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义斌的头目们全部躺倒,陈宪的斧枪队只有三个人受伤,两个是被对方大枪轧入了群甲缝隙,还有一个被对方近身后,用骨朵在背后砸了一下,砸的当场吐血,伤的都不轻。
这场战斗就充分表明了陈宪的军事核心思想,那就是用生产力、装备,技术去碾压对手……
接下来就是打扫战场了。
先将跪在地上的几百个喽啰用绳子绑起来,串成几串,圈禁在木删栏和庄子之间的空地上。
伤者,无论敌我,都被抬进了庄子。
然后是按照约定打发猎人。
三百把砍刀陈宪早就准备好了,一百副甲,陈宪让他们自己去死人身上拨去。
得到一百多副扎甲,也再次见识了陈宪手下的厉害,猎人们意犹未尽的离开了。
送走了猎人,陈宪又去在看了看圈禁在广场上的俘虏,这些在别人眼里垃圾一样的喽啰,才是他眼中最重要的战利品。
看见陈宪在众人簇拥下走了过来,俘虏都噤若寒蝉,在这个时代,俘虏的下场可不怎么妙。
俘虏中有些人看清陈宪的长相后,都目瞪口呆,如同见了鬼一样。
李二狗就是见鬼的人之一,李二狗身边的常三见李二狗瞪大眼睛瞪着那个大人物,还抬手想指人家,吓得差点尿裤子,心道,你想死,可别连累大家啊,他用绑在前面的手,一把拉住了李二狗的手,狠声说道:“二狗,你他妈的想干啥,你想死别连累爷爷。”
李二狗一个哆嗦,结结巴巴的说:“那不是前段时间,白家来给咱做饭的陈二吗?他还和咱们拉家常来着,我记得你好像还踢过人家屁股。”
常三一看,可不是吗?接下来他一个激灵,就浑身发抖起来,急忙把头低了下来,心中不住的念着“阿弥陀佛”祈祷对方不要看见他……
杨妙真和彭义斌都知道来侦查新庄子,陈宪当然不会懒得连侦查都不做。
陈宪不但去侦查了,还在庄子里卧底的帮助下,混进了白家和杨家给客兵做饭的火夫里,和这些士兵近距离接触了几天。
给这群丘八做饭,没有什么好处不说,一个不好还要挨打受骂,陈宪顶替人混进去,是一点都困难。
正是这几天的近距离接触,让陈宪彻底了解了这些士兵的组成。
也正是了解了这些士兵的组成,陈宪才断定这些人打不了硬仗,所以他才想出了这个以避免攻城硬仗为诱饵,引出了敌人的核心武力骑兵来攻击,并利用火枪一举消灭的策略。
事实证明,知己知彼,果然是百战不殆!
让常三松口气的是,陈宪的目光虽然在李二狗的脸上掠过,却没有什么表示,他巡视一圈,停下脚步,对大伙道:“我知道,你们都是苦哈哈,看在咱们都是苦哈哈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们,只要你们给我做上两个月的工,我就放了你们。”
“不过我这人,从来不差饿兵,你们给我做工,就要先吃饱了。”
说完他转身离开。
陈宪离开后,就有士兵抬着装满胡饼的框子走了上来,在每个俘虏面前停留,嘴里不断说道:“来,吃吧,在陈员外手下做工,绝对管饱,大家随便拿,多吃点。”
这胡饼还是热的,涂满了猪油和芝麻,烤的喷香,这群喽啰大部分一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拿到胡饼的人脑子根本容不下其他的东西,全心全意都放在了在手里的胡饼上。
没有拿到胡饼的人,都有些急切,开始向前挤,一时间场面有些混乱,旁边的士兵立即拿着枪棒挥打起来,很快弹压下去。
看着一筐接一筐的胡饼抬上来,人们渐渐的不急了,平静下来,场上就只剩下大口咀嚼的声音。
这时候,又有人抬着装满木碗的框子走了上来,给每人发了木碗和筷子,紧接着,又有人抬着装满了汤饼的木桶上来。
这汤饼里不但有蛋花,还有炒的喷香的哨子,香味飘散开来,让这群连胡饼都觉得是人间美味的山寨喽啰们满口生津。
汤饼桶在广场上转了一圈,广场上就只剩下呼噜呼噜吃汤饼的声音。
等到所有人都撑的蹲不下之后,这顿让这群人终生难忘的晚饭才结束。
吃完了饭,就有人来向这些人宣讲在陈员外手下做工的规定。
第一,管饭,管饱!
第二,要讲卫生,进庄子前要洗澡,要检查有没有病。
第三,除了管饭,还有薪水,薪水是用粮食发的,每月发一次,发多发少,工头说了算,但不会没有。
第四,如果被陈员外看中当了兵,将来还能分五亩地,就算你没时间种,也有人给你种,而且是和员外爷的地一起种,种出来的粮食,要分给种粮食的人三成,你拿七成。
……
听完规矩后,俘虏们都惊呆了,这员外是得多有钱,才能这么糟蹋啊!
这是假的吧!
听了这些人的窃窃私语,旁边的看守都笑了,有人就说道:“你们还别不信,我告诉你们,看到没有,我们这些人,都是那边东庄子里最穷的佃户子弟,一年前,比你们的日子也好不了多少,可如今过的是什么日子,天天有肉吃,和以前比起来,那就是神仙啊!”
“五亩地算什么!”说到这里,这个斧枪兵晃了晃手中精致的斧枪,狠狠说道:“只要手里有着家伙在,那边东庄子迟早是我们员外爷的,我告诉你们,整个东庄子里可有几万亩地啊,这些地迟早是我们员外的,到时候,每人分我们五亩算得了什么!”
听了这些话,年轻人的眼睛就红了!
不过有些年纪大的,就没这么容易激动,他们见这些卫兵还算和善,有人就问:“不知道员外要咱们做什么工?”
有士兵就回答道:“选上的,就和咱们一样,干工匠,看到没,这手里的刀枪,身上的盔甲,都是咱们自己打的,如果选不上,那就只能去修房子,种地了。”
听了这话,有人信,有人不信,但没人敢说什么。
接下来,这些俘虏被分批带到河边,一个个脱了衣服,洗澡,洗完澡检查身体。
你别说,还真检查出不少有皮肤病的。
这些人当场就被释放了,而且还给发了一包胡饼当路费。
这些被放了的,和没有被放了的,都是满心的矛盾,被放了的有些舍不得刚刚吃过的美味,没有被放的,又担心被骗;但至少放俘虏这个行为让被留下的人安心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