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熟睡的舒瑶,从车里抱起,舒瑶很轻,我把她放在了书房的小床上,然后脱掉厚重的靴子,我本来以为很顺利,但是在脱鞋子的时候被鞋带卡住了,弄醒了舒瑶。
“流氓!”
“不是,这你也不能穿着鞋睡觉吧。”
“那你脱我靴子干什么啊!”
“不是,你不是睡觉了吗?”
舒瑶捶了捶我的胸口,我还没有来得及反抗,舒瑶就在我的胸前哭了起来,我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头发,想说点什么安慰一下她,结果还没有来得及安慰她,她又睡着了,我轻轻的把她放在床上,盖上被子。
我打开了电脑,想再看一下蔡军的监控,于是拿出了陈队长给我的u盘,因为我已经确定了他只见过三个人的原因,所以我这次着重的看他进入林氏集团的那次停车。我怀疑这次停车就是冥信的过程。
我把速度调慢,从电脑旁边的小冰箱里拿了一罐可乐,我一帧一帧的在看,视频里面确实没有办法看到值班室里的状况,但是我在调帧的过程中发现了一个问题,就是蔡军的姿势在某几帧的时刻,有一些改变。我曾经在一个催眠大师的视频见过这种改变,在人体被催眠的时候身体会做出轻微的改变。在蔡军经过建筑工地的值班室之后,蔡军的坐姿出现了一定的偏差,他本来的朝向应该是面向着工地里面的,但是此刻他的面向微微的向他在右手边倾斜,而且在正常的行驶过程中都是微微向右边倾斜的,而且在他下车搬运箱子的时候,他的头依然是一个朝向。
我赶紧把后面的视频都调出来看,直到他的车在开出林氏集团建筑工地的时候,他的头都是偏向这一个方向的(出去的时候微微向左倾斜)直到案发现场,他的头部才一点一点的回正,照理说开车头部的转动是很正常的,但是他的头除了这个倾角就没有转动,不注意看是不会发现的。但是我却没有明白这个倾角代表这什么?我反复的看了很多遍视频。一遍一遍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就是毫无头绪。拿起可乐,但是已经空了,我正想拿再拿一罐。这时候舒瑶递给我了一罐。
“你醒了!”
“醒了好久了,没怎么睡着。”舒瑶接过电脑,然后给我画了一条线,“你把所有蔡军的视线投射的位置画一条线,你会发现,他盯着的位置始终没有大幅度的改变。”
听到舒瑶的分析,我在电脑上建立一个简单的3d模型,用来标记蔡军的视线的立体投射,果然如舒瑶所说,蔡军的视线一直对着这个方位,偶尔回有改变,但幅度都不大。我从网上找了一张地图,空白设计中心!李莉工作的地方!
舒瑶把电脑转向我们一个共同的位置,说道:“你看这些视线交错的位置,在林氏建筑工地的时候他几乎没有转动过自己的头,说明那个时候他盯着李莉的方向,而作为室内设计师的李莉一整天的移动范围都很小,相应的他的头部也有轻微的改变,但是幅度很小。下午五点的时候他的车开始启动,因为这个时候李莉准备下班然后开始下楼。知道他撞上的那一刻,他的头才摆正。”
舒瑶一说,我彻底明白了,这可能就是冥信杀人的重要线索。
“蔡军可能在进门的时候被种冥信或者别的什么的,至少被催眠了。而这个会让他有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只有面对李莉的方向他才会有所缓解,这个脑定位还是有很多原理的,这个科学上可以解释。”
舒瑶的推理很正确,那么现场就几乎模拟出来了,“蔡军本来就打算在林氏集团停车,然后打车把东西送到城里去,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可能是因为是货车停在工地不那么显眼,可是谁知道在进入工地的时候被种下了冥信,而这个就是让其头部有不舒服的感觉,这个感觉只有朝向小莉的时候才会有所缓解,这也是为什么蔡军的头长时间一点都不敢多挪动,这个头部的不舒服是定位,而冥信的幻觉就是让他开车,至于是什么样的幻觉,现在还不清楚。在他快要撞上人的时候,他心里害怕,他想要摆头,不想看到这残忍的一幕,这种疼痛感让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也是为什么他并没有像其他几个被种冥信的人那样死掉。”
“不错,这应该就是蔡军被冥信操控杀人的全过程。”
“那也就是说,林氏集团真的有问题了。”
“用你爸的话说,这只是猜测,但是这个值班室里的人肯定有问题。”
“你打算怎么查?”
“我不傻,我不会跟林氏直接接触的。我去找陈队长,让他帮我把值班室的所有监控都调出来,当然还保存着的。然后,嘿嘿,可能我们还需要值班室的值班表。”
“监控应该没有问题,但是你有办法弄到值班表吗?”
“只要他有这个表,我们就有办法给他弄出来。”
能够直接操控冥信的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员工,而直接接触这些人无疑是暴露自己掌握了这部分的证据,给自己增加风险,但是值班表上的员工,很多都只是一些普通人,甚至就是工地上的农民工来抽时间来做的这件事情。接触他们比接触那些人要安全的多,所以我想拿到这些名单来确认不普通的员工。
“你对这个值班表有什么计划吗?”
我一时间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去获取这个值班表,这个值班表对于他们内部人员来说可能就是一个普通的册子,而外人想看就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就想一家人吃饭是一件很正常的事,突然有个外人想加入一样,
“我想,打入内部。”
“你吗?”
“我像吗?”
“不像!”
“我打算看看那边吃饭的地方,他们可能会有什么办法帮我们找到一个普通的农民工。”
“你不怕撞针!”
“我只是想认识一下,怎么会撞针呢?”
舒瑶不再理会这个问题,大概是明白我的意思了吧,因为我认识的不一定是普通的农民工。舒瑶走到了书房的落地窗前面,看着夜色朦胧的城市,虽然已经快要到早晨了,但是城市的夜灯同样点亮着这个城市,一点都没有休息,而在这个城市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能看到的林氏集团的大厦,也就是这个城市的地标,整栋楼都是灯火通明的。
“你说林氏集团,这么大一栋楼都是林氏集团自己的办公室?哪需要那么多办公室啊?”
“我以前也想,但是后来觉得,可能林氏集团有钱,所以不需要把自己的大楼租给别人吧。”
我也走了过去,这个大楼实在太大了,房子大了,住的人就多了,而住在里面的人当然不愿意你去把这栋楼推了。
“再睡一会吧,明天叫人过来把书房隔一下,再弄一张床。”
“你活生生把一两百平米的房子活成了四十多平米,哦不二十”说完舒瑶也不管我,就回到小床上睡了过去。我也回到了我的椅子上,开始了今天的睡眠。
因为昨天晚上实在是睡的过分晚,所以起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两点多了,舒瑶因为上次的原因不敢动我家的厨房,于是点了外卖,我醒的时候,舒瑶已经在客厅吃了起来。舒瑶看见我起来了,嘴里吃这饭,还招呼我过去。
“吃饭,刚送过来。”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啊。”
“十一点吧,你知不知道你磨牙啊,真是吓死我了。”
“磨牙有什么好怕的。”
“反正你这里除了书房,什么地方都可怕。”
“行了,吃完饭还要去找雷晓嘉。”
“他们有说在什么地方吗?”
“青竹疗养院。”
吃完饭后,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就接到了电话,说我们尽快过去,雷先生在下午五点之后就不能见客了。我跟舒瑶火急火燎的就下了楼,因为我只有一个停车位,所以舒瑶的车并没有叫人送过来。我们开车大约四十分钟的时间。
终于到了青竹疗养院,这是一个非常内敛非奢侈的一个疗养院。也不知道雷晓嘉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在所有的资料里面显示,他只是一个记者,而且是一个普通的记者。我们的车到了之后,被要求换车,只能是青竹疗养院的车可以进入这一片竹林,这片竹林之间镶嵌着不少的小屋,而这些小屋彼此靠这些小路联通,我们上了青竹疗养院的车,大约十分钟车程,很近,但是车开的很慢,快赶上我走路的速度了。我们到了雷晓嘉住的地方,跟周围那些屋,也是一个小屋。虽然不大,但是里面什么都有,感觉像是唐式的建筑,当然我没有见过唐式建筑,顶多看过寺庙。
雷晓嘉站在门口,看着我过去,露出了很标准的笑容。
“你就是小霍同志吧。”
“雷先生你好!”“雷先生好!”
“这位是?”雷晓嘉看着舒瑶,
“雷先生,这是我的朋友,”突然舒瑶把话抢了过去,
“雷先生,我是霍先生的助理,我叫穆黎。”我不知道为什么舒瑶要用一个假的名字,我想她应该有自己的原因吧。
“好好,你们进来吧,小仇啊,你去给我们弄点吃的。”
雷晓嘉的小屋里面还是挺宽敞的,我们在中间的会客室吧大概,坐下。会客室简单,只有一副字,龙头蛇尾。放在这么明显的位置不免有些感伤。雷晓嘉看我盯着这一副龙头蛇尾,于是开口说到,
“这副字,看起来是不吉利。但是这是我父亲在去世的时候,给我留下来的,希望我做事情兢兢业业,从一而终,所以算是一个警示吧。”雷晓嘉小心翼翼的拿起了桌子上的茶具,这让我想起了方爷爷,我饶有兴趣的看着雷晓嘉泡茶,虽然我看过方爷爷泡茶,但是这却是我第一次认真的去看一个人泡茶,连一旁的舒瑶都投入到了这其中,难道说这泡茶还有什么精奥之义。
“小霍,你的状态可不如你旁边的这位助理啊。”
“雷先生,我”
“哎!没事,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穆黎从小就有受到茶道的熏陶。你就不一样了,别说品茶,茶都很少喝吧。”
我大概也就喜欢喝喝可乐和啤酒,茶我确实不感冒。
“我这杯龙井茶,当用什么水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