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将军府之力?好大的口气!”随着说话声,舒将军从幽居别院外走了进来,一瞪舒旭杰,道,“什么时候将军府的兵力,都要听你调遣了?”
舒旭杰赶忙躬身道:“爹,聚气宝珠丢失,与他们绝对脱不开干系!孩儿这正要拿下他们,详加审问。”
舒将军冷哼一声,问道:“你有什么证据吗?”
舒旭杰恭敬回答道:“没有,但舒志堂一直阻挠我们搜查,其中必有古怪。”
“那你们到底搜查了没有?”
舒旭杰如实回答:“搜了。”
“那你们搜到了什么东西没有?”
“没有。”
舒将军想也不想,反手一巴掌扇在舒旭杰脸上,发出一声脆响。众人原本以为舒将军是来给自己孩子撑腰的,却不想他竟然反其道而行之,话问几句,就甩了他一巴掌。舒将军严厉问道:“没有真凭实据,想要严刑拷打,胡乱栽赃嫁祸,我有教过你这么为人处世吗?”
舒旭杰愣在当场,脸上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但父亲问话,他还是照实回答:“没有。”
舒将军再次问道:“你平日心思沉静,小有谋略,为何今日会犯此等错误?”
舒旭杰犹豫道:“我……”
舒将军再次抬起大手,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喝问道:“是不是因为你一向懦弱的弟弟胆敢反抗你,所以你才丢了往日冷静?而不是因为丢了聚气宝珠才如此暴躁?”
舒旭杰低头沉声道:“是。”
第三巴掌甩在脸上,舒将军喝问道:“知道错了吗!?”
“孩儿知道了。”
舒将军正要抬手再打,雷天落却阻止道:“小孩子犯错,将军稍加惩戒便好,不必太过动怒。”
舒将军放下了手,对舒旭杰道:“去向雷兄弟赔礼道歉。”
舒旭杰脸色一边脸色铁青,另一边又因为连挨三巴掌而通红。他几步来到雷天落面前,躬身道:“方才是我冲动失礼,还望赎罪。”
雷天落打了个哈哈,道:“无妨,小孩子总有冲动的时候,我不会跟你计较。”
舒旭杰连续被雷天落称了好几次“小孩子”,但雷天落的年纪,却明显不如舒旭杰大,这口气差点将舒旭杰给憋死。但父亲在场,又明显偏向他,所以就算憋死了,也要继续憋下去。
舒将军点了点头,环顾左右,道:“他不懂事,你们这些亲兵,难道也不懂事?你们下去,各领十记军棍!”
舒旭杰听见这话,赶忙回头道:“他们不过是奉命行事,要责罚便责罚我,与他们无关!”
舒将军皮笑肉不笑,道:“你三十记!”
又与雷天落赔罪了一番,舒将军便带着所有人离开的幽居别院。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去看舒志堂一眼。
酒肉和尚走在舒将军一边,好奇问道:“将军,他们明明有问题,为什么不让大少爷抓了他们,好好审问?”
邋遢道人道:“不错,就算咱们要放长线钓大鱼,也没必要当众让大少爷丢了面子。”
舒将军道:“别说是旭杰,恐怕连我,都得罪不起他们。昨夜我便连夜派人去查他们来路,今日收到飞鸽传书。他们几个,分别来自全清道观与金光寺。这两大门派,早就超脱红尘,与我不在同一个层次。如果他们的弟子在此间出了事情,全清道观与金光寺找上门来,你们两个,挡得住吗?”
邋遢道人一阵惊疑,道:“怎么可能?这两个地方都是修行界赫赫有名的门派,弟子轻易不会下山。他们来到此处,莫不是有什么阴谋?”说到此处,邋遢道人一个激灵,转眼瞧着酒肉和尚,道,“和尚,那个叫做梵正的,来自金光寺,难道你看不出来?你不是自吹自擂,自己也是金光寺出来的么?”
酒肉和尚当听见“金光寺”三个字时,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再听邋遢道人这么问,脸上肌肉一阵抽动,道:“就怕他不是来自金光寺的,既然确定了,我便不会放过那个梵正!”
舒将军蹙眉道:“我不管你与金光寺有何仇怨,总之如果牵连到了将军府,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酒肉和尚气呼呼的抱拳告辞,邋遢道人阴笑一阵,又道:“将军,难道咱们就任由他们在将军府胡作非为?而且聚气宝珠的事情……”
舒将军道:“修行人的事情,当然是由修行人自己解决。我已经重金请了赏金楼的索命前来查探他们意图,并且寻找聚气宝珠下落。赏金楼的人对雇主身份,一向守口如瓶。即使到时候索命与他们发生了冲突,也不会牵扯到将军府。金光寺和全清道观如果与赏金楼火拼,也正好为皇城除了个毒瘤!”
邋遢道人哈哈一笑,道:“索命作为赏金楼八大活阎王之一,一定会幸不辱命,哈哈哈。将军,好计谋,果然是好计谋!”
……
雷天落与众人进了房间,坐在桌边,看着舒志堂,道:“你还待在这干什么?”
舒志堂一愣,道:“师父,徒儿……”
雷天落笑道:“你真的天真到以为我会收你为徒?”
舒志堂脸色大变,道:“师父!你怎么能出尔反尔!”
雷天落嘿嘿一笑,指着重新放回桌上的包裹,道:“这是谁的东西?”
舒志堂道:“是师父的。”
雷天落又指了指已经放回床上的黑狗,道:“那是谁的灵兽?”
“也是师父的。”
雷天落点头道:“好,那么床底下的东西,又是谁的东西?”
舒志堂抬头看了眼雷天落,却发现他目光炯炯有神,一直望到自己心底。顿时一阵忐忑,试探道:“师父说的是……是什么东西?”
“装傻?”雷天落步步紧逼,“你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你会认不出来是什么东西?”
舒志堂一跤跪倒在地,道:“是聚气宝珠,我认得,是聚气宝珠!”
“是谁的东西?”雷天落重复问道。
舒志堂闭上双目,回想起父亲对自己的冷漠,心中隐隐作痛。回想起大哥舒旭杰的两掌,胸口便更加疼痛。他最后回想起很多年前,母亲脖颈上的一道长长伤疤。然后,他觉得疼,心里痛,身体疼,浑身上下,从里到外,没有哪一个地方不疼。于是他握紧双拳,沉声道:“是师父的,只要在师父房间里面的,都是师父的。”
雷天落一拍桌子,喝道:“那你还敢有觊觎之心!”
舒志堂一个响头磕下,道:“徒儿错了,请师父责罚!”
雷天落一指门外,道:“跪到外面去,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舒志堂听话的连滚带爬出了大门,跪在院子当中。
梵正有些看不过去,道:“当时舒旭杰带人来查,他好歹也拼尽全力拦了一下。现在他被舒旭杰打了一掌,身上还有伤,你又何必这么对他。”
雷天落让伏距关上大门,开口道:“他想拜我为师,是因为要得到父亲认可,要获得实力反抗舒旭杰。但我要的,不仅仅只是这些。”
伏距好奇问道:“师兄要什么?”
雷天落道:“我要他恨上舒家,不再承认自己与将军府有任何瓜葛。我要他鞍前马后,唯我是从。”
梵正面色一变,道:“雷师弟,你有些过分了。”
雷天落对梵正苦笑道:“舒将军奉行饿死叛乱军的策略,而舒旭杰虽然敢抗命带兵出门保护百姓,但在大事上,也做不了主。那么我问你,咱们要怎么样才能让他们打起来?”
梵正道:“所以雷师弟要扶他上位,然后再命令他同时围剿两路叛军?可咱们现在还没有劝过舒将军用兵啊?说不定咱们可以让舒将军改变主意。”
雷天落道:“他能改变主意,当然最好不过。但如果他不愿意改变主意,那咱们就得走这条路了。现在不早早准备,难道等到了那时候,才开始扶持他?”
梵正道:“但愿舒将军愿意改变主意,否则就要落个家破人亡了。”
雷天落道:“师兄还真是乐观,难道就没有可能我们事情败露,横尸将军府?师兄,你今夜再去一次俏夜叉处,找你那师弟。”
“干什么?”
“让他游说俏夜叉,与孙威联合,攻打大兴城。再告诉他,咱们会从中接应,担保他们一击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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