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间,妖蔓萝的一个触角缓缓移动,上面乍然吊着一个人,四肢垂吊,脑袋耷拉,一身灰白色的长衣已经沾上了很多泥,头发也散乱的垂在四周,看上去狼狈不堪,而且吊在上面完全没有任何反应,待妖蔓萝接近,龙渊终于看清楚是谁。
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眉眼紧闭,唇角边大量的血迹,衣服也应为挣扎揉出了无数的褶皱,脖颈边有一个细小的伤口,这样清秀的模样,正是青塬。
龙渊不敢相信,如果上一秒对此还有怀疑的话,此刻却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全身的迸发,硬生生扯断了绑在身上的妖蔓萝,然后迅速掏出腰间的佩剑,拦腰砍下了所以绑在青塬身上的藤蔓,两人滚落在地。
龙渊一个挺身,翻到了青塬的边上,扶起青塬,青塬此刻已经浑身冰凉,龙渊赶紧将手指探到青塬鼻息处,已没有任何呼吸,手忽然不听使唤的颤抖起来,缓缓的伸向青塬的脖颈处,他多么希望可以感受到跳动,可惜依旧如死水一般,平静的让人窒息。
“啊~”龙渊一声巨吼,眼睛愤怒的看着妖蔓萝,两眼似要喷火,一个翻滚便拿起掉落在旁边的佩剑,像妖蔓萝发起攻击。
妖蔓萝显然被龙渊的动作给吓住,一时间没回过神来,生生的受了几剑,被龙渊挑断了几根触角,可是触角刚一挑断,立马就有新的触角接上,如此几个回合,龙渊的力气已经用去大半,周围全是被龙渊斩断的触角,却没有伤及妖蔓萝一分。
“哈哈哈哈~”妖蔓萝发出诡异的笑声,尖锐的刺人耳膜,“你以为你能杀的了我吗?这满山遍野的妖蔓萝都是我,连那只怪鸟都奈我不得。”
龙渊单膝着地,用剑撑着身体,剧烈的喘息,依旧目光坚毅的看着妖蔓萝,心知再打下去根本没有胜算,只能智取。
思量间,那青蔓萝也没发起新一轮攻势,看似这妖蔓萝是想等他体力耗尽。
就像妖蔓萝所说,这漫山遍野方圆几里,每一寸妖蔓萝几乎都是他的真身,要杀掉他几乎不可能,但也是这傲慢,才是他唯一的破绽。
龙渊眼神流转间,忽见得妖蔓萝的身后,脸上露出一抹微笑,拿起剑再次像妖蔓萝攻去。
依旧是伤不了其半分,每次把妖蔓萝割出一道口子,四周的妖蔓萝迅速聚拢,重新填合。
忽然妖蔓萝的一根触手猛得向龙渊胸口攻去,龙渊躲闪不及,被带出去好几米远,妖蔓萝见龙渊以无力反抗,顿时间伸出所有触手,开始好好享受龙渊这个小羊羔。
在触手离龙渊不过一寸的距离之时,妖蔓萝背后突然杀出一个身影,腾空而来,手中的无陨剑发出幽幽的青光,妖蔓萝来没有防备来不及反应,无陨剑深深刺入妖蔓萝的身体。
妖蔓萝还不知道背后袭击他的人是谁,所有触角陡然转向,齐刷刷的像背后伸去。
就在此时,在地上的龙渊突然跃起,“他的妖灵在头顶。”背后那人大声向龙渊喊道,龙渊顿时已经跃起好几米,拿出佩剑狠狠地插进了妖蔓萝头顶,一时间从妖蔓萝的体内发出巨大的光芒,感觉要爆裂出来,龙渊见此,轻点跳下,稳稳地落在了地面。
只见那妖蔓萝像融化了一般,触角迅速瓦解,就像没了领头的溃蚁,争相逃散。
“你没事吧。”
龙渊抬起头,看着那人笑了笑,“青塬你这臭小子,敢耍我。”
青塬脸上也露出一抹微笑,整个脸也轻松了下来,伸出手扶起了龙渊,“这妖蔓萝妖灵受损,暂时不会出来了。”
龙渊看了看躺在地上依旧一动不动的另一个青塬,指着道:“那是怎么回事,你不能用法术,怎么会有替身。”
青塬走进另一个青塬,蹲了下来,瞬间那个青塬便缩小,最后消失不见,“这是我起先放进来的那只灵鹤,可惜了。”
龙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到头来自己的那些生死感慨,却是被这小子耍了。
“快去找小泩吧,她一个人应付不过来。”青塬说完,像龙渊打了个眼色,两人继续往山洞的深处走去。
两人并肩不敢再离得太远,这黑乎乎的山洞好似没有尽头一般,往前看去依旧是黑窟窿东就像吞没一切。
青塬突然停了下来,“再这么走下去不是办法。”脸色又恢复了刚刚的严肃。
龙渊早就发现不对劲,心中一直在想出去的方法,看来只有破了这道阵法才能出去了。
阵法万千,但万变不离其宗,相生相克,缘于心,散于心,由心而始故而万般模样,龙渊沉思道:“既然这阵法没有了生门,女娲改变了这阵法,却没有改变它的排列方式,也就是说,被女娲改变的其他,其实就是出口。”龙渊心中大喜,兴奋的看着青塬。
青塬对于阵法的研究自然不如龙渊,依旧听不懂龙渊讲的是什么。
“是这样,我给你打个比喻,如果把我们困住的阵法没有变,把阵法比作一张纸,本来这张纸牢牢地把我们困住,只留有一个出口,如今女娲把那唯一的出口封住,一般人看来,这个阵法就有进无出了,但只要是阵法就绝对有破绽,女娲把其他几道门去掉,就好像把一张完整的纸上挖去了一些东西,而那些东西消失,自然也就变成了一个个窟窿,就像缺口一般。”
青塬听完点了点头,“那我们要这样找到那些窟窿。”
龙渊抬手指了指他们来的方向,“出去,起点就是终点。”
出去的路比来时简单多,一路上也没有在碰到什么妖魔鬼怪挡路,远远的看到前方有光亮,看来那就是他们进来的地方,龙渊和青塬相互看了看,径直的走了过去。
刚刚出洞口,就发现他们已经不再原来的地方,再看像背后,那几个山洞也没了踪影,四周空荡荡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