强求。”
“那就好,那就好!”我的母亲这时候才松了一口气,想想也对,谁愿意自己的孩子一辈子守着一堆棺材?看着一群死人呢?
“那九叔,我的孩子到底怎么啦?要怎么救他呢?”父亲这时候问道。
九叔这时候又一捋胡须,然后说道:“我看这孩子八成是撞着邪了,你们今天是不是有带他去什么地方了?”
听九叔这么问,我的父母便一五一十将今天带我上山打秋柴的事情跟九叔一说,九叔一听完,便点点头,然后望着我,“小弟弟,你今天在山上做了什么啊?”
那时候的我觉得九叔很古怪,一时间也没敢回答问题,还是母亲连忙扯着我,“孩子,别怕,你今天都做了什么,跟这九叔说。”
“玩啊!我在山上玩。”
“小弟弟,那你今天有没有在什么地方上撒尿啊?”
我当时就说了,“我在一块石头上撒尿。”
“那小弟弟,那块石头上有没有写字啊?”
“字?什么是字?”当时我也不懂得什么是字,于是便问道。
这时候九叔指着身后的一个地方,那地上竟然摆放着着几块墓碑。
“小弟弟,你看看,是不是这样的石头?”
我那时候点了点头,后来回想起来,那天我在山上确实就在墓碑上撒尿了。
这时候的九叔叹了口气,“这下就没错了,山上的墓穴多,这孩子应该是不小心在墓碑上撒尿,得罪了那墓穴的鬼灵了。”
母亲一听到这里,当时就气了,“臭小子,你怎么能在那地方撒尿呢?你……”
说完,母亲她又哭起来了,父亲这时候拉着母亲的手,喝道:“行了,他还小,他懂得什么,而且现在是什么时候,骂他有用吗?”
九叔这时候看到我的父母就要吵起来,他横生就一阵咳嗽。
“咳咳!”
瞬间反应过来的我的父母急忙望向九叔,“九叔啊,那现在既然已经得罪那鬼灵,得怎么做啊?”
这时候的九叔指着我的父亲“你现在带些元宝蜡烛,上山在你们打秋柴的地方火化,然后再点香在那附近每个坟头上插上一注。记住,每个坟头都要插上一注,千万别漏了。”
我父亲点点头,说了声是,这时候在一旁的母亲看着九叔,“九叔,那我呢?”
“你现在将你儿子的名字,生辰八字都报给我,等下我会将你们两母子安排到偏房,今天晚上你必须守在你儿子的旁边,只有等到鸡啼叫才能出来,否则不管你遇到什么情况,都千万不能让你儿子出那偏房,知道吗?”九叔吩咐道,这时候我娘也点点头。
接下来,母亲和父亲便都分开行动了。
父亲这时候从义庄拿了些元宝蜡烛香,乘着夜色就上山去了,至于父亲这上山后出现的状况我们暂且搁置,先说说母亲这边,九叔当时在门口摆开了一只供桌,上面摆放着三个大香炉,立着几根大香,右边是一把桃木剑,一个铃铛,一个罗更,而最左边是一只大毛笔,还有一个放满朱砂的小碟子,中间则有一个盘子撞着一小些糯米,糯米边压着几张小黄纸。
桌下是一个白色的小纸人,而纸人旁边是一只绑着的大公鸡。
九叔提起一把小刀,在那鸡脖子上一抹,血滴在了朱砂盘中,九叔用毛笔在朱砂中沾了沾,然后抄起一张小黄纸。
他在小黄纸上面写上了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然后就见他将那张小黄纸贴到了桌底下的纸人上去。
而在黑暗中渐渐地起了一阵阴冷的风。
我母亲还傻愣愣地看着,这时候的九叔严肃地说道:“好了,快带孩子到那偏房去,锁上门,千万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