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干的?”薛坛那些那画走出去,其实准确的说,现在已经是零零碎碎的废纸。
全都给他撕了。
老将军这会儿也不盯着花看了,他知道这些小东西长的还挺好就行了。
“后院里养的猫干的,估计是觉得这画上的姑娘长的不一般,自己也想好好瞧瞧。”老将军打了一个哈欠,眨了眨眼,就是不看薛坛。
薛坛也明白刚才他为什么这么好说话了,也没几句真话。
估计也早就料到自己不可能把四娘供出来了。
薛坛气极,自己理亏在先,加上他说什么不打算娶尹清绮的话,这下要吃闷亏了。
只是,薛坛看着还在自己手里的画,还能怎么办?
他承认,他就是不舍。
他从来没有打算过要放弃尹清绮,刚刚说的话也有一半赌气的成分。
他好不容易有一次认了真,总不可能就这样草草结束。
薛坛小心翼翼地拿着这些碎片,也不算是烂的太彻底,不过总归是不能恢复到和从前一模一样了。
老将军派人去叫薛坛吃完饭,被拒绝了。
派人叫薛坛出来陪他散散步,也被薛坛拒绝了。
薛坛就在自己的屋里,老将军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反正肯定不是什么正经事。老将军不屑地冷哼一声。
他其实也意识到自己这么做是有一些过分了,毕竟一张画也代表不了什么,就算是薛坛真的还喜欢那个丫头,也不可能因为他这一下就突然放弃。
可是他也是被逼急了。
看着薛坛为了一个丫头整天忙上忙下,也不回家,整天往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跑,他就担心,就生气,就恨。
他也想过撒手不管,但是他看到薛坛这样,总是忍不住。
薛坛那天晚上一眼都没有睡。
他起先是动笔画了一会儿,但是画着画着总会发现哪里出问题。
他画了几个钟头,一张一张的纸被他揉成团子,扔的满地都是。
到底是怎么回事?
薛坛根本就静不下心来,他只想赶紧想办法补救这幅画。
浮气躁,才坏了事。
最终薛坛颓废地放下笔,他知道他画不出来了。
薛坛两眼放空,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到底怎么办才好?
他想了好久,缓缓起身,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
他根本就不想放弃。
不想放弃修复这幅画,就像是他根本就不想放弃尹清绮一样。
他派一个丫鬟去西屋里拿了些东西。
西屋被闲置了好久,最终干脆改成了专门储藏东西的地方。
薛坛之前进去过几趟,当时还搞不明白怎么连女人用的东西都有。现在他倒是庆幸了。
他接过丫鬟手中的针和线,不顾别人疑惑的眼光,嘴角微微上扬。
只能这样了。
“公子,您要缝什么?要不然我来帮您吧。”那小丫鬟唯唯诺诺地开口。
“不用了,你先出去吧。”薛坛一口回绝。
说实话,薛坛还真的是对这些东西一窍不通。他额娘去世的也早,他小时候要不然就是整天和街上的小男孩打打杀杀,要不然就是闷在屋里看点儿书,倒是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一些。
更何况都是一些小女生做的事情,他从前也没有上心过。
看起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薛坛自我安慰了一句。
他先随便找了两张破旧的纸试了试,他虽然没有真正的接触过,不过总是看过他母亲缝东西的。
那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啊。
薛坛练手练的差不多了以后,才敢拿着针往那画上捅。
他尽量把动作放轻,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招来更大的麻烦。
再碎一点儿,他可就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薛坛忙碌了一个晚上,最后把线揪断的时候自己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下一点。
虽然很丑,虽然不是原来那个样子了,不过好歹已经是他最大程度的还原。
他也就只能做到这一些了。
薛坛看着外面的天,早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亮了。
他弄了一个晚上,也只是弄成了这样。
薛坛这才把它小
心翼翼地收起来,虽然不可能会更破,但是也没法再拿出来了。
一如他的心。
一如他对尹清绮的感情。
尹清绮这一晚过的也极不安稳。
戚渊在薛坛走了以后,也松了一口气。这些事情暂时可以告一段落,终于不用再那么急着赶着查些什么。
自己也少些惊心动魄的日子。
戚渊把需要查的事情都交给常磊,自己开始逍遥快活了。
现在已经到了八月底的天,大暑早就过去多时,偶尔也会有几阵清凉的风。
尹清绮本来吃完饭站在清沐宫门口,结果大老远看见一群人往自己的方向走过来。
为首的那一个不是戚渊还能有谁?
天还没有黑的彻底,尹清绮能清楚地看到戚渊还是穿着一身青色长袍,大步流星地走着。
尹清绮对于戚渊这么多天以来的突然造访感到非常不适应。
进屋假装要休息还是站在这里等他过来?
尹清绮在心里设想了几种情况,还没想完,戚渊就走到她面前了。
他先是吩咐身后的丫鬟们把东西放下,然后让她们都退下。
尹清绮这才注意到那些人手中或多或少都带了一些东西来。
“想什么呢?”戚渊站在她身边,看着尹清绮看的方向。
也不过就是一汪水潭,也没有几条鱼,戚渊也不知道尹清绮在看些什么。
估计就是想看着一个地方出神吧,反正她总是这样。
“没想什么。”尹清绮面无表情。
既然戚渊已经过来了,她逃也无处可逃,倒不如顺其自然地说几句话。
反正尹清绮也知道,戚渊这个人骄傲的很,冷场次数多了他就会觉得没趣离开的。
即使知道了戚渊当初做的那些事的原因,她还是没有选择原谅。
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也已经成为这个样子了。就算是好心,结局也是无法挽回地痛。
尹清绮整理不好思绪,就干脆顺着自己的性子来。
戚渊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站着,突然开口:“我要出去一阵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