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寿大人,瑾言一时失手!瑾言刚才本来是想给寿大人擦脸的,没想到用力过猛了,没伤到寿大人吧?瑾言这就去扶寿大人起来!”
没想到,在众目睽睽之下,萧瑾言却依然不肯善罢甘休,他竟然一边嘴里说着“风凉话”,一边疾步奔了过去,狠狠地飞起一脚,径直将寿衍踹飞了十几米远……像踢足球一般,寿衍的身体在空中划了一道完美的弧线,以每小时百公里的速度在空中飞翔!
只是……不得了!萧瑾言踢足球射门的这个“门”却恰好是刘熜吃饭的大案!
“咣当!”
“啊!”
寿衍的惨叫声和他的身体撞击刘熜大案的碰撞声几乎同时响起。只见寿衍在刘熜的大案上猛地撞击了一下,又弹回来,狼狈地滚落在地上,而刘熜面前那张八尺见方,结结实实的像汉白玉墩子似的高级实木家具竟然狠狠地摇晃了一下,就连桌子上的酒壶都晃悠得很厉害,霎时晃荡出一大口美酒出来……如果萧瑾言用的力道再多上几分,只怕连刘熜都会被骤然横移的桌子边给怼伤了。
这下子,不仅惊动了刘熜,而且还把刘熜刚才那股子喜悦、欢快、意气风发的“酒兴”全给整得烟消云散……
“萧瑾言,你放肆!你他女良的到底想干什么?!”
只见刘熜连忙站起身来,眼睛瞪得像乒乓球一样大,义愤填膺地冲萧瑾言怒吼道。
萧瑾言见状,顿时愣住了,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也从来都不会意气用事,刚才却不知道是怎么了。也许对寿衍,萧瑾言愤怒到了极点,竟然在一怒之下做出了这种小孩子才会犯得低级错误……当着皇帝和文武百官的面,在大殿上殴打朝廷命官……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是要杀头的!
“天呐,出什么事了?”
“萧瑾言和寿衍……他们活的不耐烦了,竟然当着陛下的面在大殿上打起来了,简直太不像话了!”
“真是不像话,他们哪里把陛下放在眼里了?!”
刹那间,大殿上响起了一阵阵群臣七嘴八舌的议论声……在刘熜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出了这种事,大殿上的文武百官都惊呆了!
“哎呀……人家寿衍刚才跟本就没动手,人家还好心好意地去给萧瑾言敬酒呢。没想到,萧瑾言非但丝毫不领情,反而打人呐!”
蔡泽的座位距离“事发现场”,也就是萧瑾言的座位比较近,他刚才目睹了这里发生的一切,于是连忙站出来,在文武百官面前澄清事实真相。
“如此说来,萧瑾言简直太不像话了!”郭图说道。
“是啊,萧瑾言这是居功自傲,丝毫没把陛下放在眼里,他简直反了天了他!”南风说道。
“萧瑾言这是喝多了吗?可是,他明明没怎么喝酒啊……”江湛说道。
刹那间,大殿上又多出了另外一种议论声。
“陛下,微臣没事,莫要责怪萧将军,萧将军是喝醉了酒,跟微臣开玩笑呢。这也怪微臣……微臣的身子骨实在是太孱弱了,比不上跟萧将军一起出生入死的那些将士们,哪里经受得了这种‘玩笑’啊?”
没想到,就在这时,寿衍竟然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灰头土脸,衣衫凌乱,嘴角还挂着一丝鲜血,气喘吁吁地对刘熜说道。
也许,寿衍虽然挨了萧瑾言的打,但他心中自然也大概其明白萧瑾言为什么会打他。既然是一场误会,那寿衍自然不在心中记恨萧瑾言,而且他也不想把事态扩大化,便想着趁刘熜打了胜仗的高兴劲儿,把这事儿赶紧消化掉算了。
不过,此时此刻,萧瑾言断然不知内情,他认定了寿衍是个欺师灭祖的小人。所以,即使寿衍替萧瑾言说话,萧瑾言也丝毫不领情。但是,萧瑾言明白自己眼下的处境,他实在不宜惹是生非,于是便想赶紧借坡下驴算了,以后再找机会收拾寿衍。
于是,萧瑾言连忙装作一副刚才喝醉了酒的样子,他狠狠地晃了晃脑袋,又将大眼睛拼命地睁了睁,装作一副刚醒酒的样子,惊慌失措地对刘熜说道:“哎呀……陛下,微臣失礼,微臣有罪!微臣刚才喝多了,恍恍惚惚之中仿佛自己又身处在那腥风血雨的战场上,还把寿衍当成了……当成了那祸国殃民的逆贼刘戎,这才……哎……陛下,微臣知罪!”
萧瑾言说完,连忙向前踏了几步,向寿衍走去,口中还关切地对他说道:“寿衍大人,你没事吧?都怪瑾言不好,瑾言不是故意的啊!”
“啊?萧瑾言,你……你别过来!”
寿衍见萧瑾言向他走了过来,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连忙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并且给萧瑾言做了一个“止步”的手势,示意他离自己远点……的确,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眼下的寿衍是被萧瑾言给打怕了。况且,萧瑾言刚才打寿衍的时候,就是用这种语速和语调说着风凉话,这让寿衍不禁起了一种条件反射。
萧瑾言见状,只好停下脚步,愣在了原地,听候刘熜的“发落”。
“好了、好了,萧瑾言,你喝不了酒就别喝那么多!堂堂一个大宋二品骠骑将军,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在庆功宴上殴打朝廷重臣,成何体统?!你不嫌害臊,朕都替你丢人!”
只见刘熜顿了顿,义愤填膺地冲萧瑾言怒吼道。
其实,刘熜当然知道萧瑾言那所谓的“喝醉了酒打人”的说辞都是满嘴跑火车,自欺欺人,只是不与他计较罢了。因为刘熜即便知道萧瑾言和寿衍之间有什么过不去的恩怨,那也是臣子们自己的事。刘熜现在忙着庆祝干掉刘戎,稳定皇位呢,得赶紧好好乐呵几天,哪里顾得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儿,臣子们有矛盾,要打架出去打,哪凉快哪呆着去……
“微臣知罪!”
萧瑾言听罢,连忙答道,并且想赶紧借机溜走,便接着对刘熜说道:“陛下,微臣可能的确是喝多了,身体有些不适,就请陛下开恩,准许微臣先行告退吧,让微臣回家醒醒酒!”
“哎呀……去吧、去吧!”
刘熜听罢,连忙摆了摆手,不耐烦地对萧瑾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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