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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听风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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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一章 烂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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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那乌鸦一直在叫“爷爷,孙子给爷爷请安来啦”,云天行笑得趴在地上,站不起来。等那乌鸦住了嘴,云天行才起身笑道:“好,你学得很好,我请你吃鱼,你跟我来吧!”

    他拄着拐杖向水边走去,那乌鸦也跟着飞了过去,嘴里一直在叫“烂鸟”,要么就是“爷爷,孙子给您请安来啦”。

    云天行走到水边,将拐杖倚在石边,脱去上衣,纵身跳入水中,只一会功夫便抓了一条小鲫鱼上来,向空中一抛,叫道:“烂鸟,接着!”

    那乌鸦双翅一振,正将小鲫鱼叼在了嘴里,一扬脖子,已生吞了下去,跟着叫道:“爷爷,孙子给您请安来啦!”

    云天行哈哈大笑,道:“好,就凭你这句话,爷爷今日就不能亏待了你!”连番潜入水下捉鱼,一直把红眼乌鸦喂饱了,这才上岸穿衣。

    红漪抱着一捆藤条过来,见那只红眼乌鸦在云天行头顶上飞,还当是想害他,忙抛下滕条,抓着鞭子飞跑过来,到了近处,手腕一扬,一鞭打出,鞭尾正抽在那红眼乌鸦身上。

    那红眼乌鸦“呱”的叫了一声,已摔在了沙滩上。

    云天行见那红眼乌鸦摔在地上不动了,忙叫道:“红漪,且慢动手,这烂鸟是跟我讨鱼来了,没有恶意。”抢到红眼乌鸦身旁,将它双手托起,想查看它是否受伤,岂知那红眼乌鸦猛地睁开眼睛,张嘴向云天行脸上吐了一口唾沫,振翅飞走了。

    云天行捂着脸痛叫道:“好痛,红漪,快来看看我毁容了没有。”

    红漪忙过来看,道:“没事,跟昨日一样,只是有些发红,应该过一会就好了。”

    云天行舒了口气,道:“这烂鸟难不成是成了精,竟然还会装死,我都被它骗两次了。”

    红漪道:“它不是在墓碑那里的吗,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云天行道:“我也不知道,刚才我在这里睡觉,他叼着石子过来打我,还学我说话,真是个机灵鬼。”

    红漪奇道:“它还会学舌吗?”

    云天行笑道:“不仅会,而且还学得很像,等再见到它,我叫它学给你听。”

    红漪点了点头,道:“这只乌鸦的确跟普通的乌鸦不太一样,眼睛上中了一剑居然还活着。昨日被你拍了一剑,今日又被我抽了一鞭,居然也还能飞起来,真是个怪胎。”

    云天行笑道:“还真是这样,昨日我那一剑都把它抽飞了,今日看到它,竟然一点事都没有。还有你刚才那一鞭,别说是一只乌鸦,就是那些大鹰被你这么抽上一鞭,一时半会也动弹不得,这个家伙竟然还能若无其事的装死飞走,的确有些奇怪。”

    红漪道:“不说它了。你有空没有,帮我编筐子呀。”

    云天行笑道:“我可没你那手艺,编得难看了,你可别怪我。”

    红漪笑道:“你还真当我会让你负责主编呀,我就是想让你帮我递着点藤条,顺便再陪我说说话,你可不要多想了。”

    云天行道:“依我看,后者才是你的本意吧。”

    红漪脸上一红,叫道:“怎么,你不愿意啊!”

    云天行笑道:“愿意,愿意,这是我的荣幸,怎么会不愿意呢。”

    ……

    时光飞逝,眨眼又过去了一个多月。

    在这一个多月里,两人的日子还如往常那般平静。只有两件事值得一说,其一便是有关那只红眼乌鸦。

    自那日云天行喂它吃鱼后,那只红眼乌鸦经常会飞来,见到云天行不是叫“烂鸟,就是喊“爷爷,孙子给您请安来啦”,倒是把云天行给乐得够呛,所以红眼乌鸦每次来,云天行都会丢吃的给他,这一来二去,一人一鸟倒变得熟络了起来。

    有时候云天行躺在沙滩上晒太阳,红眼乌鸦便飞下来,落在他身上歇息,画面倒也十分和谐。

    红漪不在身边的时候,云天行觉得无聊,就会去想以前发生的事。由于邋遢老头是被他推死的,他总觉得有些愧疚,所以除了阿笙以外,邋遢老头是在他回忆里出现最多的一个人。

    每当他想起那老头来,生娃的事自然而然就会被提及,他一个人也不怕被人听到,就一面想一面就说了出来,也许是说的次数多了,“生娃”这两个字,倒叫一直跟在身旁的红眼乌鸦给学去了。

    有一日,那奇怪的哭泣声又出现了,两人一夜没睡好,第二日起得晚了,那红眼乌鸦便落在茅屋顶上,一直生娃生娃的叫,倒把红漪羞了个大红脸。她还当是云天行教的,又不好直接去问,便装作没听到。

    云天行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他想起了邋遢老头,便嘟囔了出来,没想到竟被这烂鸟给学了去,现在就算给红漪解释,她也未必肯信,只好装睡,等红漪出去了,才赶忙起来,把红眼乌鸦给打跑了。

    总的来说,这一人一鸟相处还算和谐,但有些时候,这烂鸟很没有眼力劲,云天行和红漪正说得兴起,它就突然飞过来,生娃生娃的乱叫,气得云天行举着拐杖撵着它满沙滩跑,还有几次扔拐杖把它给砸下来了,结果一点事都没有,扑腾起来继续逃。

    云天行实在不知道这只烂鸟到底变异成了什么,明明有几次受了重击,却是一点事都没有,也许真如红漪所说,它是个怪胎。

    第二件值得说的事便是夜里那诡异的哭声。

    自那日两人发现了刻有冥府二字的血碑后,奇怪的哭声似乎就一直缠着他们不放,几乎每隔两三天的晚上就会听到一次,而且有时候还有诡异的敲门声,就连一直强装镇定的云天行也不再那么镇定了。

    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谁会在外面敲门?他们不知道。但有一件事他们可以肯定,敲门的一定不是人猿或者猴子,因为每天早上起床,云天行都会围绕着茅屋检查一圈,看看是否留下了什么痕迹,但令他惊奇的事,什么都没有,连一个脚印都没有。如果是猴子或者人猿的话,必定会留下脚印,可门外根本就没有脚印。

    如果不是人猿和猴子,那敲门的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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