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水泥要抹厚一些,均匀一点。∟★八∟★八∟★读∟★书,2▲3o︾争取天气变冷之前,先把这些牢房盖好”
嘴上叼着一根茅草,毫无形象坐在一个小土堆上的何瑾。此时看着底下那些干活儿的力巴,畅想着西山的未来,脸上止不住的就是笑意。
只不过,底下的力巴看着的眼神儿,就有些怪怪的了:这是要干啥呀?从未听说过,做生意要先盖牢房的。而且,还要修得结结实实、密不透风
何瑾当然不会同他们解释,而是越看到他们疑惑,越为自己创业免费劳力先行的机智点赞。并且,随着畅想越来越深入,还忍不住构思起了未来的商业帝国。
眼下,他手中实际控股的产业,已有一座鼓山煤矿、一条滏阳运河,外加眼前的西山。商行方面,磁州城里有几家商铺,但最庞大的商铺产业,还是彰德府的清平商行。另外,京城这里最近也坑来了不少
这样看来,产业是铺开了不少,但涉及的行业领域却很庞杂。
绸缎、粮食、首饰、纸笔、钱庄、杂货、药材、青楼,有实体产业,也有文化娱乐反正包罗万象,又不成个体系。
“是时候,跟秀儿等人好生商议一番,将名下的这些产业整合一下了哈”做生意从来不怕盘子铺得大,就怕没一个明确的定位,和一套行之有效的统合。
而无论哪个时代要统合生意,最先行就是钱财和信息。
何瑾打算着,等西山的项目进入正轨后,就把钱庄和邮驿运输的产业做起来。实现名下各处产业的流通和信息共享,才能有集中力量办大事儿的先决条件。
可就在刚想到这里,嘴里的茅草根儿也嚼得没味儿时,便听到远处朱厚照的喊叫声:“大哥,出事儿了!”
何瑾就吐了嘴里的茅草,拍了拍屁股走向朱厚照,道:“参见太子殿下能出什么事儿啊,陛下不是都同意,让咱们开发升级西山了吗?”
“父皇不知脑子怎么抽筋了,明日要检阅新军军营!”
说起这事儿,朱厚照看起来比何瑾还气愤,嘟着嘴道:“正值西山开发的时候儿,他来添什么乱呀?真是!”
“新军军营?”一提起这事儿,何瑾才想起他还有个‘军师’的头衔。⊕八⊕八⊕读⊕书,◇o≮
不过,那也算不上什么正式官职,便道:“检阅就检阅呗,反正之前我把军营也捋顺了。正好,让陛下领略一番,顺便推销咱们的新军服!”
“对啊!还有军服的生意。这两个多月事儿不断,忙得孤差点都忘了。唉,孤真是贵人多忘事”
朱厚照闻言一拍脑袋,不由又转忧为喜,道:“还是大哥记性好,只要跟钱有关的事儿,无论多久都忘不了!”
何瑾顿时就无语了: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还有,拿‘贵人多忘事’这句话来说自己,是不是有些太不要脸了?
可想不到,一惊一乍的朱厚照,随后又一拍脑袋,道:“不是!被大哥一打乱,我差点都忘了。这次父皇检阅新军,指明了要你在场。”
“嗯?”一下子,何瑾感觉这事儿有些不正常。
毕竟,他顶着监生的名头来京城,职责只是陪太子读书。至于训练新军一事,那也算是事儿赶事儿,把自己给架出去了。
如此一无名分,二无职责的,于情于理来说,他在不在场都无所谓。
然而,捏着下巴想了一会儿后,也猜不出弘治皇帝在整什么幺蛾子,只好宽慰自己道:“说不定,陛下就是想看看,新军到底怎么样了。”
“毕竟,那里也算是大明兵制改革的试点。如今边关战事不断,陛下忧心如焚,不可能不亲自前来看一眼的。”
“嗯,或许就是这样吧。”只要何瑾会来,朱厚照也就觉得心安了,道:“反正检阅也就一天的时间,耽误不了多少事儿。”
临时出了这档子事儿,何瑾当即派人跟家里说了一声,然后便赶回了军营。紧急召开了一个小会后,直接就睡在了营里。
到了第二日早上,天刚蒙蒙亮,何瑾便跟朱厚照一块儿用了饭。来到校场时,看到新军们已都穿上了新的军装。
昨日刚开完会,他就紧急下发了崭新的衣甲兵刃。为的就是能在弘治皇帝检阅时,有个好的观瞻。
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此时三千新军整整齐齐站立在台下,一眼望过去,十分地鲜亮整齐、威武精神。
朱厚照和何瑾也都穿上了一身军装,骑着高头大马,英气勃勃的立于阵前,沉默的看着这些新军。
新军们也望着他俩,鸦雀无声。
“多余的话不说了,尔等也知今日父皇检阅的意义。”
“若成,父皇便会赐下番号,从此咱新军就正式成为京营里的一军。若败,也没啥好说的,孤就当做了一笔赔本买卖!”
听着朱厚照如此没水平的演讲,何瑾真是感觉头疼,只能上前补充道:“不用有太多的压力,平时怎么练的,今日好好表现出来就行。”
说完,他还觉得不够鼓舞人心,又道:“得了番号,明日特意给你们放假一天,今晚酒宴伺候,酒肉管够!”
“谨遵太子殿下和军师指令,今日必得番号!”果然激励出士气。底下新军很是信心十足,各自在选拔出来的武官指挥下,齐声回应道。
看着新军们这股精气神儿,朱厚照和何瑾不由对视一眼,均觉得通过今日的检阅,不会有啥大问题。
然而,他们随后就发现,好像忽略了很关键的一件事儿:弘治皇帝到底啥时候来啊?会不会有可能就不来了?
因为从天刚蒙蒙亮,一直等到了将近中午,还没等到弘治皇帝的出现。新军们刚开始的精气神儿,也在时间一分分的流逝中,渐渐被消磨掉了。
“陛下到底会不会来了啊?”到了快中午的时候,何瑾都有些怀疑了。毕竟,朱厚照这孩子,也不是啥办事靠谱儿的人。
“应,应该会的吧?”果然,连朱厚照自己都怀疑了,道:“昨日父皇可是亲口跟我说的。不过,他又一向很忙”
这一下,何瑾就郁闷了,挥挥手对着底下的新军武官们言道:“先解散吧,该操练操练,一会儿该吃饭就吃饭”
可就在刚下令解散了一炷香时间,何瑾都琢磨着吃完饭回西山时,忽然营门外传来一阵动静。
两人当即骑马上前一看,不由就对视了一眼,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震惊。
弘治皇帝不仅来了,还带着一大堆的文武百官。
再算上仪仗、伞盖、鼓乐,还有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开道顿时一下子显得声势浩大,威仪万千。
那股腐朽却又震撼人心的皇家气场,随着大队人马的行进,扑面而来。煌煌的皇威,也在不断冲击着人的心底。
“殿,殿下陛下说过要弄这么大的排场吗?”反应过来后,何瑾不由蹙着眉问了一句。
朱厚照也很抓瞎,挠着头道:“没有啊我以为父皇只是带些侍卫,来军营里转一圈儿的。”
“嗯,这事儿就不太好办了啊”何瑾闻言眉头紧锁,神色十分凝重。
一下子,朱厚照也有些慌:“怎么了?难道父皇此番前来,还有别的深意不成?”
“深意不深意的,微臣猜不出来。”
何瑾还是语气沉肃,一本正经地说道:“不过,陛下瞅着饭点儿才来,摆明了是要吃咱一顿啊!而且,还带了这么多的人”
一下子,朱厚照的嘴巴都张开了。
可随后想了想,他也义愤填膺了起来:“不错,父皇实在太过分了!做生意抢我们股份也就算了,这次还专门儿来蹭我们的饭!”
“别人都是坑爹,殿下却是被爹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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