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嗟来之食,拉布拉多可不会学着人去矫,猛扑过去,一口刁住,然后狼吞虎咽起来。
邋遢老头吃完了,把手上的油腻污渍,毫不客气得抹它上。
反正畜牲一个,也不懂干净美丑。老头露出大白牙,得意的笑着。
他心满意足的打了个嗝,伸了个懒腰就想躺下来睡觉了。不过,下一秒,却见他突然弹跳起来。
只听“轰隆,咔嚓”两声响,他刚才所躺下来的地方,火星闪现,一个水泥筹造的长板凳,已经四分五裂了。
“他得,差点就把老头我碎尸万段了!”
他扒拉了下有些纠结的头发,鼻子一端却闻到了一股子浓郁的香味,还是带有糊味的。
“奇怪?老头吃的明明是鸡,哪里来的狗香?也不知是谁家的败家娘们儿,连个也要烧糊了,可惜,真是可惜!”
他皱了皱鼻头,使劲儿嗅了几口气,嘴里的馋虫苏醒,就差流哈喇子了。
就在他转,打算去另外一边的长凳子上休息时,眼角余光却是瞅见了一大坨漆黑的东西在地上,还冒着乎气,一看就已经是焦炭了。
“呵,一秒就成这样了。贼老天忙我之心不死啊!”老头被吓得往后一跳,心有余悸的拍拍口。
“怎么办?这次是左手?还是右手?要不……换换脚?”
他自言自语的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把水果刀,以及一个小竹筒,对着自己的手脚比划了几下。
“不行,手上刀口太多,被人看见了,别人还以为我是个自虐狂。”
他犹豫了一下,却是狠狠心,对着自己的小腿就来了一刀。
鲜血汩汩流出,就像开了闸门一样,眼瞅着就要低落到地上。他却是经验老道的把竹筒放上去,一滴不落的采集起来。
“背实了,这个地方……怎么tiǎn)?”他愁眉苦脸的看着自己的伤口。
他为了方便采集,把伤口弄到了外侧。此时那里的血已经收了,只是周围有些糊在上面。他努力的变换着姿势,想要把那血糊糊tiǎn)干净了,却总是差着那么一点。
一个出门遛弯的大爷,经过这个凉亭时,正好见到这么诡异的一幕。
邋里邋遢的老头,拐弯着个子,努力去tiǎn)自己的小腿外侧。也不知他的子骨是如何办到的,柔软得像跳舞的小姑娘。
更诡异的是,他的旁边还有一坨烧焦了的。
大爷不自觉的往旁边挪了下,快步的离开了凉亭。
老头抬眼打量了一下后,无奈的放下自己的腿,把竹管塞紧了,拍拍股站起来。
“唉,多好的地儿啊,老头好不容易才溜进来的,看样子是待不下去了。”
他也是前两,偶然路过这里时,透过路边的栅栏就被里面优美宁静的环境给吸引到了,二话不说,就找了个有爬山虎覆盖的墙面,蛮力破坏了后钻了进来。
一路上像个贼一样,东躲西藏的,今天摸那家的鱼,明儿个摸这家的鸡,倒也把这流浪的子,过得滋润极了。
但是,现在被人发现了踪迹,还不见了一条名贵的拉布拉多,那些人非得巴拉草皮,把他搜罗出来才对。
叹息一口气,他拎起焦炭样的拉布拉多,往一旁的湖边走去,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块大石头绑在上面,噗通一下扔了进去。
“你这家伙,狗眼不会看人,你说说,别人家的狗狗,见到老头我,都是拼命的叫啊吠啊,恨不能把老头我给生吞活剥了。”
“你到好,还粘糊上来不走了,现在好了,被贼老天收拾了吧!一切都是天命,老头我也不想连累无辜的,下辈子投胎,记得睁大眼睛看准了,老头我是天煞孤星的命,离我远一点吧!”
他怔怔的看着湖水发呆,耳朵一动,却是听着很多脚步声像这个方向涌过来。
他在湖边洗了洗手,再擦擦嘴脸,用水果刀把胡子给剃了,顺手把头发也给洗了,也就剩下一衣服破烂不堪,没法清洗了。
十月份的天,尤其是黑夜里,湖水还是有些冰凉刺骨。老头却是体很棒的样子,一点不忌讳,也不畏惧。
甩了甩湿答答的头发,借着湖泊旁边昏暗的灯光,可以看出他本来的真面目。
清瘦的脸颊,就像是刀削斧刻一般,给人一种不易亲近的错觉。上挑的眉毛则像一把锋利的剑,看起来不怒而威。
整个人气质大变样,完全和刚才邋里邋遢的猥琐样子大相径庭。
他神清气爽的寻了个荒僻的小花园钻了进去。奈何也不知是他血没放够,还是他真的太遭老天爷记恨。
又是一道闪电劈了下来,当时,离他只有001毫米的距离,他旁的一块假山大石被咔嚓一下,直接炸裂了,飞起来的碎石打在他的脸上,才洗干净的脸立马就破相了。
非但如此,原本湿答答的头发,立马就被烘干了,根根直立,就像是要爆炸了一样。
“哇靠,这么霉?加量升级了,这是不给老头我活路了啊!”
老头心疼的摸摸自己的脸,手指上粘着的血迹浪费了却是不敢再吸收回去了,只能暴殄天物的擦拭到自己上。
也许是这翻出血终于够了,之后确是再无异动传来。
老头在偌大的别墅群里瞎溜达着,然后就看到了那颗燃烧成炭的大树尸体。
“这里怎的了?难道是被我波及到拉?造孽哟!”
“那还真是有些过意不去了,我得进去看看!”
他这么做,当然不是为了到此一游这么简单,而是想要找个机会补偿一下对方。
房门锁的死死的,正路是不通了。他瞄了一下二楼的阳台,嘴角扯出一抹不屑的微笑,一个纵越跳得像个猴子一样,直接吊到了阳台上面。
正当他打算晃dàng)一下,来个大翻进去时,只见一杯凉茶“吧唧”一下泼到他脸上。
茶水刺激到上面的伤口,刺得他差点没松手掉下去。
透过黑影,模模糊见得一个男人影靠着栏杆,一手抬着一个茶杯,一手抽着一根香烟,正吞云吐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