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有些熟悉啊?”
“熟悉?”陈义疑惑的挠挠头:“老…老爷爷,咱俩见过吗?”
“我们没见过吗?”老人眼中迸发出杀机。
“没…没有啊……”陈义惊愕的后退一步。
老人上前一步,凌厉目光如刀锋,想要看清陈义眼底即使是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
但失败了。
自始至终,陈义眼神里,只有“怂”与“懵逼。”
良久,老人抿着嘴后退一步:“小伙子,演技不错。”
话落,不得陈义的任何回应,老人转身离开了。
“神经病啊……”陈义上下打量了对方几眼,低声嘀咕了一句,便攥紧船票顺着楼梯上到二楼。
回头偷偷向下瞥了眼,发现那个老人并没有跟上来,陈义暗自松了口气,加快速度走到挂着c牌号的传送室门前,推开木门,一个转身躲了进去。
“给你,去航港。”
“好的。”站在传送平台前的工作人员接过纸票,认真检查了一番上面的签名,将纸票撕成两半,把其中一半递了回去:“上去吧。”
“谢谢。”接过半张纸票,陈义一个大蹦跳上平台。
“做好准备,如有伤势请不要使用传送阵,否则一切后果自行承担,与本传送站无关。”说着,工作人员调动起元素粒子融入掌心,“啪”的一声用力拍在立起的石板上。
“嗡!”
伴随着响彻房间的金属共鸣音,白芒骤起!
陈义只觉精神一阵恍惚,整个人瞬间消失在玻璃平台上……
……
镜面世界,亚洲,航港,枢纽传送区。
意识回归,缓缓睁开双眼,陈义感受着周围温度变化,心底不由产生一阵阵悸动。
他,陈义,离家乡又进了一步。
“先生,请你尽快下台。后面还有乘客要使用传送阵。”台下站着的妹子操这一口港腔催促道。
“哦。”从莫名的情绪中回神,陈义连忙走下传送台,把手里攥着的纸票递给对方。
“没问题。”检查完纸票上的笔迹,妹子侧过身子,让开了台阶。
“谢谢。”
推开传送室的磨砂玻璃门,陈义望着人头攒动豪华大厅,有些愣神。
这里的人流,远比非南传送站要多得多,但却不见多少闲谈,行色匆匆。且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各色人种的安保人员都透露着萧杀之气。
大厅的正上方,悬挂着大横幅,龙飞凤舞六个华夏字。
【以人类的荣光!】
“真特娘的有气势。”调整好吉他箱,陈义也跟随众人的步伐,加快速度,按照指示牌,向着“售票处”走去。
一路上,陈义看到了各式各样、气质各异的巡逻队,如刘姥姥进观园,大开眼界。
有漆黑长袍,手持法杖的神秘法师。
有轻便武服,肌肉虬结的威猛武者。
有道袍长须,飘然若仙的修真老道。
也有和天虎那般奇装异服,诡异阴森的部落祭祀。
更有成群结队飞行在空中的红色蝙蝠,以及排队奔驰的半人半狼……
甚至陈义还在大厅的一处高台上,见到了一位身穿钢铁铠甲的中年人,毫无保留的释放他那恐怖的元素波动。
那种几乎震慑进骨髓的气势,陈义也曾在汤姆院长身上感受过。
毫无疑问,那是一个传奇级别的超凡者。
拿传奇强者当保安。
管中窥豹。
人类超凡界的整体实力,无愧霸主之名。
“妈的。人类实在太赖皮……”
揉了揉发僵的脸颊,陈义低着头,加快了行走的速度。
很快,跟随着人流,他便走到了售票的大型窗口区,站在排队人群的最后面,静静等待。
十多分钟后,才轮到了他。
“去哪。”窗口内的工作人员面无表情道。
“鹤城市。”
“两千两百华夏币。”
“给你。”陈义点出两千两百快,递了过去。
“身份证呢?”
“啊?”陈义愕然:“还要身份证?”
“没有身份证不能使用传送阵。”工作人员直接将钞票推了回去。
“这个也用身份证?!”
“有合法的护照也可以。没有身份证与护照,是不允许进入大陆的。”
“沃德发?管到超凡者这里了?”
工作人员瞥了陈义一眼:“你不是华夏公民啊?”
“是…是啊。”
“那你就得遵守华夏法规,和你是不是超凡者有什么关系。超凡者你就不受管控随便入境吗?”
陈义:“……”
“没有身份证件就去现实世界联系官方部门,别挡着后面乘客。”
“……好。”
收回两千两百块华夏币,陈义叹气走出了售票区。
“看来只能从现实世界那边回家了。”
根据墙壁贴着的指示标识,陈义一路快步,离开了这座庞大的超凡界枢纽传送大楼。
当他走出大楼几十步远,回头仔细观察,才发现这座大楼竟然就是联盟国驻航港卫生基金会分部。
超凡界的航港枢纽传送站,竟然隐藏在现实世界中的联盟国官方“地盘”里……
“看来超凡者和普通人的关系,要比那个黑袍法师说的更亲密一些。”
躲避着周围的超凡者行人与巡逻安保,陈义耗时四十多分钟,找到了一个偏僻公园内的荒山枯井,果断跳入井内,从里面撕开了一扇空间门,进入了现实世界。
趴在井底,陈义认真聆听了一会外界声响,便小心翼翼的向上爬。爬到井口边,露出半个脑袋扫视了一圈,确定周围没有行人和安插的摄像头,麻利的一跃而出。
随后,陈义打开吉他箱,拿出苏鲁法杖,调动起元素粒子融入法杖之中,用力怼向了井口。
“轰!”
巨响传来,井口直接坍塌,掩埋了下方的空间裂缝。
除了液体,泥土能最大程度遮挡元素粒子,进而推迟当地超凡者发现这个空间门的时间。
“溜了溜了。”
将法杖重新放进吉他箱并背在身上,陈义调动元素粒子融入体内,以鬼魅般的速度消失原地。
二十分钟后。
带着墨镜、口罩、风衣,全副武装的陈义出现在了航港街头的话吧内,握着话筒,颤抖着手指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他知道,半个月过去了。他的母亲肯定办理了出院,回家了。
“嘟……”
“嘟……”
“嘟……”
“喂?”
几声忙音后,电话被接通了。
话筒内,传来了陈义熟悉的声音。
“妈。”仅仅开口了一个字,他的声线就不由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