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陈东山大喝一声,长刀直入,一把大刀丁零零的作响,刀口向下,一把劈过来,脚下稳如泰山,带着破空声,杜江知府还未阻止,这刀已经横在常磊眼前了。
常磊布履生风,沉下肩膀一闪,便轻轻避开了要害,一把宝剑“刺冷”一声,顺着腰间而出,直直的刺向心口。
陈东山也不慌不忙,连忙卸了力气,将刀口一横,“当”的一声,常磊的刀口被挡在胸前,常磊剑走偏锋,轻轻一挑,便向着陈东山的脸上扎去,陈东山躲避不及,只得连忙后退,常磊三步并做两步,将剑口对准陈东山的下盘,一剑刺去。
陈东山一跃而起,脚尖点在剑刃上,一把大刀横着向常磊扫来,常磊见状,只得暂时收剑,腰身一扭,轻盈的躲过了这一刀。
紧接着,陈东山一脚向着常磊的腿部踢去,常磊一个鹞子翻身,立了起来,将剑刃向下一扎,使得陈东山这一脚直直的踢在刀背上。
陈东山踢的脚生疼,恼羞成怒,抡着大刀便向着常磊的头砍去,这一刀若是结结实实的劈下,必然将常磊的头一刀劈成两半。
常磊身子一猫,从那陈东山的胯下穿过,回身一剑,刺在陈东山的后背之上,剑刃一挑,便将他的衣服划开一道口子。
“好了!”杜知府连忙喝到,“你们两人,简直是胡闹,还有没有将我这个知府放在眼中!这是军营重地,岂非是你们胡闹的地方?成何体统?”
杜知府继续说道,“陈东山,你也是输了,男子汉一言九鼎,既然许诺了的事,就要做到,现在任命常磊为都知兵马使,协助薛坛和陈东山训练军队,人才调度。”
“以后二人不可再如此胡闹,薛坛你也是,竟然出如此的注意,若是真闹出人命来,刚刚上任第一天,让我和太子、皇上,如何交代?”
薛坛上前行礼:“大人,是小的鲁莽了,不过既然陈节度说了,这军中是武力决定一切,比起比武来,恐怕也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他……他耍赖,大男人钻
裆过跨,像什么样子?有辱军风,我不服。”
陈东山气吁吁的说道。
常磊狡诈的一笑,说道:“这可不是什么 ‘胯下之辱’,既然你说了,战场之上非同儿戏,自然是保命要紧,方才若不是支付大人劝告,加上我手下留情,刀剑无眼,只怕是那一剑早早的穿透你的胸膛,命丧黄泉了。”
“你……”陈东山气的说不上话,瞪着二人,薛坛装作无辜的样子,站在一旁偷偷的乐。
“放肆,还不住手。”杜江怒斥着陈东山,陈东山气的一甩袖子,转身走了。
“唉。”杜江叹口气,“你有所不知,这陈东山把这军中当自己家一样看待,如今你一来,便要接管这军中的人事调动,他自然是不服的,还望你谅解,日后你二人多合作,才能做出番事业。”
“没事,杜大人多虑了。”薛坛淡淡的回答道,心里也泛起了嘀咕,看来这杜江和陈东山之间,并不是相处的很好,这军中,也非等闲之地。
薛坛同常磊那日赢了那陈节度之后,军中的官兵对其的态度也好转了许多,让其不禁感叹,无论是到了哪里,弱者始终都得不到应有的尊重和信任。
他也在暗中思踌,如何降服这陈东山,为己所用。
那日,陈东山虽然输了,但毕竟还是口服心不从,若是其在军中暗中作祟,那自己恐怕是始终都无法彻底掌控全局,必然也无法管理好军营之中的大小事宜。
整个军营之中,甚至要比朝廷更为复杂,薛坛心中最为清楚,虽然自己平日里游手好,成日混在惊鸿馆,但他毕竟曾是个将军,知道兵权才是重中之重。
这里才是整个州郡权力最为集中的地方,况且军中封闭自治,若是带头的人想要有什么鬼心思,官兵们是不会听信其他人的意见和命令的,那陈东山一旦有了歪心思,被杜江说服,就不仅仅是薛坛或者常磊以一人之力能抵挡的住的。
他明白,如果想要做出一番业绩,必然需要陈东山的帮助。
所以他一早起来,收拾好装束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便早早的前来陈府拜访,在外面等待的期间,薛坛也在上下打量着他的府邸。
陈东山的府邸不算富贵,甚至对于他这样手握兵马大权的人而言,甚至有些寒酸,屋子简陋而狭窄,院子里紧紧有一口井和一个水缸,不像别人的府邸中花团锦簇,假山流水。
这也使薛坛心中安定下来,他知道,以陈东山的身份,莫说这府邸,甚至这扬州之内,恐怕能真正难到他的,也没有几个,若是他想要什么东西,银两、府邸和女人,都不费吹灰之力。
但既然他住的地方如此的寒酸,显然不是追求权力和地位的人,生活的也甚是清廉,薛坛心中有数, 若是与其说明利害关系,必然也是可以相处的。
正想着,只见方才那人又出来,唤他到:“大人请进。”
薛坛踏步向前,陈东山正在屋中坐着,头也未抬。
“陈大人。”
薛坛赔上笑脸,对着陈东山说道,然后陈东山依然未曾搭话。
“陈大人,小生也是初来乍到,那日侥幸,赢了您,多有得罪,还望您海涵。”
薛坛继续说着。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陈东山皱了皱眉头,接着说道,“我不知道太子为何派遣你到此地,当什么掌事,也不管你这官职,是打通了多少脉络得来的,我的军队,绝对要服从我的指挥,必将会严加管理,若是你一个新来的想要对我指手画脚,只怕是痴心妄想。”
薛坛突然一愣,好奇的问道:“陈大人话中有话,难道,那其他州郡没有掌事吗,为何偏偏这扬州,唯你独尊?大人出此狂言只怕是不妥吧。”
“呵。”陈东山冷哼一声,倒也未生气,接着说道。
“那其余的州郡,无论上下大小官员,都心怀鬼胎,上上下下,都是为了捞一笔钱才来当官任职,无论是赈灾的银两,还是缴纳的税款,到了朝廷那里,或者下放给灾民,都大打折扣,唯有扬州从无此事发生。”