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韩辉让小叶将马车放到一边隐藏起来,独自一人前去叩响了宰相裴度家的大门。
“谁啊?”不多久,一声低沉的声音从门内传了出来出来。
“潮州刺史韩愈长女韩辉,希望拜访裴丞相,还请代为传达!”韩辉稍微清清嗓子便自报家门。
“哦,是韩姑娘!”作为一个优秀的门房,需要的基本功还是很多的,比如说自家的老爷喜欢谁不喜欢谁,什么时候可以见人什么时候不可以,什么人的钱可以收什么人的不可以,等等等等,所以说,在历朝历代,一个好的门房真的是重金难求。
而作为当朝宰相裴度家的门房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虽然在旁人看来,所谓的潮州刺史在这官宦满大街的长安城里连个苍蝇头都不算,但是他确是知道,这官职虽然不起眼,但是也要看是谁在干,若是普通人也就罢了,自己绝对不会给他好脸色但是若是是老爷的挚交好友,文坛大宗的话,无论是谁都要高看一眼了,所以,裴度家的门房想也没想就将侧门打开了。
“小娘子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要是啊?”在开门确认过之后,门房也是急忙确定一下对方的目的,若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就算是挚交好友,自己也是可以找个理由赶走的。
“请你禀告裴相,是有关于府上公子的!”韩辉虽然内心着急,但是基本的规矩还是懂的,所以急忙跟对方解释自己来的原因。
“哦,那小娘子稍待!老奴这就去禀告!”门房一听是自家少爷的事情,自然就不会在追问下去,毕竟接下来的事很有可能就犯忌讳了,自己作为一个门房的责任就进行到这里了,随即门房便让韩辉在门口稍待,自己前去禀告,接下来的事情,就是自家的老爷来决定了。
“好,还请快一点!”韩辉狠狠地点了点头,便站在原处,静静地等待着门房的回报。
“小娘子,来吧!”过了不多久,门房再次回来,看着正站在门口焦急的看着的韩辉说道:“老爷让你进来!”
“好!”韩辉点点头,随即就跟着门房向裴府里走去。
“外甥女今日这么有空来老夫这里坐坐了!”门房在将韩辉带道裴度的门前之后便转身离开了,韩辉低头表示感谢,随即敲门而入,一进门,就听到裴度爽朗的笑声。
“见过伯父!”韩辉一进门,先是给裴度微微作了一个福身,接着笑着说道:“知道伯父每日劳于政务,没有经常来拜见伯父,还希望不要见怪!”
“哈哈,哪里哪里,倒是你阿耶那个家伙最近可好?”裴度笑着摇了摇手说道:“不过,某想着,潮州那地方也就是环境差了点,按照他的性子,估计也可以寄情山水吧!”
“多谢伯父关心,阿耶过的很好,前些日子还来信问您最近过的如何呢!”韩辉笑着给裴度解释了一下。
“那就好,怎么,今天深夜造访是有什么事情吗?”裴度深以为然的点点头,随即问道韩辉这次来的目的。
“哦,是这样的!”韩辉听到这话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急忙说道:“裴小郎君被抓起来了!”
“嗯?裴林?”听到这话,裴度眉头一皱说道:“那小子不是在灞桥那里的什么学院上学吗?对了,你不是也在那里?什么情况?”
“那小子请了假,某等都是不知道,今日有人进城才听说了这件事,晚上回去告知了某,某这才火急火燎的赶过来跟您说一下,赶紧将他救出来!”韩辉一口气将自己之前在路上就编好的话说了出来。
“哦,被抓住了?”裴度听到这话居然只是眉头微微一皱,接着说道:“你可知道是因为什么事情,被哪里给抓走了吗?”
“这个,只知道是被大理寺抓走了,至于是什么原因,还真的不知道!”韩辉看到裴度云淡风轻的表情,限制一愣,随即也没有想什么,只是说出来了抓走裴林的机构,毕竟,韩辉知道言多必失的道理,自己本来是来救人的,虽然迫不得已需要变电瞎话,但是还是尽量少说,若是被裴度发现了可就不好了。
“大理寺?”裴度听到这个地方之后案子说道:“居然会是让大理寺直接出手,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这,这个,某的确是不知道!”看到裴度一脸疑惑地样子,韩辉也不能说什么,只是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尽量瞒一下。
“某知道了,怎么,辉儿吃过了吗?”裴林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这个时候问起来韩辉有没有吃饭的问题。
“额,”对于突如其来的这个问题,韩辉突然有点蒙了,接着说道:“已经吃过了!”
“嗯,林儿的事情某知道了,这件事老夫自然会去处理,既然你已经吃活了,那某就不留你了,怎样,要不要老夫安排人将你送出城去?”裴度顿了顿不知道为何居然突然隐隐的下了逐客令。
“哦,既然如此,那就好,某直接离开就好,不劳您费心了!”韩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裴度没有多跟自己透露什么,但是事到如今对方既然没有追究学院的意思,自己也就没有必要追问下去了,毕竟那不是自己家的儿子。
“嗯,那就好!”裴度微微一笑,接着朝外边喊道:“晓儿,送客!”
“诺!”刚才送韩辉进来的门房斌并没有离开,在听到裴度的话之后从门外闪进来应了一声,随即做了个揖,便准备带韩辉离开。
“那,伯父保重!”韩辉又朝着裴度做了个福身,接着便在门房的引领下离开了。
“呵,真是,还以为老夫不知道吗?”看着离开的韩辉,裴度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朝老夫没法泼脏水,就像某身边的人下手了?且看明天朝堂上你怎么解释吧!”
“老爷,真不用管吗?”听到这话的裴家夫人从后堂走出来,缓缓地问道。
“没事,这些事都是冲着某来的!”裴度笑着安慰了一下自己的夫人,接着,房间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