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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洵用着银月的这具身体,随着他进了小和尚的住所,静安居。收藏本站
屋内的摆设很简单,桌上一盏青灯,桌旁三张凳子,最左侧摆放了不少古籍佛经,而右侧是空尘歇息的床榻,半掩的窗隐约可以看见空尘养的一株不知名的花随着风轻摇。
那花内里已经枯萎,怕是再过两日这外表也会黯淡枯毁。
银月走过去,抬手在花上虚晃而过,一道红光闪过,那花隐约生出几分重生之态。
银月择了把凳子坐下,翘起二郎腿,一手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空尘在屋内走来走去,忙这忙那。
直到空尘褪衣歇息,银月才悄无声息地离开。
每日银月都会来此陪伴空尘,只是每次来的时辰都各不相同。
有时空尘在佛堂诵经,银月便站在门外看着他,等着他。
有时空尘在用斋饭,银月都会极度嫌弃,竟然没有肉,难怪这小和尚瘦瘦弱弱的。
有时空尘会在沐浴,银月也不避讳,反倒会将其他妖族贡献的珍贵药材凝成一颗,然后投入浴桶中,在小和尚不知道的情况下,为他强身健体。
如此循环往复过了有大半月,这让裴洵不由想起一句话: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
堂堂妖族之王,竟能有此毅力陪伴在一个小和尚身边,每日看他诵经念佛竟也不会反感与不适,倒真是妖族中的另类了。
像是被同化,而在这清闲中过的久了,裴洵都快要忘记自己真正的身份。
直到某一天,银月如常守在门口,屋内是诵经念佛的众多和尚。银月望着那尊佛像,看的有些久,也不知道是何时,那佛像的眼睛忽然发出一道金光,射向了他,裴洵也是在那时候被迫从银月身体里离开。
醒来时,便看到一旁为自己诵经祈福的空尘。
裴洵缓了下,拉开自己的衣服,他看着左肩下的那枚佛珠印记,这一瞬间,他心中情绪莫名翻涌。
那银月身上也有这么一个印记,且位置一模一样。
裴洵心中怔然。
银月与原主,许就是同一人。
而灵泉寺,静安居,还有小和尚空尘,他不信一切只是巧合。
“世子,您醒了?身体可还有其他不适?”空尘清冷的嗓音缓缓地、缓缓地将裴洵的思绪拉了回来。
“本世子无碍,想来本世子睡了很久,这身体竟也变得清爽许多。”裴洵抬头,面无血色的脸上扬起一抹风流邪魅的笑意,这并非他做作,而是这张脸长得就是一副天生的勾人风流模样,俊朗不凡。
不过与银月那张一模一样的皮囊相比,倒是少了几分威严震慑力。
“小僧多谢世子爷当日救命之恩。”空尘起身,持佛珠向裴洵鞠了一躬。
裴洵定了定神,又笑了起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本世子这名声不好,倒也想做点好事给自己积积福。国师大人是出家人,又做了这么多功德好事,本世子救了你想来也定会福气加身。你说是也不是?”
空尘看不到裴洵眼中任何的权益私欲,只觉得他这话是用来安慰自己的,他一时心有感动,“名声不代表什么,小僧也不会以名声传言去看待一个人。清者自清,佛祖会保佑心明净,行为磊落之人。愿意救人者,心不会太恶。”
他的声音很淡,很清,也很静,让裴洵听得很是舒服。
两人之间有少许的沉默,良久后,裴洵眯眼微笑,“国师大人说得对,本世子现在身体无碍,躺久了,想出去透透气,不知道国师大人有没有时间陪我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