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
“微臣,参见太子。”
“起来吧,我让你调查的事怎么样了?”
“太子,微臣查到,那日在大理寺的地牢中,确实有所谓太医存在的痕迹,只是被人处理的很是干净,一时半会还不能作为证据,而至于去了哪里,下官还在盘查。”
“那日在大理寺中的守卫,也已经暂且收押到大理寺中,大理寺的人也正在调查当中,其余的所属官员,被秘密监视着,听后发落。”
“好,一定要查出他究竟是被什么人带走的,去了什么方向。”戚渊说着,在椅上闭眼休憩。
“如今太医死了,他皇上的病也一筹莫展,毕大夫曾说过,这是最有希望的一次,连他都无法与之医术抗衡,对于参与了此次行动的,一律杀无赦,一个都不能留着。”
“是,太子,只是……”眼前的人小心翼翼的说着。
“什么?”戚渊不耐烦的颦紧了眉头。
“太子,难道,我们不去盘查一下薛坛的下落吗?虽然说他密谋六阿哥,但外面的人都不曾知晓,况且朝中如此众多的朝臣,也难免有人是他的同党,如今堂堂一个将军如此的逍遥法外,若是对此人不闻不问,只怕是那些人不服。”
“况且从未公开说过薛坛造反一事,他仍然是朝廷命官,这京城之中,屡屡发生死伤,百姓心中也会有所不安,薛坛谋反之事还未成定论,倒不如暂且安置进了大理寺,待真相查明之后,再定罪也不迟,只是现在若是不说个所以然,便让他这样游离在外,只怕不妥。”
“你说的也些道理。”戚渊接着他的话。
“那薛坛,虽然被我们发现他有意和六阿哥私通图谋反之意,并且发现其书信来往密切,但始终都只是传言和猜测,还未找到实质性的证据。
“若是我就这样定了他的罪,那朝中的人定然也是不会答应,有所怨言,还嫌我武断决绝,所以寻四娘的事情就更要加紧,一旦查到什么,都要及时向我禀报,我下一道谕旨,命人彻夜搜寻。”
“明日一早,我便将此事告知给文武百官,而寻找四娘的事情,千万不要声张,因为如今除了我们,那些董钰的党羽为了保全自己,必然也会连夜搜索,查询四娘的下落。”
“我的手下,如今也是寻不出几个可以信任的人了,每个人都想着权益和这江山,每个人都想着将这百万雄师收入麾下,成王败寇,若是我败给了他们,这父皇的江山, 只怕空留一个名字而已,只有我才能保住这江山亘古不变。”
戚渊说着,窗外一轮明月正圆。
“你以为当王很容易吗?你以为我只是同那后宫争斗宠幸的小女子一般,只是为了权利和地位吗,你错了,在这皇宫之中,若是你不看好自己的性命,你的性命,就随时会被别人取走。”
“每个人都想要要我的命,但是我才是这乾心殿的主人!才是这的君王!”
说着,戚渊一把将那桌上的奏折一扫而空,眼前的黑衣人连忙跪倒在地。
“微臣一定尽心尽力,辅佐太子登基!消除后患!”
“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戚渊看向他时,满眼里都是哀恸,和居高临下的孤独。
扬州城外。
“你……你是?”薛坛劫后余生,还未有些缓过劲儿来,见到此人似乎认得自己,更是一脸的迷惑。
“记不记的在京城,你我二人,在惊鸿楼吃酒,那时你被一个公子哥欺凌,想要讨个说法来着?”
薛坛突然想了起来,那日自己喝醉了酒,说来也好笑,竟然被一个寻常的公子哥欺负。
“在下梁辰山。”
薛坛突然想起这句话来,才意识到他就是那日阻拦自己愚昧之举的壮汉,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遇见了他。
“梁兄,真是未曾想到,你我二人竟然在如此荒郊野外,又在这等境地下相遇。”薛坛欣喜若狂,连忙拉起他的手,二人寒暄着。
“哈哈哈,薛兄可是别来无恙?不过看你这架势,可是在扬州遇到了什么事情?又何故来到了扬州城呢?”
梁辰山也很是欣喜,他乡遇故知,没有比这更让人欣喜若狂的事情了。
“唉,我未曾想到,那京城的官吏,如狼似虎的想加害于我,也幸亏上次同你说的那位赵德成大人,我才幸免于难,只是这京城是呆不下去了,太子原本着想要将我定罪,好在有人帮持,免去了我的罪责。”
“命我去蜀州出任一职,若是几年之内,能将这混杂的军中
状况摸的清楚,可能还有希望回到京城之中。”
薛坛知道这梁辰山的底细,上次一事之后,薛坛就暗自查探了他的背景,所以也并非算信口胡说。
“这样,那方才的两个人……莫非?”
梁辰山皱了皱眉头,心中想着,不好,此处不是久留之地。
“这样,薛兄,你我二人先行离开,这地很少有人在这城门边上打劫盗财,况且看方才那两人的架势,明显不是冲着财物而来,只怕是你没有死,得罪了什么人,再在此处久留,只怕是一会他们再回来,你我二人很难抵挡。”
“我家就在前面,不如你先去我家歇脚,安息一会儿,压压惊再走,况且扬州城内,我还认识一个有名的人,到时候引荐于你认识,我们到了那,可促膝长谈也不迟。”
薛坛点了点头,同他一行离开,方才扭到了手脚,走路也有些不便,再赶路,只怕又遇见刚刚的那伙人,连逃脱都是困难。
到了梁辰山家中,两人便寻了处地方坐下,梁辰山上了茶,才彻底安下心来。
“薛兄,你可知道,刚才那帮人,是何人所为?”梁辰山满脸的担忧,问道。
“依我看,必然是那京中董将军,他企图谋害我不成,反而让太子把我移送到了蜀州任了官职,虽然不是名望,但也算效忠朝廷,他心中想着加害于我,以免成为后患。”
薛坛心中盘算着,若是说在扬州的仇人,还和六阿哥有关联,想必也就只有董钰了。
“这样啊,太子可知此事?”梁辰山接着问道。
“不知,那日上朝后回来,告诉我大理寺的人并未受到什么严重的责罚,太子只是数落几句,说是调查不周,失职之嫌,并未说别的,只是依我看,太子有意要保他们,不过是因为他的身后有更大的靠山,我一无名小卒,怎么可能撼动人家将军的地位。”
在京城这种地方出现杀人之事,大理寺自然是难逃干系。
“看来,那便是了。”梁辰山思索着,突然门“吱呀”一响,吓得两人连忙起身,急匆匆的走到院子,梁辰山拿起置放在桌上的宝剑,探头一看,发现那院门看着,从外面走来一人。
薛坛一脸的惊讶,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