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小九的?
看到这封信,陈华的心中满是疑惑。
什么人会通过这种方式传递信息?
虽然他老婆是国安干警,但这种传递方式未免也太过老套了一些。
‘算了,这封信还是交给小九处理吧。’
陈华知道自家老婆的工作性质特殊,凡是跟她工作相关的事,基本上都要遵从保密条例。
所以,陈华从来不问段迎九工作上的事。
好在他本来就是那种好奇心很重的人。
回到家里,安顿好睡着的儿子,陈华拿起家里的无线电话,给段迎九打了一通电话。
另一边,此刻的段迎九正在忙着整理资料,当她看到家里来电时,忽然愣了一下。
她和陈华结婚四年,只要她在工作,几乎很少接到家里的电话,一年下来也没几次。
难道家里出了什么事?
一念及此,段迎九连忙放下手中的工作。
“喂,陈华?”
电话那头,陈华迅速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听完陈华的讲述,段迎九顿时吓了一大跳。
这种事,太吓人了!
如果这次送来的不是一封信,而是一个炸弹,那结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你等着,我马上回来!”
“对了,那封信,你没动吧?”
“没有。”
“好,那就好,陈华,从现在开始,这封信一秒钟都不能离开你的视线,直到我回去。”
嘱咐完自家老公,段迎九连忙向上级打了一个报告,申请立刻回家。
几年过去,段迎九的职位也发生了变动,她从一个大头兵,变成了反谍小组的组长。
最近几天,夏州国安发现了明显的异常,幺鸡和其下属的情报小组忽然大规模的动了起来。
这一点,很不对劲。
夏州国安之所以能够发现这一点,那是因为他们前段时间揪出了幺鸡小组的外围人员。
他们发现了这个人,但并没有急着抓,而是准备顺藤摸瓜,钓出大鱼。
结果,大鱼还没钓到,国安的人却发现幺鸡情报小组的异常。
半个小时后,段迎九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家里,她一进门就率先开口问道。
“信呢?”
陈华闻言眼中微微露出一丝失望,他刚刚正准备问段迎九晚上在不在家里吃饭。
然而,他的话还没问出口,段迎九就抢先开了口。
“在那呢。”
陈华朝着餐桌的方向指了指,那封信现在就放在桌子上,从挂断电话到现在,他的视线一秒钟都没有离开过,严格的遵从了段迎九的嘱咐。
段迎九一个箭步冲到餐桌前,然后又从怀中掏出一双手套以及一个证物袋。
“这封信,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人动过?”
“没有。”
陈华如实道:“我一看到这封信就给你打了电话,除了我,没人碰过。”
段迎九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捏住信封的一角,而后将信封放进了证物袋中。
送出这封信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
段迎九是国安干警这件事,除了直系亲属之外,其他的亲戚朋友压根就不知道。
他们只知道段迎九是警察,至于具体是什么警察,他们就不清楚了。
国安干警是特殊的编制,他们的信息是被严格保密的,寄出这封信的人不仅能知道段迎九这个名字,还能找到她的住处。
单凭这两点,此人的身份就不简单。
将信封收入证物袋,段迎九方才开始仔细打量着信封。
信封就是那种很普通的信封,满大街都是,信封的背面上有一个红色小方框,里面写着信封的生产厂家。
‘夏州长风印刷厂
印量:十万枚。
2004年5月生产
X省邮电管理局监制。’
看到这个标记,段迎九暗自摇了摇头,虽然知道是长风印刷厂的信纸,也知道了印刷时间。
但这两条信息几乎没有作用。
长风印刷厂是当地知名的印刷厂,夏州市面上流通的信封,三成都是由长风印刷厂印制的。
这一批次一共生产了十万只信封,想要根据信纸追踪出对方的购买渠道,几乎不可能!
紧接着,段迎九翻动了证物袋,将目光放到了信封的正面。
‘信件内容涉嫌机密,请转交给你的妻子段迎九。’
信封的正面写着一行蝇头小楷,标准的楷体字,每一个字的大小几乎一模一样,标准的不像是手写的,更像是印刷的。
但显然,这行字不可能是印刷上去的。
送信的人,不会留下如此明显的破绽。
‘此人的书法造诣应该相当高。’
段迎九虽然不太懂书法,但能把字写得跟印刷的一样,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普通的书法爱好者可做不到这一点。
‘或许可以从书法协会那边查一查。’
简单的看了两遍信封,段迎九便把证物袋收了起来。
旋即,只见她目光一转,看向了一旁的陈华。
“陈华,最近两天,你和阿宝别在家里住了,去你妈那边,或者我妈那边都可以。”
“不至于吧?”
陈华有点不太理解,他觉得段迎九的反应有点过激了,不就是一封来历不明的信吗?
有必要连家都不能回了吗?
“是不至于,但为了保险一点,最好还是这么做。”
段迎九虽然经常忙得不回家,但事关老公和孩子的安全,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好,我知道了。”
眼看妻子一再坚持,陈华点了点头道。
“行,那就这么定了。”
段迎九面带笑容道:“我先回局里了,家里有什么事,随时电话联系。”
“嗯,路上小心点。”
早在结婚之前,陈华就预料到了婚后的情况,没办法,谁让他的妻子是隐秘战线的国安干警呢。
一回到局里,段迎九便马不停蹄的赶到了证物科。
她只是一个二把刀,万一拆信的时候不小心破坏了证据,岂不是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所以,拆信这种事,自然要交给专业人员处理。
“老黄,来活了。”
听到段迎九的大嗓门,一名中年男子从操作台上抬头起来。
“急吗?”
“很急!”
段迎九一边说着,一边将证物袋递了过去。
“今天下午五点多,我爱人在我家的门缝收到了这封信,写信的人指名道姓,要我爱人把信交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