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店包厢内
“事情发生在2002年5月11日,也被称为511别墅恶性事件。”夏泽轩把自己得到的警方的线索列出来,用张岳提供的小白板和记号笔,一边记录一边分析。
被害者名为张若馨,1988年617出生于道远县,道远县初级中学的初二三班的学生。
被害当天晚上21:10,母亲下班回到家中发现死者死于卧室中。根据死亡时间推断,于2002年511星期六下午18点被杀害,凶器是厨房里的一把折叠刀。
折叠刀刀柄长12公分,刀身10公分,在死者身上有六处明显刀伤,经过分析都是由这把刀造成的。
其中三刀为轻度划伤,集中在左胸部,其中两刀分别1cm、2cm的表皮伤,还有一刀在胸骨右侧,1cm的表皮伤。
三处轻度刀伤均为从下至上划伤,刀口向上。
剩下三处为重刀伤,均可对人体造成重大伤害。
一处为左胸部处,斜插至死者左侧胸部,致4cm伤口,伤口较其他两刀浅,不过这一刀碰到了肋间神经,会伴随剧烈疼痛感和晕眩感。
还有一处在右侧胸部处,这一刀直插死者胸部,达5cm的伤口。最后一刀在腹部,这一刀也是直插腹部,达9cm的伤口,此刀为致命伤。
这三刀其中一刀,即左胸部的刀口向上,另外两刀均刀口向下,并且左胸的伤口有一小段扭曲。
夏泽轩将报告复述出来,简修瑾捂着嘴巴,复杂的心情难以言说。
“刀口向上这一点,还有两侧的伤口,我觉得应该是为了掩饰凶手是个左撇子。”
何凉分析道:“当时死者应该持刀反抗,被凶手握住手,翻过死者手腕,对着死者胸部刺去,所以刀口向上。”
何凉让夏泽轩装作死者,把笔当做凶器对着何凉。何凉一手翻过夏泽轩的手腕向他右胸部“刺”去,并说道:“如果我是右撇子,我的右手的力量会要倾向左边,那么我就会刺到左边。假如我是左撇子”
何凉朝着夏泽轩的左胸“刺”去,接着说“那么这一刀会刺向右边,即死者的左胸处。”
夏泽轩点头赞成何凉的说法:“所以第一刀应该就是左胸部的这一刀,划伤应该是死者反抗时造成的。”
“至于右胸部的致命伤还有划伤,是为了掩饰左撇子,不让人猜出凶手的惯用手,不然这两刀一左一右没有令死者毙命,很令人怀疑。”
“那如果是右撇子呢?”简修瑾终于开了口。
“一般来说这么大费周折,都是左撇子行凶,后面冷静下来后再做混淆视听的处理。”何凉回应道。
“她的后脑勺上有一处伤口,为撞伤,在案发现场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应该是那时候撞上的。”夏泽轩补充道。
“明显的打斗痕迹?”这时,何凉提出质疑“照片里”,他翻出他拍出的那些照片“可是这上面并没有这些痕迹。”
夏泽轩耸了耸肩“这是警方提供的照片,你的照片虽然和他们的照片差不多,但毕竟是不科学的,还是以警方的为准吧。”
何凉反复对比那两张照片,总觉得哪里有不对劲的地方,却也说不出为什么又多出了几处打斗痕迹——衣柜被翻,床旁边的小桌子被推开,那窗帘也被拉掉一半。
夏泽轩继续说道:“地上有几处明显血迹,也是死者的。”
“还有值得注意的是,在一楼也有很多疑点。”夏泽轩努了努嘴道:“推门的玄关处有一个花坛,花坛被打落在地,地上有水渍和土壤。还有就是厨房,厨房垃圾桶里有烟灰,烟灰缸里却没有烟灰。”
“那他们应该是在厨房交谈过,接着凶手和死者起了争执,死者拿着刀对着凶手。”何凉思考道。
“死者想着自己的卧室最安全,踏进卧室门,刚要反锁,结果耐不住凶手力气大把门推开,接着死者在房间里与争斗,期间凶手将刀刺入死者。”
何凉拿起一支记号笔在手里转起来,“死者放弃反抗之后,凶手便要脱下死者的衣物实施侵犯。后来凶手不知为何无法实施侵犯,就在腹部插入一刀直接毙命,待死者确定死亡后,凶手冷静下来,做了‘混淆视听’的处理。”
“对了,死者腿部还有两处淤青,应该也是凶手所致,只不过没有明显外伤。”夏泽轩拿起一张照片说道。
“我说”简修瑾提供了一个特别的线索“她不会是来大姨妈了吧?”
“这是什么意思?”两人好奇道。
简修瑾有些不好意思,“因为我来大姨妈的时候就会有淤青”
何凉向夏泽轩递了一个眼神,“就是因为来了经期,所以没有办法实施侵犯,那么这个案子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夏泽轩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很可惜的是,死者没有来经期。而且法医检定上的报告表明,死者的外荫处很干净。”
何凉耸了耸肩,只好断了这个念头,继续看其他的线索。
“这个花为什么要放她身上?”简修瑾把胳膊放在桌上,手指了指照片问道。
夏泽轩向她解释道:“大概是凶手自己的想法吧,求爱不成之后放在身上表示自己的强烈的爱意。”
何凉看了一眼警方提供的照片,死者胸部的t恤和裹胸均被刺穿,t恤上有很多划痕,胸口伤口处的划痕最大。
女孩的下体没有衣物,和他拍摄的照片里的状态一致。
“那么接下来看一看人证吧。”夏泽轩把白板擦掉,把手搭在桌子上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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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回溯到2002年5月12日公安局内
叶楠林点起一根烟,眼睛眯着,将烟头对准一个身材消瘦的男人。
“就是他?”
“对,他就是当时的快递员,名叫李晓,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人。
“小李,来,过来。”张岳左手拿着烟,右手作回拢状示意李晓向前来。
两个警员把李晓往前一推,李晓怯怯懦懦地向前走,到张岳面前,还一直低着头。
“啧,咱们是法治社会,他又不一定是凶手,你们那么强硬干嘛。”陈数典一边笑着一边说。
“你这么怕我干什么?做坏事了?”张岳的气场逼得李晓不敢喘息,汗水一直从额头往下流,来警局是第一遭,遇见刑警队“四大天王”更是不敢想。
何温华倒是没有太多气势压人的样子,直奔主题道:“你是最后一个见到死者的,所以你既是嫌疑人又是证人。如果你不想到里面的屋子里说话,最好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不是我不是我,我就是去送了个花,你问我同事,杨华,他能给我作证。”李晓边说,急得嗓子都要冒烟似的。
“当时你遇见那姑娘的具体情况说一下。”张岳说道。
李晓的眼睛瞪得很大,但是一直站在原地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我提示你一下,时间,姑娘的状态,有无不正常反应,屋里有没有其他人。”
“对,对,时间,下午4点多,应该是4点一刻。那个时候,那女孩一直看着旁边,好像是在看着谁,但是没有不正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