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平灵便是将小姐掳走的那名红衣女子,还是今晚走在小姐与未央姑娘身旁那名女子。看上去虽然美艳非常,但三人走在一起时并未觉得违和
谢暗想着便甩了甩头,他这会脑子里想的什么有的没的。
“多谢萧公子了。”谢暗见话到这里,也不再多待,转身便出了房门好好准备起来。
大宁五皇子今日大婚,是以整个上京在这一日都欢腾起来。
天还没亮,裴青衣便被喜婆拉了起来。
“小姐,今日大婚,要早些起来上妆。”采衣带了八名侍女鱼贯而入。
裴青衣早早便坐在了梳妆台前,今日是她大婚的日子也是她达成心愿的第一步,她自然不会出什么纰漏,因此便早早起了身。
只要过了今日,她便可得偿所愿了…
喜婆是从宫中退下来的老妈妈,此刻见着裴青衣的模样便笑得见牙不见眼:“五殿下真是好福气,早就听闻裴家小姐乃上京第一美人,今日一看果然名不虚传。”
好话谁不爱听,裴青衣闻言微微抬起下巴,轻笑一声:“今日还要劳烦妈妈。”
“哪里哪里,裴小姐言重了。”喜婆看了一眼面前的妆堑,朝身后道:“还不快给裴小姐上妆。”
“是。”
身后由喜婆带来的四名女婢闻言恭敬行了一礼,便小步上前替裴青衣绞面。
初夏的天亮的极早,到辰时时才堪堪赶得及将妆容全部整理妥帖。
两名喜婆站在裴青衣一旁,皆是目露惊艳。
她们从前在宫中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宫中女子皆是不缺美貌者。但裴青衣的容貌绝对能算得上上京第一美人了,到底是底子好。
裴青衣自然没有错过二人眼中的惊叹,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自矜。
最先回过神的是采衣,到底这些天采衣日日伺候裴青衣,也早就知道小姐貌美。
“采衣。”裴青衣看了一眼采衣,朱唇请启。
采衣上前一步回到:“小姐,嫁衣送来了。”
虽然准备婚礼的时间不长,但沈玄裔还是不愿意委屈裴青衣。便从宫中御绣坊召集了四十名绣娘连夜赶制,用的上好的凤凰丝制好的嫁衣。
凤凰丝是大宁历代皇后、太子妃专用的,沈玄裔虽不是太子,但朝中局势十分明了。三皇子自从魏延贪墨之后受了牵连,如今也是彻底失了登基的可能性。此消彼长之下沈玄裔便是登位的大热门,且这凤凰丝也是经过宁文帝默许才用的。
这样一样,沈玄裔这场大婚便能表明宁文帝的态度了。
“拿过来吧。”裴青衣身形不动,视线透过面前的铜镜朝身后手捧着金丝描边托盘的丫鬟看过去。
“是。”
采衣朝身后退了两步,揭开托盘上的红布,不由倒吸两口凉气怔楞在了原地。
凤凰丝制成的嫁衣没了红布的遮掩,一身光华便是再也挡不住。
浑然一体的凤凰丝中夹杂着丝丝金线,大股金线勾勒的凤凰在阳光下展翅欲飞极其耀眼。
不光采衣,连裴青衣眼中都闪过一丝贪婪。
这么美好的东西,本就该是属于她的。
四名丫鬟服侍裴青衣穿上嫁衣,最后再将一旁纯金打造的凤冠双手捧起,仔细的别在裴青衣的发间。
裴青衣一对翦水秋瞳,眸底水光潋滟,眼尾处还隐隐携了几分得意之色。
凤冠前垂下密密麻麻金色的流苏,越发衬得裴青衣容颜绝世。
裴青衣最后看了一眼铜镜,恍惚看到了那个人同她描述的、本该属于她的未来。
她会是皇后,大宁名正言顺的皇后。
“奴婢恭贺五皇妃,五皇妃大喜!”
屋中的仆妇在这一刻全部跪下,匍匐在裴青衣脚步,大声道贺。
裴青衣唇畔挑起一抹意味深长:“平身。”
穿上凤凰丝的这一刻便已经注定了,她这一世也会如当初镜中人一样位及皇后,宠冠六宫。
这才是她的人生。
裴长宁,待再见之日,便是她结束两世恩怨之时。
“吉时已到,请五皇妃移步。”
喜婆得了采衣偷偷塞了金裸子,笑得越发灿烂道。
裴青衣这才在众人的簇拥下朝门外走去。
“大哥。”
等喜婆推开门,裴青衣看了一眼门边立着的俊逸男子,浅笑一声。
裴青山饶是知道自家妹子貌美,今日一看也是忍不住暗暗心惊。
裴青衣的美极具侵略性,像是要将面前的阻碍一并扫除般。
今日裴青衣出嫁,大宁的规矩是但凡女子出嫁必须由家中的兄弟亲自背起新娘,将新娘稳稳送进花轿。
若是新娘的双足在上花轿之前落地了,便视为不吉。
“二妹。”裴青山看了一眼裴青衣,转过头去微微蹲下身子:“上来吧。”
“平平安安。”喜婆念了一声,将身后丫鬟手中托盘上的苹果取了下来,放进裴青衣手中。
裴青衣握住苹果,轻轻趴在了裴青山的后背。
“吉时到,出发。”喜婆见状,连忙高呼。
待出了裴青衣的院子,便热闹了起来。
毕竟是沈玄裔大婚,今日宾客大多分了两拨。裴子书到底是吏部侍郎,就算这些日子不招宁文帝待见。但该有的人脉还是有的,并且朝中虽不敢说全部,但有大部分的人是过了他的手才上的位。因此裴府今日也是热闹非常。
另一拨则都留在了五皇子府。
裴青衣被裴青山背着进了宾客厅,裴子书正端坐其上,身旁属于陈氏的椅子被空了下来。
看到这里,裴青衣眼中飞快的闪过一丝意味不明。
厅中本来嘈杂的声音在裴青山背着裴青衣出现的第一时间便停了下来,众人无不目光惊艳。
“女儿裴氏青衣,在此拜别父亲。”裴青衣跪在蒲团上,双手交叠在面前,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
“快起来。”裴子书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青衣到底是他从小疼到大的女儿。说完全没有感情是假的,他虽然更看重仕途但对裴青衣也是有感情的。
今日他娇养长大的女儿终于要出嫁了,若是陈氏还在便好了。
这样想着,裴子书突然想起了从前与陈氏花前月下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