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寒看都没看那叠文件,就把它扔到地上。
“抱歉,我失忆了。”
白寐完全无视他的行为和地上的文件,脸上仍带着笑容,似乎没有脾气似的。
白寐摊了摊手,语气中带着一种莫名的宠溺,“更无聊的借口呢。”
宴寒往博凉那走了半步,正好站到他身边,与他相靠,“事实真如此又能怎样?我想我已经找到监护人了。”
“抱歉,我想你刚出门还搞不清局势。”
白寐笑了笑,慢条斯理地掏出别在腰间的枪,然后将枪对准宴寒。
漆黑的枪声在亮光下偶有划过流光,阴暗的枪口发出渗人的寒气。
“你说这会不会盛开一朵血红的花?”
白寐歪着头,倏然俏皮的喊了句“嘭!”。
然而宴寒的表情自始至终都没变过,仍是那种冷淡且带着不耐烦的神色。
出乎意料的行为,让白寐很不开心。
“哎呀呀,看来我的小叶止也长大了,记得小时候你一看到枪就被吓得哇哇直哭呢。
看来岁月确实能使人改变,就不知现在的小叶止还怕不怕疼呢?”
白寐话音刚落,直接扣下扳机。
子弹像一支凌空的箭,飞快地划过宴寒身旁。
少许血滴从被擦破的衬衫里飞溅出来。
白寐抚摸着自己的枪,感叹道:“许久没有碰枪,手都生了。”
博凉随即紧张的转过头,而宴寒眼中的神色波澜不惊。
他摇了摇头,“稍微破了点皮不妨事。”
言罢,宴寒脸上带着笑意,以一种温柔的语气暗讽道:“多谢白小姐眼拙。”
白寐手指微僵,不动声色的调整情绪。
“别废话了,走还是死。”
宴寒算是看透了今天如果白寐不带他走,估计事情会很棘手。
于是他坦然笑道:“这不是废话吗?谁不想活着。”
然后,宴寒和博凉并肩跟在白寐身后。
他不知她想干嘛。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此行一趟会让他知道很多隐情。
不过前提是要保命。
“我要带博凉一起。”
白寐并没有多少惊讶,点了点头算是允许了。
于是,博凉和宴寒一起下楼并坐上了白寐的车。
楼上有人看到他们唏嘘道:“有人踩到狗屎运咯。”
旁边的人附和道:“那可不,白博士无论末世前还是末世后都是出了名的大善人。
他们被白博士叫走,肯定是天大好事。”
也有人提出疑问,“唉,那白博士也是奇怪,要隔一段时间才会挑人送进她的科学院。”
但他还没说完就被激愤的人打断了,“你什么意思?白博士可是远近闻名的慈善家!公认的大善人!
她末世前就一直在帮助孤儿,做慈善事业。
而末世后,她也一直在为我们争取生活条件,你真当科学院那么好养活人吗?
她也在努力,你怎么就这么没良心呢?白眼狼!”
他的话义愤填膺、慷慨激昂,很快就得到大家的认可。
周围人虽然表面上没表现什么,但藏在冷漠眼神下面的是愤懑与不满。
那个提出质疑的人,发现自己引起众怒后头上渐渐溢出了冷汗,连忙低下头,拼命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