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后来那身为风疆守灵十二士的追杀者呢?”我问道。
“他来时我正在带秀惠,只是见我出来,不由分说就对着我和秀惠打出一掌,当时我一个不留意竟然让秀惠受了他那一毒掌。”
“所以,这也是秀惠身有毒气的缘由咯?”
秀惠母亲点点头。
“那后来呢?”
“后来,我一时激怒,发掌也打得他心府俱碎,本来想再一掌了却他的性命,可惜秀惠毒发而起,被他找到时机逃跑了!”说到此处,秀惠母亲尤是咬牙切齿,我们知道假如当时那人不走,必定命丧当下。
“那秀惠怎么办?”
“哼哼哈哈……”她突然讽笑起来,“当时我想让这老不死的救女儿,可是这老不死的却说现在是救幻空大师的至险关头,要我自行为女儿疗毒!”
“什么,那秀惠岂不是危险了?”
“我当时用尽全力,只是将秀惠体内的毒清出七成,如今尚有三成在她体内。”
“从此以后,你就不再和常百草前辈来往了是吗?”
“夫妻恩断义绝,从此仇人隔音,老死不相往来!”
语及伤心处,泪花已满襟。
秀惠母亲再诉当年过往种种……
等我们听完,这时候我才渐渐理清了思绪。
其实事情整理了,说起来就是这样的,当年五台山三大高手之一的幻空大师遭逢风疆守灵十二士的追杀,逃到这天剑谷中。
当时幻空大师也因机缘巧合,在此处遇到了避世的童心鬼医常百草一家,好心的童心鬼医常百草知道幻空大师为一介正道高僧,于是决心救下幻空大师。
可是就在他救幻空大师之时,风疆守灵十二士其中一位(很有可能是赵无颜)追杀而至,和常百草的妻子(也就是秀惠母亲)发生打斗。
当时幼小的秀惠遭逢劫数,不幸被那风疆守灵十二士的其中一位用毒掌所伤。
不过,那人因而惹怒秀惠母亲,秀惠母亲震怒之下,也据掌重创了这个风疆守灵十二士之徒(反正就是不死一身伤就对了),可惜的就是,当年被他逃走。
秀惠母亲为了女儿性命,要求常百草放下救幻空大师,来救其女儿,可是常百草深知救幻空大师之际已臻入险境,如果冒冒然脱手,那幻空大师必死无疑。
权衡之下,常百草狠心拒绝救女儿。秀惠母亲心生怨恨,不得已自行运功为秀惠化毒,可惜秀惠不能得到药物根治,终因毒力剩余体内,成了一个哑女。
至那天起,秀惠母亲和常百草两人夫妻情分尽散,从此各据天剑谷两山山谷一边,老死不相往来!
事情缘由尽是如此如此……
其中曲折离奇之处已经无法在此全然分析,倒是知晓缘由之后的我和徐子寒也大概能体会这秀惠母亲的恨从何而来了。
想说些什么,可是是非对错评功过,我和徐子寒终究也是无法评断。
这件事,我后来总是在想,假如我当时也遇到了这种两难境地……我会怎么办呢?
一个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一个是快死的正义侠士……
人总是自私的,可是能够狠心如此,我却无言了,因为那是一种怎么样的无私啊。
再讨论也无根由可是?那我们何不作罢,继续将故事听下去。
当时秀惠母亲泪流满面,我们也亦感到伤感无虞。
“你们现在明白我和那老不死有多大的仇恨了吧?”
“夫人,你且听我说一句。”这时候我站上前去。
“好,你有什么说的。”秀惠母亲瞪了我一眼。
“先不论常百草前辈当年所做是对是错,他毕竟也是秀惠姑娘的爹吧?你总不成一辈子都让秀惠成为没爹的孩子吧?”
“这样的爹,不要也罢了!”秀惠母亲冷冷道。
“那好,秀惠姑娘的毒呢?难道就凭着你一个人的功力来抵抗,你年岁大了,气力也会虚弱吧?就如今日,如果不是胖子出手,秀惠姑娘今日只怕就得……”
“就得什么……”秀惠的娘亲眼睛陡地睁大。
我严肃地说道:“死!”
秀惠母亲那原本愤怒的眼神暗淡了下去。
“你说的没错……”
“二十多岁的少女还没真正体验过人生的悲欢冷暖就这么死了,你觉得对得住你的女儿吗?你觉得这样就是为你女儿好吗?”我瞪着她,“与其说是你的爱,不如说是你小气,自私自利,为了你自己的念头,害了你女儿一辈子……”
“闭嘴!”秀惠母亲的脸已经沉了下去。
“让我闭嘴?是因为我说错了你的心事了吧?”我冷冷说道,“因为不敢面对你的错误,难道还想一错再错下去吗?”
秀惠的母亲流出了眼泪,这时候,我叹了口气。
时间静默许久……
那秀惠母亲才再次开口。
“好,我答应你们救你们那位前辈,但是你们不准跟秀惠谈及常百草就是她父亲之事。”
我望了望徐子寒。
“我们答应你,但是机缘巧合,她认回了常百草我们可不负责。”
“只要你们不说,没有这个机缘巧合……”
秀惠母亲冷冷道。
“那现在就陪我们过去?”
“等我女儿醒过来吧。”她望着我们,眼睛中充满一种奇怪的情绪。
我说道:“没问题。”
徐子寒这时候凑了过去。
“夫人,我可以冒昧地问你一个问题吗?”
“恩?”秀惠母亲一愣。
我也是一愣,想着徐子寒会问什么问题呢。
“夫人,你知道关于二十三年前世间传闻的天妖珠之事吗?”
“天妖珠?不知道,我和那老死鬼躲在这山中已久,怎么可能知道那时当世之事。”
徐子寒听完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胖子,你问这些做什么?天妖珠又是什么东西?”我勒住徐子寒的脖子问道。
徐子寒摇摇头,“没什么。”
我见他脸色有异,急忙问道:“真的没什么?”
“没有。”他坚定地点点头。
“既然没什么,那便好,不过我真是好奇,夫人可是究竟是何人?常百草前辈已经是位奇人,恐怕夫人也不是简单人吧?”我望向秀惠的母亲。
“那你就别问东问西的,该你知道,你就会知道,还想不想救你们那个前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