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看看!”
夏大王听那薛舟的喊声,下意识猛然一夹马肚同时嘴里喊了一声。
“驾!”
便要到那前面去看上究竟。
那马儿被这般驱使,本要按照夏大王心思奔跑起来的,可是也不知道那公高哪来的那么大的力气,硬生生的将那马给勒停了,还差一点将夏大王从马上摔下来。
夏大王脸色一肃,正要质问。
却听那公高忙道。
“大王不可,此处就你我二人,若是有危险大王该要如何!且回去喊人,再去观望。”
夏大王呼出一口气。
“那去叫人。”
“是。”
公高牵着马连忙返回。
不多时功夫,得知消息的大司空带着一群青壮出现在了跟前。
“大王,哪里死了人?”
“薛舟!”
“大王忘了薛侍卫被马带走了。”
“哦,对……就在前方,快去看看。”
哗啦啦的一群人,赶紧冲着刚才那方向而去,翻过那土坡,又往前走,还不见有人影。
大司空斟酌了一下。
“大王,不如别管了。”
正在这时,旬庆喊道。
“大王快看。”
一群人忙的奔上那丘陵上,冲着旬庆手指的地方看去,果真就在不远处见到那地上躺着一堆人影。
嫪栗眼神好使,他道。
“大王,看那衣服,好像是今天班城过来的人,大王才见的。”
“是守粮吏!”
“快过去。”
人还没到跟前,那血腥味就传进了鼻子里面去了,夏大王心惊胆战,面前躺倒在地上的得有七八具,正是守粮吏一行,早前夏大王还见过他们。
鲜血洒满了一地,他还是第一次见一下死了这么多人。
有够血腥的。
而且,不知是那个倒霉孩子的手臂给削了下来掉在远处。
瞧见了那更是刺激。
这种场面,夏大王看的虽然心惊胆战,若周围无人定然也有些害怕,但说来奇怪的是,虽然血腥,但他到没有什么反胃之类的感觉。
只是有些胆寒。
看其他人,似乎也没有所谓的惧怕。
夏国人马上上前查看。
“还有一个活着。”
夏大王忙着走上前去,还活着的正是那守粮吏的主官,骆良。
“骆主吏,骆主吏!”
那骆良躺在地上大喘着粗气,瞪大着眼睛,连地上那干土都被吹飞。
他背上还插着一柄短匕,腿上也被剌开几道口子。
身上多半还有其他伤势。
但应该是这短匕没伤着肺叶,或者是其他要害,只是有些失血,这骆良才能挺到夏大王来。
“夏……夏王。”
“你有何事尽管吩咐,可是要寡人告知班城?”
“夏王……”
“可是记得贼人何等模样?那快说。”
“夏王啊……”
“莫不是哪家诸侯?你尽管言,你所说,定然告知班城。”
那骆良奋力挣扎了两下。
话语声音小了一些,夏大王凑过去,只听那骆良断断续续道。
“夏王……抬……脚……你踩……我大腿根了。”
“吔?”
夏大王老脸一红,骆良他声音小,索性这话旁人应当没有听到。
这时候公高忙道。
“大王,还是赶紧给这人包扎一下吧,而后告知那班城。”
“那好,先为他包扎,那班城你们谁去?”
“大王,我去!”
胡州自告奋勇。
公高道。
“大王,还是我去吧,他不会骑马。”
这倒是的,否则单凭两条腿跑到地方不知道得多长时间了,夏大王身后在怀中摸出来了印玺来了。
“你拿寡人印玺去班城,速去速回!”
只顾着说,却也忘了那公高已经是一把年纪。
“是。”
公高答应一声,就见他扶住马鞍,一下子窜到马上。
拿起那缰绳挥动。
大喝一声。
“驾!”
那马儿顿时飞奔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一把年纪的人能做到的事情。
片刻之间人就没了身影。
“大王,此地不宜久待,先将这骆主吏抬回去,这些死了的,莫管了,等那班城人来再说。”
“好。”
也未收拢,也不管其他,夏国人只将那骆主吏抬了走了。
本来还要请来医者的。
但哪医者附近左右哪有?最近的都在那赵国,远些的都在班城。
公高此去通报,应当会带来的。
就看这人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了。
足有两个时辰,夏国之外传来阵阵马蹄。
“班城校尉聂良,夏大王可在?”
轰轰隆隆的马蹄声停下来,就有人在那高喊,自马上下来之后,聂良忙走到夏大王跟前来了。
“夏大王,人在哪?”
“这边。”
夏大王带着那聂良见到了奄奄一息的骆主吏。
聂良上前去。
“是何人快告知于我。”
他连问了好几句,骆主吏想要答话,但太过吃力。
夏大王看不下去了,道。
“还是别问了,快送他回班城找那医者,先稳住伤势再说。”
聂良叹了口气。
“夏大王说的是。”
一挥手。
“来人。”
三两浑身甲胄的人到了跟前,将那骆主吏抬上马车。
那聂良又问了。
“夏大王可知具体如何?”
“寡人也不知晓,只是到的时候,已经如此了。”
“那夏大王如何得知?”
“寡人学马,不巧被侍卫所见!还是快看哪边看看吧,问寡人寡人也是不知。”
“得罪。”
聂良冲着夏大王一拱手,便道。
“还要谢过夏大王。”
赶紧去哪事发之地去了。
也不知事情如何,一整天的时间都有那骑士来来回回,马蹄声轰轰隆隆。
最多得有五六十人。
直到晚间,才算是散去。
夏大王摇了摇头,此事与他无关便不多问。
他倒想起来一事来了。
“诶,薛舟呢?”
不错,那薛舟骑马,丢了好长时间了。
夏大王喃喃了一下。
“坏了,这若是丢了……寡人岂不是少了一匹马了?”
薛舟最后还是回来了。
灰头土脸的,那马自然也跟着牵回来了。
只是一人一马都跟落汤鸡似得,问他他道。
“掉河里去了,差点没上来,得亏是让人救了。”
那般沮丧的样子,简直令人想笑。
本以为此事就算作罢,但有两三日的功夫,还是见那班城的骑士左右奔走,有事甚至来夏国之中查看。
又见那聂良,夏大王不禁好奇问了一句。
“骆主吏救回来了?”
“救回来了。”
“可知谁袭击的他们?”
“是流民。”
“流民?”
夏大王惊诧,班城左右哪来的流民。
班城多是诸侯国,那户籍都属于诸侯国范畴之内,每个诸侯国的人都是有数的。
无论是哪个诸侯国,只恨自己国中人数不多,没有那个嫌人多的,你便是想当那流民,也不见得哪家大王会放人的。
聂良又道。
“是北地的流民,离我们许郡足有数百里之遥!”
那聂良叹道。
“世道不好,夏大王可能不知,几年我许郡收成还算是不错,但奈何那渚河郡,与周边几郡可是遭了灾,去年就收成欠佳,本以为能勉强挺过。
谁知年后更是一直干旱无雨,此番夏收他们颗粒无收,彼处又少有诸侯制约,些许诸侯干脆令国内子民自谋生路,那些流民就涌了进来。
但我许郡多诸侯国,皆是像夏大王这般!诸侯国未经允许,不得擅自收敛流民,各郡又有心无力,致使这些流民便是连一口吃食都讨不到。
这般如此,他们所过之处,犹如蝗虫一般!”
聂良说的轻巧,但夏大王听了沉思了一下,这得多惨。
往年就算是好收成,夏国的粮食都不够吃。
还要参杂野菜度日,穿越那会夏大王都在吃那难吃的野菜。
那北地两年如此,可见一斑了。
“对了,夏大王切记,若是见有流民,可俘获!交予班城,班城自然不会亏待,若有大股切莫轻易相对,还有可莫要心善。
要知北地距离我许郡如此遥远,能活着走到这里的可都不是良善之人,言尽于此,夏大王,聂良告辞!”
聂良说完走了,但班城倒是尽责。
虽说出这档子事,但那所谓流民,夏大王现如今都还没见识过。
也怪这骑士往来频繁,想来就算是有那流民,以及上次犯事那些,怕是也给惊走了。
或是其他处置。
不过就算是这样,夏大王也还让夏国有所防备。
不过此事不过上心,却不耽误其他的事情。
“大王,新瓷出炉了。”
大司空前来禀告。
“好。”
夏大王高兴,前去观望了一番。
这两窑瓷器可比之前卖于赵王的还要好上许多,显然夏国人的手艺精进不少了。
“大王,新瓷有了,是该考虑一下那铺子的事情了。”
新瓷有百十件,比原先的产量还多,主要是掌握的好,烧制起来就容易一些了。
鲁艾凑到夏大王耳边提醒。
夏大王道。
“明日就去班城。”
去班城之前,夏大王又问了自己媳妇。
“王后可有想要之物?寡人从班城给你买回来。”
夏大王看自己媳妇,脸上都是宠溺。
王后羞怯一笑。
但却道。
“奴没有什么想要之物,大王还是办正事吧。”
“好吧。”
夏大王怀里揣着钱,坐着马车,公高在那充当驭者,马车里坐着大司空与鲁艾,前头还有那薛舟。
总算是到了那班城。
说那班城夏大王还是第一次来,班城确实不小,与赵王比起来算是正儿八经的一个城池了。
城高约有三丈,城墙厚实,上有甲胄林立,瞧着不凡啊。
班城里也热闹富余,通过城门就多见有穿锦衣华服的。
只是显然对于夏大王这个‘见多识广’的人来说,倒也谈不上什么震撼之类的。
也不知因何,进城可见更加严格。
便是夏大王将印玺拿了出来,不收那进城的费用,守门的士卒在告罪的同时,还是严格审查了一番。
好不容易进了班城。
周遭店铺林立。
“那铺子到哪去租?”
大司空拱手道。
“大王,要到牙行!”
所谓牙行,约等于中介。
到了那牙行说明来意,问清大概要求以及预算,牙人带着夏大王等人到了一件铺子面前。
见到那宅主。
那宅主是个妇人,脸上也不知道擦的是什么玩意,青白一片。
“是你们要赁我这铺子?”
初见夏大王等人一身麻衣,她还不以为甚。
那牙人就说了。
“正是这位大王。”
一说大王,这妇人眼前一亮。
“哎呦喂,竟然还是一位大王,这位大王竟然如此年轻!”
夏大王等人虽穿着粗陋。
但哪个不知,王虽穷,但有民有地有位在,无论国大小,国中一切皆以王言,且地位尊崇。
便是你锦衣华服,也不能小看。
毕竟,按理来说,夏大王只比国主低一级。
这话说出来,才有这妇人脸上笑意。
夏大王微微一笑,本要问这铺子的事情。
但那妇人上前来凑到夏大王身边,用那肥硕的身子冲夏大王一顶,还故作扭捏去问。
“大王这般年轻,不知可缺王后?小妇最能生养,可为大王生一窝子嗣出来。”
夏大王脸一黑。
“呕。”
那妇人身上的味道,直熏得人作呕要吐。
牙人瞧见都忍不住转过去了脸。
薛舟自知这是该他为夏大王解忧的时候了。
大喊一声。
“就你也配我家大王?那般骚模样,有本事你冲我来!”
(本来早该写好的,但越写字数越多,越停不下来……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后面章节多会穿插引出一些形式上的事情,如果看得懂的话,应该能联想到,慢慢的就把这个乱字表现出来了。
之前有写蒙兴,逃兵,现在是流民,局势越发严重,快到了夏大王开疆扩土的时候了。循环渐进稳稳当当,不会平白无故,也有有理有据,望大佬们谅解。
另外,求推荐票……写的够努力了,就是不见活跃,不见火书的征兆,完蛋,作者凉了,先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