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少年的这番谈吐,知道他的为人后,老头皱了皱眉头,神色不愉的站了起来,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讲述了一遍,“嗯……昨晚下山的时候,正巧看到你从一个斜坡上滚下来,头上血糊糊的,身上到处是擦伤。也是你运气好,老头我恰好采得有一株止血草药,就帮你敷上了。”
“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你浑身滚烫得要命,我那花儿是个女孩子,照顾你不方便,所以是我帮你脱光了,擦的身体,她并不知道你在这里。”
随着记忆的回笼,少年想起自己昏倒前所见的那一幕,恨得咬牙切齿的,他长那么大还没受过这么大的伤害呢。
心里愤愤的想着,“哼!好歹毒的男人,打伤了我还想杀人灭口,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整治你。”
老头看他对于救命之恩绝口不提,反而满脸纠结狠厉的样子,甩手离去前冷淡的丢下一句话,“嗯!亏得你不是我孙子,否则,呵呵……”
“等下吃完药,就请离开吧!寒舍简陋,容不下你这尊菩萨!”
“切!少爷我命贵着呢,你这样的穷酸老头配有我这样的孙子吗?”少年对着门口老头的背影做了个比中指的收势,竭尽所能的挖苦讽刺道,“哼!你当我愿意待这猪窝里呢?呸!请我来我都不来,少爷家的狗都住得比你这里豪华百倍。”
少年气哼哼地翻出自己的旅行包,掏出干净的衣服换上。
一番激烈的动作下来,浑身不由得开始狂冒冷汗,有些气喘头晕的他,撑不住腿软的靠着床边跪了下来,捂着额头痛苦的呻吟,“嘶……该死的,头好昏!”
叫花儿的少女适时的端着一个青花土瓷碗进来,见着他下跪的造型,忍不住“噗嗤”一声喷笑出来,碗里的药汤晃了晃,洒得一手都是。
不过,一想到她之前的遭遇,脸色立马又跨了下来,鼻孔朝天,故作嫌弃的样子说道:“哼!原来是个没骨头的软蛋,你以为跪下来,我就会饶了你吗?美得你!”
少年虚弱得精神都有些恍惚了,有心想要怼回去,却连眼皮都快抬不起来了,就这么看着少女,却是一点杀伤力都没有。
“行啦,不想死的话,赶紧喝药吧,逞什么强。”
花儿把药放到床边的柜子上后,一把蛮横地拽起少年,打算把他推到床上去休息。
不料,她165米的身高,在少年18米的身高面前,仍显得娇小了些。用力过猛下,两人一起倒了下去,她就这么压到他身上,两人之间的气息缠绕到一起,气氛说不出的尴尬。
少年惊奇的发现,此时此刻,他头也不昏眼也不花了,相反,浑身的敏感神经都聚焦在了身上。这具娇软的女性身躯,软软酥酥的,属于山林清香的味道充斥于鼻尖,让他有种前所未有的奇异体验,一颗心跳得像擂鼓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心里为何会泛起一阵甜蜜的向往,无知的他只是眼神灼热的盯着少女瞧,就像着了魔。
花儿羞愧的爬起来,脸蛋红扑扑的,用凶恶的怒吼遮掩自己的羞囧,“你……看什么看,赶紧喝完药滚蛋!”
少年眼神轻飘飘地扫了一眼汤药,嘴角微抿,心里的甜蜜一下子荡然无存,只剩下无尽的苦涩。
他有一搭没一搭的瞎扯着,“喂……昨天看你还挺温柔的,今天就变母夜叉,你精分啊?”
少女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料想不是什么好话,咬着嘴唇凶巴巴的回击道:“哼!你还软蛋一个呢,没资格说别人。”
“呵呵,我软蛋?你试过了吗?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你懂吗?”少年激动的坐了起来。
这事关一个男人的声誉,这口黑锅他可不背。而且,对于那传说中让人欲仙欲死的男女情事,他突然有些向往起来。
“你……臭流氓!去死吧!”
花儿端着汤药,直接泼到了少年的脸上。
好在汤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插科打诨,有些温凉了,否则,少年英俊的脸蛋可就要破了相了。
他非但不生气,抹了下脸上的药渍,还笑意盈盈的道:“呵……不想给我喝就明说,用不着如此假惺惺的装好人。真是可惜了这碗汤药,废了很长时间才熬好的吧?”
“你说什么?假惺惺装好人?太过分了,你给我等着,这样的汤药外面还有一锅,我让你喝个够。”
花儿气呼呼的冲出去,又旋风般的抬了一碗药折回来,“喝吧,别说我们乡下人抠门,要是不够的话外面还有!管够!”
少年艰难的咽了下口水,继续恶毒的说道,“看你这么凶的样子,我有理由怀疑,里面肯定是加了料了。”
“什么?加尿?你恶心不恶心?谁会干这么缺德的事?”花儿听错了,惊恐的大叫起来。
“你比我想得还邪恶,”少年似乎也被恶心到了,赶紧解释道:“我是说里面加了鼻屎,苍蝇屎,老鼠屎之类的,我才不要喝!”
“胡说,里面只加了蚕屎,别的加了又没用。”花儿把碗端在少年眼前,指着碗里的小黑点道:“你给我看好了,就是这个东西了。”
见着里面密密麻麻的小黑点,他之前还以为是药渣,没想到真是屎,闻着那股浓郁的药味,少年忍不住干呕起来,“呕……拿开,这么恶心的东西是人喝的吗?要是喝死了怎么办?”
“什么不是人喝的,我喝给你看。”花儿仰起头,面不改色的,很是豪爽的喝了一口。
她从小喝的汤药多了去了,全是阿爷给她配置的,这还不算,还有用来泡脚洗澡洗脸的,每天都不带重样的,这碗中药对她而言,就是一种饮品罢了。
“哈哈……果然加东西了,这里面加了你的口水,我可不要喝。”少年一扫郁闷,得意的眉飞色舞,比捡到钱还要高兴的样子。
“你……你给我等着!”
为了把这个讨厌的少年快快的打发走人,她打开门,把碗里的汤药直接泼了出去,拎起放在窗台上的药罐子,递到少年的面前,“最后一次,赶紧喝!”
一而再再而三的折腾,花儿的耐心已经耗尽,如果不是顾及少年的伤势,她早就一脚把他踢出去了,由得他在这里嚣张跋扈的埋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