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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王永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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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2 离奇的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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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只手臂从被子中懒懒的伸出,主人尚未睁开眼睛,已经摸索着去拿床头的手机。

    紧接着便是一声惨叫:“啊——要晚了。”

    等到收拾妥当,走到楼下,已经是九点之后。

    风打着旋转儿吹过,冬日连阳光都是懒懒的。

    永夜站在门口,狠狠的打了几个喷嚏:“阿嚏,阿嚏…死二盟,害我感冒发烧起床迟到,别想我再帮你追隔壁的班花…”

    用力的揉了揉眼睛,低头看向脚下,半人高的身躯,雪白的长毛,额头正中央一嘬火红的红毛弯弯曲曲像是某种文字,没有眼花,真的是一只狗。

    “妖月?”永夜一把将狗抱在怀里,欢欢喜喜的腻歪了一番。

    说起来,这狗还是永夜和君隐的救命恩人。

    听说,当初警察搜山,就是听到狗叫才找到昏迷的两人。

    等到两人被救回来,狗就一直围着君隐打转,永夜摸它一把都眼带嫌弃。

    不久之后,君隐转院离开,谁都以为妖月会跟他一起离开,妖月都被拉到了车上,自己却又跳了下来,不肯离去。

    陈老头拄着拐杖敲了敲地板,吵着这不是狗,是狼,是山神,守护一方平安,是不会离开本地的。

    “爷爷,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迷信!它是狼?整日会装狗叫的狼吗?”永夜指着妖月,笑得疯疯癫癫。

    妖月恼羞成怒,跳起来一口咬到了永夜的屁股上。

    害的永夜屁股上又挨了几针狂犬预瞄。

    无论如何,妖月都被敲定留下来,养在永夜家中几乎当祖宗供了起来。

    等到揉乱了狗头上的一头白毛,永夜这才松开手问:“妖月,你怎么来了?”

    狗当然不会回答她,永夜四处打量,也没见到半个人影,忍不住嘀咕:“你不会是大老远从济南跑过来看我的吧,那也太远了,难道是偷渡?”

    妖月抬了抬头,瞪大狗眼看向永夜满是不屑,那模样似乎在说:那是,也不想想本山神是谁!

    靠,真正的狗眼看人低啊。永夜额头一片黑线,却突然好像想到什么一样跳了起来:“死狗,你不会是来见君隐的吧?”

    妖月默然。

    “色狗,我就知道,你觊觎君隐的美貌。”永夜尖叫。

    妖月聊起眼皮,扫了永夜一眼:别说我,你也一样,色女。

    一人一狗默默对视良久,相望两相厌。

    最终,永夜败下阵来,扭头,走了。

    晕头转向的选了一个方向,头重脚轻的爬上公交车,刚打算投币,司机开口了:“公交车上不准携带大型宠物!”

    永夜回头,看着已经爬上来两条腿的妖月,忍不住踢了它一脚:“去,回楼下等着,我回来时,肯定给你带几张二盟的海报当床垫。”

    妖月对着永夜的这种小人行径很是不屑,跳下车大摇大摆的走了。

    车上乘客寥寥,永夜选了个单排的独座,便开始昏昏欲睡。

    开车的司机用力的敲了敲投币的铁盒子,斜着眼往后看。

    永夜被看的莫名其妙。

    “同学,你还没投币。”司机口气恶劣。

    “对不起对不起!”永夜爆红了一张脸,赶紧爬起来去投币,等再回头,座位已经被刚才一起上车的小姑娘坐了。

    抿了把脸,忍着一阵阵的头晕走向最后一排,坐下后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想再起来。

    从挎包里掏出XX药,只见上面写着“专治感冒、发烧、头晕、流鼻涕,保证药到病除”,便不屑的撇了撇嘴,把一粒药放到了嘴里。

    她昨晚就吃了这药,也没见病除,反倒越来越重了。

    坐着坐着,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到了终点站,是被司机叫醒的。

    司机仍旧用着同一个角度斜睨着永夜,操着浓重的当地口音的普通话讲述:“同学,公交车是让大家来坐的,不是让你来睡觉的…车上不安全,什么人都有,重要东西被人偷了怎么办…”

    永夜来不及听他絮叨完,已经拉着包包跳下车,看着萧瑟凄凉的站台醒目的大字,默默的泪流满面,过了,过站了呀。

    从兜里掏出地图,还好,不是太远。等着公交车返回还有二十分钟,走小路会比较快。

    杭州的漫展上,王盟盟敲了敲君隐的胳膊,向后瞄了一眼第一排的座位,悄声道:“喂,不太正常啊,今天你那位喜欢坐固定位置的超级粉丝又没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君隐习惯性的往第一排最中间的那两个位置看去,只看到两张陌生的脸,又仔细的将第一排第二三排的人全看了一遍,却还是没有那一人。

    知道她的存在似乎已经成了某种习惯,但自己,却还满是期待。

    他不自觉的开口:“也许晚一会儿就到了。”

    提着挎包一路狂奔,永夜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流年不利,前面的门口人头攒动,门里面的小楼浓烟滚滚,不时还有尖叫声传来:

    “幼儿园着火了……”

    “里面都是小孩子……”

    “还有许多孩子没有出来……”

    ……

    永夜已经拐进了羊肠小道,却又忍不住倒了回来,带着骂娘的冲动夺过某位阿姨手中的水,涮了一把口罩,兜头浇在了身上。

    一边骂着自己太热血,一边冲了进去。

    人生的十九年,没有人教过她见死不救,学校教导的永远都是见义勇为,爷爷自父母死后便是老迷信,相信因果报应,尘世轮回,教她的也是与人为善,在可以伸手的时候,便不应该退缩。

    那时的她,已经不再熟悉网络,没有看到那些一个又一个“救人反被告”的事情,还是个觉得尘世向善人人美好的愣头青,带着卷了书卷气看多了英雄故事的天真与无畏。

    若是看到了,是不是还会这样无畏?是否会犹豫再三?我们都无从得知。

    十三岁的人生,死亡的阴影,学习的压力,爷爷一点点的衰老,生活的所迫,让她迅速的成长起来,她想要快点快点,再快点的长大,长成参天大树,可以为身边的人遮风挡雨,可以保护好所有的人。

    没有人能了解她内心仿若燃烧起来的渴望,饥|渴难耐的追求:隔绝了电视剧,断开了网络,收起了漫画书,兜头冲进了书海里。

    书籍的枯燥她已经感受不到,生活,从没有给她选择弱者的权利,想要强大,想要遮风挡雨,她就得努力的往上爬,比所有人爬得都要快,比所有人爬得都要好。

    人生的信条,生存的道义,里面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促使着她奋不顾身的冲了进去。

    她很明白,若是不救,若是真的死了人,自己会将这件事情记挂一辈子,成为内心里一辈子也消除不掉的污点,无论何时,都会记起,曾经的自己是多么的冷血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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