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轩,回江南了!
廖元舟是华夏修真界的老人物,早就听闻过华夏天骄的赫赫威名,登时就被吓得胆颤心寒,如同见了鬼魅!
然而那些跟随廖元舟而来的闹事者,却绝大多数都显得困惑不解,搞不懂这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家伙究竟有什么厉害之处。至少以他们的眼光来看,这瘦瘦弱弱、学生模样的小子,仿佛一阵劲风就能吹倒似的,构不成半点儿威胁。
直至有人压低了声音提醒:“他好像就是江南巨擘!”
人群这才轰然炸开了锅,响起一道道此起彼伏的惊诧声:
“什么!江南巨擘?他就是就是林子轩?”
“怎么可能!这还是个小娃娃嘛,有什么本事?”
“呵,没开玩笑吧?就凭这小胳膊小腿儿,兄弟们谁不能把他活活捏死”
“这样的货色,老子一巴掌能打十个,算什么东西?啧啧啧,你瞅瞅这小子的德性,还挺能装逼呢,我看就是欠抽!”
丝毫不出意料,林宇自认为颇具“亲和力”的俗世相貌,再度因他极不相符的气质而狠狠拉了一波仇恨。
分明是柔柔弱弱的小家伙,却冷脸蹙眉充大佬,无论换谁见了都会觉得诡异吧
魏玲玲打开车门,从驾驶位上跳了下来,快步来到林宇身旁,抬手遥遥往天空一点:“他就是廖元舟。”
“嗯。”林宇略一点头,压根儿就没放在心上。这种粗劣货色,他几年前就能收拾一沓了,完全入不得眼。
在两人身后,沈妃丽和真月凉子也带着小孩子刘光耀下了小轿车。
真月凉子欢快的绕了个圈儿,丝毫不理会周遭其他男人投来的灼烫视线,娇声笑道:“这里人山人海,好热闹哦”
“呵呵,热闹个毛线,只怕用不了多久,就要血流成河了。”沈妃丽满脸无奈的抚了抚光洁的额头,扯着刘光耀的小手往一旁走,“跟姐姐走,你还太小,要注重身心健康,快快乐乐的成长,别被这些讨人嫌的家伙渲染坏了”
“哦。”刘光耀乖巧的点了点小脑袋,一步三回头。
他最终还是目睹了今日嘉安城中所发生的事,这也成为他将来编撰修真史册的第一手亲历资料。
咻!咻!
伴随着两道破风声,唐文洲、何久祥这两位林家府的天师强者飚掠而至,于林宇面前数米开外止住身形,恭恭敬敬的欠身施礼:
“林先生,老朽无能,有违托付,实在是惭愧至极!”
“林先生,廖元舟甚是可恶,公然引导舆情,围攻林家府,请您决断!”
林氏集团楼上的大会议室里,林家府众人透过破碎的玻璃窗,亲眼看到林宇的身影,忍不住欢欣鼓舞。
洛晓晓鼓起粉腮,蹙起细细弯弯的黛眉,闷闷不乐:“这家伙,还真领着两个女人回来了,好不要脸!”
“就是就是。”杨惜惜连连应承,手上动作却丝毫没停。她正对着一面小镜子补妆,一个劲儿的往白嫩的小脸上拍粉。
洛晓晓又歪着小脑袋,眨巴眨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他这是要做什么?连障眼法都没除,还在用从前的样貌,我看着好违和”
“为了装逼呗,你瞅他那副吊吊的样子,能拉来全天下的仇恨,然后凶狠打脸。”杨惜惜嘴上说着,又拧开口红,往丰盈的小嘴上抹,“呵,这家伙,恶趣味的很!”
“还真是,从前在嘉大校园的时候,我见他可顺眼了。现在就不一样,他这副俗世样貌再板起脸,连我瞧见了,都忍不住想揍他”洛晓晓抬手默默捂住了小脸,蓦地发觉了杨惜惜的反常,惊愕的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化妆了?”
杨惜惜抿了抿小嘴,振振有词:“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连这都不懂么?本姑娘把妆画得美美的,待会儿他过来,肯定最先注意我,最先把我抱在怀里嗯嗯嗯,幸福死人家了”
洛晓晓瞪大了眼睛瞧着,将杨惜惜把小嘴抹的红红,脸上扑着厚厚的粉,脸蛋儿上还有两抹诡异至极的腮红
她忍不住扯了扯唇角,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着:“呵呵,呵呵”
就这点儿手段,还想跟本姑娘抢男人?把妆化成了这副鬼样子,只怕林宇都认不出你是什么妖魔鬼怪了吧
杨惜惜的审美显然很成问题,犹不自知。她还腆着脸往薛雨薇身旁凑,大眼睛眯成了两弯月牙:“雨薇,我化妆美不美?”
“恶心死了,跟鬼画符一样,离我远点儿。”薛雨薇丝毫不客气,厌嫌的往旁挪了挪身子,好似生怕被她的傻气传染了似的
杨惜惜老大不高兴,觉得这冥顽不灵的小丫头片子一定是在嫉妒自己的美貌。
薛雨薇继续补刀:“姑娘,你的脸,都变成水墨画了”
杨惜惜:“”
“惜惜啊,别听他们瞎说”苏婉反正闲来无事,听到动静也走过来调笑道,“我觉得你这妆画得不错,小宇应该挺喜欢。”
杨惜惜两眼放光:“真的?”
“嗯。”苏婉极其认真的点了点头,“据我所知,小宇最喜欢奇形怪状的东西了”
杨惜惜的高兴仅仅持续了三秒钟,就反应过来了。
“奇形怪状是什么意思?”她可不满意了,言之凿凿,“我知道,你们就是嫉妒我!不信看着好了,等一会儿他过来了,谁会最先投入他的怀抱!”
洛晓晓把玩着一缕披散肩头的柔软发丝,气定神闲:“谁才是正宫娘娘?一定是我喽”
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得薛雨薇身形一旋,化作离弦之箭,“嗖”的一下子飚掠了出去。
“哎!你!回来!”洛晓晓俏脸登时变了颜色,气急败坏的往前冲了几步,根本就拦不住。
她的修为没入化境,且不要说追上薛雨薇,就连凌空都做不到,只能是眼睁睁瞧着薛雨薇横过长空,柔柔弱弱的撞进了林宇怀中。
“欺欺人太甚!”洛晓晓攥紧了粉拳,咬着银牙恨恨一跺小脚,“这个心心机婊!”
“太过分了吧!”杨惜惜也傻了眼,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的修为太低。实力不够,仿佛天生就比人家短了一截似的,只有挨欺负的份儿
她的小算盘落了空,退回来掏出手绢擦着脸上的妆,气得眼圈通红:
“欺负人,太欺负人了”
楼下,林宇偏脸瞧着突然闯入自己怀抱的绝代佳人,脸色变了变,眼皮跳了跳。
薛雨薇抬手按住了他的胸口,眉眼含春,柔柔的问:“这么久不见,你就不想对我说什么?”
“呃”林宇琢磨了一会儿,径自开口,“你作业写完了么?”
薛雨薇:“”
“如今天下大乱,嘉大都临时停课三周了。”她顿觉兴致全无,身子一闪挪到旁边去生闷气,跟钢铁直男果真无话可谈
咻!
再度传来一道犀利的破风声,这一次是廖元舟赶到了。惧怕归惧怕,但他倚仗着曾在宝华寺老和尚门下修习功法的背景,觉得华夏天骄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他立身于七八米的高空,笑呵呵的拱了拱手:“林仙师,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遇,实乃”
林宇把眼一横:“下来!”
嘭!
话音落,廖元舟这位堂堂化境巅峰强者,登时就发出了手足无措的惊叫,身子一翻,头朝下自半空栽落,摔了一个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好半天都没爬起来。
唐文洲同何久祥彼此对视,心满意足的咧嘴偷笑。
这姓廖的老家伙真是不识时务,在林先生面前,还敢得意忘形?最后怎样?还不是乖乖摔下来了?
然而廖元舟这么一摔,却是引得四野震动。那些聚集于此新入道的菜鸟,眼见他摔得四仰八叉,满脸的惊讶简直无以复加:
“怎么回事?摔摔下来了?”
“天师强者不是无敌的么?也会摔跟头?”
林宇瞧着对面那脸色苍白的廖元舟,表情似笑非笑:“你现在想说什么,尽可以开口了。”
廖元舟直接就被摔懵逼了,迷糊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是醒转过来。
他晃晃悠悠的从地面爬起来,掸了掸衣服上的灰尘,深深吸一口气
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得身后那些追随者的叫嚷:
“廖老前辈,快动手啊,宰了他!不过是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罢了,根本成不了气候!”
“林子轩算什么东西,根本抵不上您的一根汗毛!”
“灭了林家府,您就是大家公认的江南主人了!”
廖元舟整张脸都绿了,真是怕啥来啥。若说他原本还抱有着一线侥幸心理,可随着方才那一记狠摔,连最后的丁点儿期望都幻灭了。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同华夏天骄之间的差距,就是一道永远无法逾越的鸿沟。人家只需要动动念头,就能让你出尽洋相,这还有什么抵抗之力?
不过,廖元舟身为老字辈的天师强者,又被许许多多新晋修真者奉为精神领袖,他的面子终究是抹不开。既然已经被架在火上烤,就只能强忍着皮开肉绽,硬着头皮上了!
“呵呵,没想到林仙师这么早就回江南了,可喜可贺”廖元舟尽量保持言语客气,但又不愿意给身后的追随者留下奴颜屈膝、柔弱无能的印象,可真是苦逼极了。
林宇直截了当的问:“你到这里来,所为何事?”
“呃这个嘛”廖元舟老眼转了转,将林宇仍旧平静,没有流露出丝毫愤怒之色,便壮着胆子道,“林家府是江南的主人,但而今形势大变,仍旧墨守成规,未免太不理性了。老夫今日来此,无非是想呼吁林家府放开管制,给大家开宗立派的权利呵呵,让林仙师见笑了”
唐文洲阴恻恻道:“你方才可不是这么讲的啊,不是要让林家府放弃江南之地的管辖权,将丹药、灵宝和功法全部交出来么?现在怎么蔫儿了?”
廖元舟涨红了脸:“胡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讲过”
林宇平静的回复:“江南之地,禁止开宗立派,这是我立下的规矩,目的是方便管理。规矩,永远不改,今日不改,以后更不会改。”
廖元舟脸色难看,他还以为林子轩会看在宝华寺老和尚的面子上,根据现场情况审时度势,给双方一个台阶下呢,岂料回答的如此坚决,没留半点儿余地。
林宇根本就没将廖元舟放在眼里,这番话讲完,又笑着招了招手:
“不过,如你能在我手下撑过十招,答应你的诉求倒也无妨”
廖元舟身后的那些追随者们群情激愤:
“太过分了!廖老前辈可是天师,岂容你的挑衅?”
“听说你是什么半神?半神是什么东西,有天师厉害么?”
“不自量力,一会儿就给你点儿颜色瞧瞧!倘若我们联起手来,哪怕你是劳什子半神,也唯有死路一条!”
唐文洲和何久祥从旁听了,险些笑出声来。
菜鸡终究是菜鸡啊,这些借着灵气复苏的东风新入道的家伙,正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时候,什么都不懂,竟敢无视半神强者的威仪
唐文洲抚须笑道:“廖元舟,你倒是出手啊。”
廖元舟脸颊阵阵抽搐,莫要说是出手,连腿都吓软了。
同一位巅峰半神交手?他有几个脑袋够砍?
憋了好半天,廖元舟满脸涨红,才结结巴巴的道:“如如果林仙师不同意,那那就算了,告辞!”
此话一落,全场再度炸开了锅。那些聚集而来的闹事者简直难以置信,向来被他们视为精神领袖的廖元舟,居然变得如此窝囊?连同江南巨擘动手的胆子都没有?
“怎么回事?那小子有什么厉害?”
“廖老前辈,您倒是出手啊!快出手啊!”
廖元舟的头脑还算清醒,彻底无视了周遭其他人的喧嚷,单脚点地,晃晃悠悠的就准备离开。
直至他转身之余,后方传来林宇淡淡的嗓音:“谁允许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