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不去,既然夏侯平灵亲自来请,我觉得有必要出去走走,毕竟今日天气确实挺不错的。”长宁轻笑一声,她是想看看这夏侯平灵到底是怎么想的,今天就是个极好的机会。
总归她来这姚城,还没有好好玩玩。
夜未央闻言也点了点头:“那就快些换好衣裳吧。”
“师姐,许久没有去游玩了。”长宁从箱中取出衣裳,感慨道。
夜未央闻言眼中也急速闪过一丝怅然,从昆仑回来后二人便少有相见。师妹在大宁她也知道过得不如昆仑,她这边更不用说了。
“也不知师傅现在何处。”夜未央抿了嘴。
长宁闻言,不由多看了师姐一眼。她后来也曾见过师父两面,可看师姐的样子竟像是下了昆仑便再也没见过了。
这样想着,长宁沉吟道:“师姐下了昆仑便没见过师父?”
她与师姐之间想来没有什么不能问的话,与其自己心中揣测不如开口问出来罢了,若真是如她所想,那么老头子想必真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还是第一次去大宁之前接到过师父的手书,但却没有见到人。”夜未央想了想,认真补充道:“就是那次我受伤的时候。”
见长宁垂下眼帘,夜未央开口道:“可是师父出了何事?”
“他没事,不过也快了。”长宁淡淡道。
夜未央虽然心中疑惑,但却来不及追问长宁快了是什么意思。因为屋外等候的夏侯平灵本就是个急性子,过了半响不见二人出来,不由在门口向里面道:“可快些,今早还没用早膳呢。”
夜未央闻言眼中含着笑道:“就来了。”
她与夏侯平灵呆在一起也有一个多月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夏侯平灵如此傲娇的模样。
长宁触及师姐的表情,不由微微愣神——师姐对夏侯的好感,似乎比她想象要多
她对夏侯平灵的身世也了解了,自然知道师姐看重她是因为夏侯是师姐的同父异母的姐姐。她的姐妹只有一个裴青衣,印象中她与裴青衣从没有这样过。
说话间,夜未央已经换好了衣裳:“走吧。”
长宁下颌微微收紧,点了点头。
二人推开房门时,正巧碰上夏侯朝这边看过来。
长宁看了一眼夏侯,又看了一眼师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师姐今日一身正红色望仙百褶裙,夏侯也是同款。
看得出在衣食住行上,师姐这些日子并没有受委屈。
“走吧。”夏侯看了一眼未央身上的衣服,笑道。
夜未央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随即开口:“今日要去何处?”
“跟着来便是,总归是个好去处。”
夏侯平灵自然没有错过夜未央面上的不自在,横了夜未央一眼笑道:“今日若不是裴小姐来了,想必未央还不愿意出门。”
长宁听罢,微微一笑:“夏侯姑娘言重了。”
夏侯平灵看着夜未央与长宁挽在一起的手臂,不由嫉妒道:“哪里有言重,走吧。”
“听闻明日,大宁五皇子便要大婚了,不知裴小姐可知道?”顿了顿,夏侯挑了挑眉,一脸打趣道:“听闻这五皇子妃还是裴小姐的妹妹。”
还没等长宁做出反应,夜未央便追问道:“裴青衣?”
“原来未央也知道。”夏侯平灵点头,轻笑一声。
沈玄裔要与裴青衣完婚的消息,她是知道的。
再加上前些日子见过鬼道了,她便知道有些事情在她重生那一刻便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
与其一直猜测鬼道为何会提前出现,不如早早便做好准备。裴青衣的立场早在前世便已经无法更改了,既然如此,那么要嫁就嫁。
等裴青衣真正嫁给了沈玄裔最好,那便把裴家的仇人都放在了一块,收拾起来也方便许多。
见长宁对她这番话毫不意外,夏侯平灵也有些兴致缺缺。
话分两头,上京裴侍郎府。
“小姐,明日便是您大婚的日子,今日可要回趟主家?”采衣张罗人将午膳撤了下去,这才恭敬开口道。
“父亲那边可有话传过来?”裴青衣在妆台前落了座,施施然补了补唇上的胭脂。
采衣摇了摇头:“回小姐,老爷那边昨日便让您寻个机会回主家。”
采衣的话适时的停了下来,言下之意便是昨日便有话传来了,今日自然是没有的。
裴青衣黛眉高高挑起,眉梢透露着些许凉薄,嘲讽道:“回去有什么用,同父亲一样被人撵出来吗。”
采衣听出裴青衣话中的不悦,忙不迭跪在地上道:“小姐息怒,小姐息怒。”
从前她还觉得小姐温柔可亲,可这些日子越来越喜怒无常了。她每每在小姐身边随侍都得提着一百二十个当心,此刻见裴青衣不悦更是不暇多想便请罪。
裴青衣并未回头,只从铜镜中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采衣,默然片刻:“起来吧。”
采衣闻言,这才轻轻起了身:“小姐,您或许真的多虑了。今时不同往日,主家那边就算不看老爷的面子,也不能不顾及五殿下的颜面。”
“你当真以为裴家的人同那些寻常人一样?”裴青衣若有所思道。
别人她说不好,但是裴正清嘛,倒真不想会顾忌沈玄裔面子的人了。
“宋芸几时过来?”裴青衣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
“回小姐话,宋小姐酉时末才来,现在时间还够。”
裴青衣站起身,既然时间还够,她便去一趟吧。
她与沈玄裔的婚事早在半月前就定下了,明日便要大婚,待过了明日她就是堂堂正正的五皇子妃。是以这些日子在府里,除了裴子书便以她为尊。
“去将马车备好,小姐稍后要出府一趟。”采衣吩咐好后便搀扶着裴青衣下了台阶。
“那不是赵姨娘吗?”
“回小姐话,正是赵姨娘。”采衣看了一眼赵姨娘,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裴青衣停下脚步,朝花园中那道人影看过去,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戾气道。
呵,这些日子她也察觉了赵姨娘较从前确实低调了许多,似乎是在避着自己?
说话间,赵姨娘也注意到了裴青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