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开书院赶超四大第一百三十三章师父大人顾咏言两次都是案首,最开心的莫过于方夫人;最难受的,是袁自舟。袁自舟即便不能上朝,但他所在的翰林院,号称储相之地,消息最是灵通。
傅振羽收了镇远侯嫡次子,顾家五爷顾咏言为徒。这个原本不能出仕的少年,因为傅振羽要去见镇远侯,误打误撞识破了蒙人难得的计谋,让顾咏言得了科举的机会不说,他们那个忙碌的皇帝陛下,还亲自收书四字着人送到南湖书院。
不用想,南湖书院将成为汝宁最瞩目的书院。
这傅振羽,到底是怎样的运气啊,才能建了这样的功勋?
袁自舟一点点关注着顾家、比谁都用心地关注顾咏言的成绩。不止他,还有许多个别人。因为关注的太多,顾咏言的卷子直接被纰漏出来。
个人特色鲜明的馆阁体,不具任何攻击性,只有赏心悦目;基础背默部分,一字不错,一句不斜;试贴诗谦卑温和而有不容小窥。县试和府试两场策论,虽说也有瑕疵,但一场比一场大气严谨。不客气地说,凭那文章,乡试都能过了。
顾咏言是当之无愧的案首。
这傅振羽,到底是怎样的运气啊,才能捡到这么一个徒弟?
窝在翰林院半年的袁自舟,彻底明白一件事。傅振羽不需要父兄,不需要其他人,自己本身就是极大的助力!问他后悔吗?
早就后悔了。
但这一刻,一股冲劲油然而起。她傅振羽一个女子都能折腾,自己还有什么不敢的呢?朝廷派别分明,按照地域来分是最好的。可惜的是,河南不成派,他只能依附于自己的师座。
唯一的出路,就是最好的选择。
那就这么做吧,袁自舟大胆地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和他的师座沈阁老揭了傅振羽的老底。
才进侯府,傅振羽就被人请到书房。
不仅大,而且藏书极多的书房中,镇远侯顾时中正在练字。身材高大魁梧的宣府、辽东总兵,下笔游龙,字迹端正浑圆,方正被圆滑掩饰得干干净净。换句话说,圆滑老练的表面之下,镇远侯有一颗无比刚正的心。
“父亲,儿子回来了。”
“汝宁傅氏,见过侯爷。”
傅振羽随顾咏言前后见礼,镇远侯搁笔,让二人过去看他方才写的字——巾帼女英。
顾咏言含笑望着傅振羽,戏谑道:“看来父亲这字,是要送给师父的。”
傅振羽没好意思当着老子的面训斥儿子,呵呵一笑,假得紧。顾咏言同她相处时日不算长,但因为傅振羽不藏,他立即明白自己错了。
少年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耳朵,道:“不是就不是嘛,师父笑个甚。”
镇远侯将二人的互动看在眼里,附和儿子,问道:“是啊,傅夫子笑什么?”
夫子啊,傅振羽对这个称呼很满意,便自嘲道:“徒弟脑子不灵光,是自己没把人教好,不笑,还能哭不成?”
“哦?傅夫子如何知道这四个字不是给你的?”
“除了给自己添麻烦,不当吃不当喝的,我不要,侯爷也不会给。”
一声叹息后,镇远侯对二人道:“这四个字,加上傅夫子,被人呈到御前。陛下现在,对老夫有些不满。”
顾咏言急了一瞬,旋即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帝王这不满,儿子觉得很好。父亲最近气焰太盛,正好收一收,陛下也能安枕无忧。”
没有任何毛病的能人,没人能放心的。
镇远侯神色不动,眼中却已有了笑意。嫡次子虽有能力,却不是个合格的侯门子弟,可以让长子放心;但大事上,这孩子从未糊涂过。这样的嫡次子,便是最好的嫡次子。
傅振羽跟他们不是一国的,只问镇远侯:“侯爷知道是谁呈上去了吗?”
“呈的那位,是今年才入内阁的沈敬民。”
“若我没记错,沈阁老是去年会试的主考官。也就是说,是去岁的探花郎袁自舟揭的我?”
镇远侯颔首,并道:“嗯,他才是始作俑者。你们……”
傅振羽哂笑,没回答,而是道:“这人好抽啊,一时恼我,隔日又想哄我。哄着哄着,又开始害我。话说回来,我要感谢他。没有他,我不会在十二岁的时候,就决定做女夫子;没有他,我去岁就不会不管不顾地要做夫子;没有他,大可能要晚几日,费更多口舌,才能以女夫子的身份,立于这朗朗乾坤。”
镇远侯用疑问的眼光看了儿子一眼,顾咏言轻轻颔首。
原来如此。
自己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着实厉害啊。第一个徒弟成了探花,第二个徒弟便是不成探花,两个案首,已经很风光了。
傅振羽感慨过后,定定地迎上镇远侯的目光,笃定道:“侯爷忠君,更爱国忧民,然否?”
镇远侯对着东方,皇宫所在之处抱拳,答案不言而喻。
傅振羽便又道:“虽有僭越,但自成祖建立内阁制度至今,已近百年。圣上便是终年不上朝,内阁也能让圣朝这强大的国度转下去,这是内阁的好处。漏洞也很多,仁靖帝时期的严首辅霸朝二十年;当今圣上八年换了三个首辅,也未能叫他如愿。这些话虽是事实,却不需要我讲,也不该我讲。侯爷可还愿意,继续我这狂妄的年轻人说道一二?”
最后那句,其实是客气。毕竟,镇远侯已经耐心听了她这许久呢。
结果却听镇远侯忽然展露威严,严声道:“傅夫子说,老夫便听。话既入我耳,要给傅夫子定多大的罪名,也由老夫说了算。”
这是死活都要给自己定罪了。
可这些话,不至于就要论罪吧?难道自己对时下的禁忌之言,还有没查到的地方?傅振羽的心,立即揪了起来。紧张的傅振羽没看见顾咏言给她使的眼色,索性把心一横,把心底要说的话,一股脑丢了出来。
“没有对应的魄力,也没有那资格去改变这个制度。那么,就看谁看更懂这个制度了。勋贵子弟不能出仕,不过是大家约定俗成的东西罢了,并没有任何律法明文规定。侯爷有劈天盖地的胸襟,有斩杀一切不平的魄力,那么,就还需要足够的后盾——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户部握着国之命脉、百万军士的口粮,这等要紧之处,不放几个自己人,侯爷此番差点饿死在漠北,便是前车之鉴。”
顾咏言迷弟一样的目光望着傅振羽。
母亲说过,父亲这个人看似严厉,却极喜欢冲劲十足、和他对着干的人。他知道傅振羽有这勇气,没想到有这么大的勇气。
“师父大人,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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