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微之……”戚渊慢慢地重复这个名字。
“还说什么了吗?”
“额,没有了。”毕大夫最终还是决定帮尹清绮保留一点,这样他心理上也过得去。
“嗯,你先下去吧。”戚渊挥挥手,好像若有所思的样子。
“那这位公子到底是…找还是不找?”毕大夫没有听戚渊的话,反而问了一句。
“找。”
半晌,戚渊吐出来一个字。
毕大夫满心疑问,他本以为戚渊会否定会拒绝,没想到最终竟然答应了。
也好,这样就能给姑娘交差。
毕大夫也自觉的退下去了,两人心照不宣地隐瞒尹清绮。
毕大夫走了以后,戚渊就立刻派人去调查这个沈微之。
毕大夫去帮忙找是一回事,他戚渊自愿想去调查又是另一回事。
戚渊每次要调查什么事或者是找什么人的时候,几乎都会找同一个人。
那个人是京城中有名的密探,经常来去无踪,人们只知道他的名字,却不知道他究竟长什么样子。
这位密探,名叫常磊。
他得到的消息向来丰富精准,况且这人本来就身怀武功,做事常常滴水不漏。并且保密性极高,除非给更多的银子,否则根本不可以从他口中套出雇他的人到底是谁。
不过这么高的水平也就决定了他每一次出手的价格,自然不菲。
所以他经常为大户人家效劳,一般普通百姓根本就支付不起一个零头。
而今天巧就巧在,毕大夫前脚刚从正殿卖出去,后脚常磊就出现了。
常磊来无影去无踪,一般来说,戚渊也不知道应该是哪儿找他,结果今天戚渊还在纠结的时候,他自己跑上门来了。
实在是太巧了。
常磊四处并没有出现,他经常埋伏在一个地方,给戚渊发暗号,保证周身环境安全可靠,才会出现。
而现在,就是常磊在发信号的时候。
猫叫。
并不是真的猫,而且常磊学出来的。
“这里没人了,出来吧。”戚渊坐在
玉椅上,漫不经心地说道。
眨眼间,一个黑影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次你直接窜到屋顶上去了?”戚渊看到常磊出现,就不着急了,慢慢悠悠地问。
“没办法,等的时间太长了。顺便躺在你房顶睡个觉。”常磊一脸促狭的表情,也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常磊和戚渊早就认识了好多年,在这几来几往中也多逐渐熟络起来,关系非同一般。
戚渊心想,你就算是躺我床上睡也没人能发现你吧。
“你床太软了,让我睡有损我的形象。”常磊好像能听到戚渊心中在想什么,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呵,随你,你只要不嫌外面晒,随便你睡几个时辰。”
戚渊也不是真心的想要留他,毕竟两个大男人睡过同一张床,这绝对比尹清绮说因为他好看才喜欢他更加羞耻。
“我这里还有一件事想拜托你。”戚渊还是先开口谈起正事。
“直接说吧,你这扭扭捏捏的,弄得我都不习惯了。”
“再帮我调查一个人……”
戚渊也不和常磊嗦了,絮絮叨叨地说起来。
既然要拜托常磊办事,他自然也要拿出一点诚意来。
“怎么?这次还是为了上次那个女人?叫什么来着?”
“尹清绮。”
“对,就是这个名字。”
戚渊和常磊合作了这么多年,常磊对他的事也能知道一些,不说七八分,起码快了解了一半了。
所以也就顺理成章的知道尹清绮了。
“你这次来找我干什么?上次让你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戚渊听到话题转到尹清绮身上,不自觉地咳嗽两声,赶紧又问了别的事。
常磊当然也能看出来戚渊的小心思,真是不曾想太子戚渊也能是今天这样,提起一个女人满脸不自然。
不过常磊听到戚渊问的话以后,也严肃起来。一双细长的眼睛不再斜飞,恢复正常的模样,一脸正经地回答戚渊:
“说来也是奇怪,这件事……基本上没太有眉目。”
戚渊闻
言,也正经起来。
他知道常磊的能力,如果常磊都调查不出来的事情,也很难再会有进展。
“怎么说?”
“很多与那件事相关的人现在都已经不在世上了,他们的家人好像对于此也避而不谈,你记得几年前的那场瘟疫吗,那些人听到我问的问题就和常人听到瘟疫时的表情差不多。”
戚渊听到瘟疫二字,先是吓了一跳,听完常磊的话,眉头也紧紧地皱了起来。
避之不及,恐惧。
对于别人来说这件事情恐怕也就是一件能拿来当做饭后闲聊的话题吧,怎么这些人的态度,都会是那么激烈。
“我感觉,这件事,还有许多谜团和盲点。说实话,我怀疑是有人在背后故意阻挠。”
戚渊心下一惊,但是他还是没有说话,等着常磊把话说完。
“我干了这么多年,阻挠我的人也多了去了,但是一般不会对我有什么实质性的威胁,寻常百姓不可能,朝中权贵,其实我也可以悄无声息地隐瞒过去,可是就是这件事,不知道对立面究竟是谁,能调查的点真是太少了。”
常磊继续说起来。他所言皆实,戚渊心里也明白。
“我在宫中也派了一些人去调查,并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希望事情能够快点水落石出。但是这么久了,好像也很难有结果。他们说所有被问到的人,几乎都说不知道。”
戚渊开口,他先向常磊解释一番,然后把自己掌握的信息告诉他。
“我了解,我问了一些人也大概是这样。不管面对什么身份的人,他们要么就说不知道,要么就把你告诉我的消息再重复一遍。”
“所以你心里有没有什么结果了?”
戚渊也了解常磊,若非心中有话,他不可能突然来找他,说这些不清不楚的事。
“我现在有两个怀疑的方向。第一种就是当年的事情就是真的。就如同世人传的那样,该是谁害得,就是……谁害得。”
“第二张,你已经是太子,按理来说不应该有人能够真的阻挡住你。如果要说,也只有……”
“只有你的阿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